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粟西米
女人就是仁慈,想得也多,不过秦昇也不是残忍的人。
“捞出来放水缸里养着,下次泡脚再用。”
秦昇弯腰蹲在桶边,手伸进桶里捧出一掌心的水浇在沈妧匀称细滑的小腿上,也捧出了好几条小鱼,小鱼碰到滑溜溜的柱子,顺势而下掉落回桶里,很快游开,一点事也没有。
没有骨头的动物,就是这么坚强。
沈妧也学着秦昇玩了起来,她捧了两条鱼到掌心,又轻轻放它们回去,动作比男人温柔多了。
那低头一抹春风般沁人的浅笑,便是百炼成钢,也轻易化成了绕指柔。
秦昇伸了一只手指轻点她眉心,眼中是化不开的柔,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这么静静看着她,也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当然,能做点什么,那就更好了。
良久,水桶被丫鬟提了出去,内屋的门合上,珠帘碰撞着门板发出清脆叮咚声。
沈妧的心也随着这声音一起一伏。
“天还没黑,你别--”
他脑袋凑过来,偏淡的薄唇吻上她脸颊,不容拒拒,又格外缱绻。
她喜欢他这么吻她,让她有种被珍视的幸福感,女人能有何求,不就是夫婿真心的疼爱。
母亲说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她好像体悟到了,心境起了变化,人也不再扭捏,她双臂如柔韧的藤蔓缠上他的脖颈,带着他往榻上倒去。
秦昇顾念她破身不久,虽然要的频繁,但姿势上颇为保守,动作也不敢弄大了,怕吓到她,娇娇的身子,吃苦怕疼又缩回龟壳里,那他损失大了。
可这次秦昇明显感觉到小妻子态度的转变,心想机会来了,一个翻身将娇人儿托举到了自己腰腹上,绫罗裙衫也被他薄壳似的一层层解开,露出一身白豆腐般软滑的嫩肉。
懂得享受的男人不急着品尝,这种拆解礼物的过程也是尤为过瘾。
头一回光溜-溜的坐在上面被男人看个彻底,沈妧臊得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了,雪白身子透着羞涩的粉色,双手捂住胸前,全身都似火烧般烫手。
她想下去,被秦昇搂过来,掐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开始指导她新姿势的核心动作。
如何使力,如何扭腰,如何省力......
这一回,沈妧算是彻彻底底涨姿势了,但也因此有了阴影,接下来几日,她半点都不想让男人近她的身,怎么哄都没用。
秦冕在将人前优雅好脾气的容知府逗得几乎崩溃后,挥挥袖子不带回头走得那叫一个冷漠无情。
尤不弃提前透了信回来,秦昇坐在前厅等着玩得乐不思蜀的皇帝,心想他没被容峥暗搓搓弄死也算他命大。
也不等内侍奉茶,秦冕自己坐到圈椅上,提起茶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痛痛快快饮下,兴致盎然地同堂兄分享他这几日的战果。
“那人若不是极能忍,我都要怀疑他其实对我忠心耿耿,情深意重,只是生性含蓄,不善表达。”
秦昇沉默片刻才道:“情深意重,不是这么用的。”
到臣子的家里变着法儿为难臣子,秦家先祖的脸面都被这小子丢光了。
“你是觉得容峥没那个胆子,还是你有真龙护体,不惧生死?”
秦昇也是佩服这位堂弟,小时看着乖顺温吞,问他十句话放不出一个屁,这做了皇帝反倒心性大变,百无禁忌了。
秦冕摸下巴,有模有样地想了一下,复又一笑:“都有吧,他比我面皮薄,光这一点,我就稳赢了。”
“那么,何不再加一个砝码。”
“何意?”
秦昇将手下从东边捎来的消息交给秦冕,秦冕打开纸条一看,大喜。
“容震那个老儿也有今天,果然是缺德事做多了,报应来了。”
舅家遭难,虽是容太后授意,刽子手却是容震,没有他的背后递刀子,容后一个困在深宫里的女人又如何办得到。
可惜的是,为何只摔断了腿,半身不遂,怎么不直接摔死算了。
秦冕又是大笑又是皱眉,表情丰富,秦昇几乎不用费脑就能猜出他那点小肚鸡肠。
“容震如今成了废人,倒是比死更不如。”
至此,容家几人,病的病残的残,听闻容老太太也快了,旧疾复发,瘫在床上起不来。
“所以说,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不是不到,时候未到。”
时候到了,一个也逃不了。
秦冕心情大好,一摆手就要回京。
容震已废,就担不得统帅的重任了,兵权也要交回,朝堂那些老臣再舌灿莲花也站不住脚反驳了。
“堂兄,这事是不是你做的?你要有这能耐,我何苦去跟容峥那厮纠缠,还在朝堂上和那些老不休斗智斗勇。”
走之前秦冕同秦昇举杯畅饮,酒过三巡,微熏,秦冕搭上秦昇宽厚的脊背,挤眉弄眼,明显心里有了定论,秦昇就算否认他也不信。
秦昇避而不答,饮了一杯水酒,在秦冕脑袋上摸了摸,跟摸阿猫阿狗没两样,难得带了几分哄:“回去好好做你的皇帝,秦家的天下,不能让他人捡了漏,实在不想驾幸后宫,那就在宗族里选个好苗子,多加栽培,慢慢地,总会顺的,你是皇帝,只要朝纲不乱,别太委屈自己。”
秦昇两辈子加起来,够当秦冕爷爷了,看他就像看孙子似的,怒其不争,可又没烂到根子里,点拨一下还是有救的。
“那我想把容宓打入冷宫,可好?”
顺杆子往上爬,秦冕玩得很溜,秦昇默了一瞬,道出一句颇有智慧的话。
“你冷着她,无论住哪里,在她心里不都是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