作者:幽幽弱水
“让开,我要回去。”她脸眼泪都不擦的面无表情地推开二人,直往前去。
承忠也跟在她身后劝了起来:“你出不了总部大门,别闹脾气了,说不定首领也正后悔着,回去说句软话什么事都没了”
她不理不睬,直往前去。
承忠刚想上去抓住梦馨,就被毅翔抓住。毅翔摇了摇头,扭头对着女奴们道:“你们也别全跟着,还不快去告诉首领。”
确实到了总部门口,八个看守将门给堵住了,一个个谄笑着点头哈腰:“梦馨夫人就不要让我们为难了,请回吧。”
大门不能出,那么就爬墙。于是她绕着总部边缘一人高的篱笆,开始寻找可以出去的地方。
“要逃跑吗?”傲雄优哉游哉的跟了上来,嬉皮笑脸地走在她身边,脸上挂满了邪魅的笑容,用磁性的声音气死她不偿命般的,好似关心地出起主意来:“要逃也要选晚上呀。噢,晚上不行,你还要陪我,陪完了哪有力气跑。”
这让她气得无以复加,目不斜视的只管找出路,当身边俊美高大的傲雄是透明。
“你看看你,头巾没带,面纱也没带。至少要准备点水和食物吧?一百多公里,要走上二天,又没有生存的本领,走到一半就会受不了。我不拦你,只要你有本事能走到。”傲雄根本没有想抓住她,拖回去的打算,紧紧跟着她戏谑道:“其实人腿哪有骑兽快,如果是我,就先讨好最有权势的男人,然后让他麻痹。随后尽快学会骑坐兽,骆驼也行。要不先回去,等我心情好了教你骑逐风,不用半天就能到。”
不理他,继续找。
毅翔、承忠、大沙儿以及一群女奴忍着笑,不近不远的跟着。这哪象是逃跑,更象是首领陪着夫人四处闲逛。
“你们在干什么,有什么好玩的?”乌木跑了过来,好奇地跟着。什么事都缺不了这个活宝,让大家更是低头掩嘴,乐不可支。
见她板着个脸,乌木用手指捅了捅她肩膀:“哎,哎,你在干什么呢?大太阳下连头巾都不带,难道是想晒太阳。”
她一把拍掉乌木的手,气得胸膛大幅度起伏着。这个乌木也不是个东西,扔给她一把大刀去砍乌丹,结果她用尽吃奶的力气都没能砍到乌丹的衣角,当猴般被他给耍了。
“好大的脾气”乌木吃了个瘪,缩回了手,嘟着个嘴摸着手指,眼巴巴地看着傲雄:“她干什么呢?”
“哦,没什么”傲雄二边嘴角高高扬起,喈喈地笑着:“她要逃跑。”
逃跑?乌木顿时一条眉毛高一条眉毛低,就连嘴唇上的小胡子也象眉毛一样一边俏皮的翘起,嘴里嘀咕着:“你们是不是早饭吃得太多了,现在出来消消食?从没见过这样逃跑的,是她一个逃,还是你们一群全要逃?”
傲雄装模作样地侧头,弄得好似什么机密一般凑近乌木的耳朵,但每句话都清晰的进入每个人耳中:“当然是她一个人逃,我只不过帮她当当参谋,其他人看看她是不是真能逃得了。”
乌木瞪大了眼,但随即心领神会的笑了出来,也跟着恶搞起来:“梦馨夫人象你这样找要找到什么时候,你还不如走大门。是不是妹夫不让守卫让你出去?不要紧,我来教你,你应该找一个可以登上去的桌椅,然后放到围栏下面,还要准备一张铁皮,弯好后搁在围栏的铁丝上面,这样翻出去就不会被铁丝划到了。”
就感觉一群乌鸦在身边恬嘈着,颜梦馨气鼓鼓的扭头吼道:“少废话,烦死了。是我逃跑还是你们逃跑?”
此时她见到一棵不知名的书歪歪斜斜地长在栅栏旁,树干在里面,树枝伸了出去。
傲雄直唉声叹气:“百密一疏,居然找到了棵树。”
她走了过去,撩起长袍往上爬。乌木起哄起来:“小心漏光呀,要不先回去换条裤子再来。真看到了,真看到了,再上去点就看到了…”
“不准看”傲雄急得双手捂着乌木往上看的乌溜溜眼珠子,而毅翔和承忠赶紧的转过身去。
终于爬上了树,她小心翼翼地往外挪着。突然树杈剧烈抖动起来,低头一看,差点没气晕了。只见傲雄和乌木正撩起长袍边,象二个顽童一般用脚猛跺向这棵树。
傲雄停了下来,笑mimi地仰面,眨了眨黑亮的眼眸:“下来吧,万一摔坏了,我会心疼的。”
去死,她咬着牙继续往前爬。此时发现爬树不是个好主意,已经二米多高了,直接跳下去有可能受伤。想了想,也许双手抓住树杈,然后脚垂悬,那么离地面就近多了。
刚想继续爬,猛烈的抖动让她只能死死抱着树杈,保持着平衡。
乌木正踢得起劲,还未等傲雄喊停,只听到一声尖叫,梦馨象断了线的纸鸢掉出了高高的栅栏,外面传来沉闷的撞击声。
“梦馨”傲雄顿时大惊失色,一把扭过乌木,踩着他的脊梁就扒上了栅栏。见梦馨正好跌在了外面养着作为饲料的厚实草地上,这才松了口气。
傲雄边骑上逐风,边埋怨着乌木:“她没这个胆子跳下去,现在好了,被你几脚踢下去,真的越墙逃跑了。”
“放心吧,她这幅样子走不了五公里就求着你把她带回来。”乌木也翻身上了坐兽。
“承忠留下,毅翔再带上些好手立即跟上。”傲雄一拉缰绳,带着乌木一起飞出了总部。
第374章 喝水
颜梦馨一步步走着,也知道走出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过不了多久,傲雄就会把她抓回去。但是还是固执的要离开,没有别的原因,她已经累了,身心俱惫。
就算抓回去,被羞恼的傲雄打一顿也无所谓。一切都无所谓,只感觉眼前一片茫然,不知道应该归向何处,如果能死在荒漠,也就解脱了。
“好毒的太阳”傲雄阴魂不散的骑着逐风跟了上来,他悠哉悠哉坐在逐风上,不紧不慢地并排走在二米远处。扯下围脖笑嘻嘻地对着她:“别生气了,还是回去吧。”
乌木也跟了上来,一吹一搭和傲雄唱起双簧起来:“怎么那么大的脾气,真打算就这样走下去?妹夫你也真是的,也不帮帮她,至少给块头巾吧。如果把那么娇嫩的肌肤晒坏了,你还要帮她治呢。”
“嗯,确实”傲雄从逐风鞍下掏出一块大白布扔到了她头上:“披上吧索性帮到底了,你方向又错了,那个首脑在北边,你别往西南方向走了。”
乌木坐在走兽上笑得前仰后合:“妹夫,女人心海底深,你何必点穿。说不定梦馨夫人不想回去,故意走错呢。”
“不是故意的。”傲雄笑着拍了拍逐风长长的脖颈:“从刚开始见到她,就知道她天生没有方向感,只要转了个身,看都看得到的地方照样会走错。”
有块布也好,至少等会死了有块裹尸布。她将布抖开从头披了下来,一边捏在了前面。看了看火辣辣的烈日,辨别清方向后,往北边走去。
回去干什么?睿明宠爱却纵容着其他丈夫;郁尘大多数时间都在忙、忙工作、忙手术、忙试验,其他丈夫对他有顾忌却不能完全退缩;扶哲这个花心大少,还不如郁尘;阿瑞斯…卿欢…对,要回去,要回到他们二个人身边。
终于找了理由,她鼓起勇气一步步往北面不停地走着。
太阳炙烤着大地,五十多度的高温,加速将地面的水份升腾。远远看去,以往无限的平地上,空气都是扭曲着慢慢上升。
她扭头看了眼,总部已经有二公里远了,却好似还在眼前,只不过轮廓小了许多。这才走了半小时,已经口干舌燥,双脚虚软了。
“回去吗?”傲雄不慌不忙又问了一声。她用继续前行来回答。
乌木拿起水囊,打开木塞,对着水囊的口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摸着小胡子笑道:“梦馨夫人口渴吗?如果肯回去的话,我就把水给你。”
毫不理睬的继续走着。跟这些当她是玩物的男人无话可说,唯有沉默才能保存着最后一丝尊严。
从什么时候,她的棱角开始被磨光,学会了妥协、顺从?放弃了坚持,逆来顺受着丈夫们超出她体力的要求。到了傲雄这里,因为生存的要求,又因为渴望有个安全的避风港,能躲避掉让她不堪重负的压力。所以被傲雄虚伪的甜言蜜语所打动,接受了命运给她的安排。此时发现她真的好傻,女人之间的斗争时看不清部落之间联姻利害关系,又做不到思想完全放开靠身体取悦男人,结果伤了很重。伤到只想去死她想哭,但体内的水份正在慢慢被头顶的太阳,身边炙热的风带走,没有一点眼泪。此时此刻她仍是玩物,傲雄和乌木骑在坐兽上,象游山玩水一般跟着她,而毅翔带着十几个人骑着坐兽或骆驼在后面保驾押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