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妻如蜜 第83章

作者:粟西米 标签: 甜文 布衣生活 网游竞技

“男人头顶绿了,还能是个什么意思,公主金枝玉叶,世子爷只能多担待了。”

“成了驸马爷,前途无量,绿一点又何妨,我想绿,也没千金小姐肯嫁啊!”

调侃过后,一阵哄笑,这些个混混地痞嘴上不把门,惯爱惹是生非,管事气得脸都绿了,叫来了几个家丁,这些人又立马作鸟兽散,那脚底麻溜得就跟抹了油似的。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容峥换上喜服坐在装点一新的大堂里,头顶绿没绿看不到,但脸色肯定是铁青的。

“小的已经派人去查了,那只龟也给关进柴房了,世子要是不放心,小的再派些人到周边街巷,若有谁传出闲话,立即一顿好打。”

“不必了,把人马清点齐了,随我去宫门口迎接公主。”

公主无需跪拜公婆,下嫁也是住到公主府,容峥只需迎她出宫,再一同前往公主府完婚。

娶了个他不甚满意的妻子,这样不近人情的礼规在容峥看来非常贴心,只待新婚过了,他便可搬回侯府,与尊贵的妻子真正相敬如宾。

而此时,在京郊山脚的某个别院里,沈娆望着从院墙外探进来的一截树枝,眼底掠过一抹神伤。

他终于还是娶妻了,娶的最高贵的公主,不知他和她的亲事还做不做数。

公主能让他纳妾吗?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抱有幻想。

“这见鬼的天,又干又热还闷,比皖城差多了,我们还要在这劳什子的鬼地方住多久啊!”

沈娥一肚子的牢骚,催着母亲去找父亲问皖城的近况,崔氏被催烦了,甩着帕子疾言厉色道:“还嫌你父亲不够烦是吧,这时候回去,眼睁睁看着你父亲被投入大牢,让二房三房继续笑话我们大房,你这孩子也不小了,能不能懂点事,这么不省心,叫我如何放心让你嫁人。”

“可,可四叔不是说过会尽量周旋,从轻发落。”

“又不是他犯事,他说得自然轻松,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父亲被判个几年下来,你要不要嫁人了?等着剃了头做老姑子吧!”

崔氏的一生都指望沈荣,虽然他不着调,也没什么出息,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跟沈荣一条道走到底了。

沈娥这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虽说她还不太想嫁人,可跟嫁不了人又是两码事,顿时有些泄气:“难道我们要一辈子困在这里?”

“就算你愿意,你父亲也不可能答应,这不就在等一个时机,容家本就是我们沈家姻亲,如今又出了个驸马爷,皇帝妹婿,水涨船高,一荣俱荣,待你五妹也嫁过去,那就真真是一家人了,驸马爷的岳父可不能有任何污点。”

崔氏这一天天地被自家夫婿洗脑,都有点拎不清了,倒是沈娥还算清醒,怪异地瞅了瞅母亲:“驸马爷的岳父是先皇,和父亲有何干系,您也真敢说,沈娆嫁过去也只是个良妾,父亲算什么正经岳父啊!”

第55章

被女儿腹诽的老父亲就着夜色徘徊在侯府门外。

想进去, 又记着容峥的警告,还未到时候,若是妄动, 他也帮不了。

看着琉璃彩灯绕外墙挂了好大一圈, 将周遭照得亮堂又气派, 墙内丝竹箜篌声不时传出, 清扬悦耳,喜气洋洋。

来来往往的豪华车驾更是占据了整条街道。

沈荣躲在角落里好不眼热, 顿觉沈家和容家比起来,那就是地里的泥巴,只有被人狠踩的份。

侯世子娶公主,贵圈里头号大喜事,能来的几乎都来了, 和容家素来不对盘的一些官员有所顾忌不能现身,也适时地送来了贺礼。

侯府门口井然有序地停靠着一长排的车马, 显赫的世家车上还挂有族章,这里随便从哪个马车下来的人,都是沈荣做梦都想攀附的贵人,一下子凑齐了, 看得人眼花缭乱, 想找目标都不知道选谁了。

主意还没拿定,沈荣就被院外巡逻的一个护卫盯上了。

“你谁啊,鬼鬼祟祟地乱晃,今儿个我家世子迎娶公主, 全城的富贵人几乎都来了, 打秋风的找亲戚的赶紧走,这前后三里路戒严, 再不走就视作匪贼抓你见官。”

沈荣虽说自己不争气,但两个兄弟有出息,借着他们的名头狐假虎威,他在皖城也是说一不二的主,除了讨好蔡迅受了点气,谁人又敢给他气受。

这到了京都,日子还不如皖城舒坦,东躲西藏窝在荒郊野外不说,有个当侯夫人的妹妹,却进不得门,还要受这种狗奴才的闲气。

沈荣越发觉得容峥是在敷衍他,将他哄到自己地盘,想怎么处置都可以。

越想越气,沈荣吹胡子瞪眼,两臂叉腰,摆出大爷的架势:“你个狗奴才,睁大你一双狗眼看清楚,爷是什么人,爷是你家夫人---”

“这位大爷,黑灯瞎火的,您眼神不好,可别走错路了,酒肆在对面那条街,晚辈带您过去。”

一只手搭在沈荣肩头暗暗用力,沈荣吃痛,消了音,扭头便见一张比女人还要俊的妖孽脸似笑非笑望着自己。

“你---”

“大爷这边请。”

由不得沈荣说不,尤不弃表面从容,手上的劲却一点都没减,搭着沈荣硬是将他带离了侯府。

护卫看着两人走远,嗤了句神经病,便继续来回巡他的视了。

尤不弃将沈荣带到酒肆二楼的包间,点了一桌子好菜好酒,笑吟吟给沈荣斟酒。

“沈大爷可让我们好找,皖城附近的州县寻遍了,却不想您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到京都了。”

几杯酒水下肚,沈荣也是有满腹的牢骚要诉。

“嗨,别提了,若不是容峥那小儿诓我,说为我免除牢狱之灾,让我做更大的官,老子是吃饱了撑的千里迢迢跑到这来遭狗奴才冷眼。”

尤不弃不动声色,继续给沈荣倒酒,保持恰到好处的微笑:“以容世子如今的身份地位,若他真心想帮你,也不是不可能,这天下渎职贪墨的官员何其多,真要追究,又如何查得完,到最后不还是上头一句话的事。”

“可不是!”

尤不弃几句话说到沈荣心坎里去了,仿佛找到了可以倾诉心事的忘年交,举起酒杯自顾对着尤不弃的杯子碰了一下。

“小老弟你是明白人啊,我就觉得有人在整我,不然抓谁不好非得抓我,蔡迅那小儿就不提了,出尔反尔,活该早死,可你老哥我还没活够啊,我这升来贬去,到头也就个六品芝麻官,蔡迅那样的小人都能死在知府的位子上,我凭什么还不如他,老子为他出谋划策,鞍前马后,他说贬就贬说罚就罚,老子不服......”

碌碌无为的人有个共性,怨天尤人,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混得不好,要么是老天不长眼,要么就是被人背后捅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