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萨琳娜
这样美好的女子,如果成了罪犯——
老民警深吸一口气,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要恪守他的职责。
电话里,他交代张勇保护好现场,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他没有急着放下电话,而是拿着话筒,用手按了一下,开始拨打所里的号码。
既然有可能是刑事案件,那么就不是他们两个民警能处理的,他需要上报。
打完电话,老民警又躲去楼梯间抽了一支烟。
尼古丁刺激着大脑,他快速冷静下来,拍了拍脸,老民警又回到了急诊室。
这时,安父已经被送去了病房,医生跟安母商量着什么。
“大夫,您一定想想办法,一定要治好他啊。”
安母心情很复杂。
如果可以,她真想丈夫就这么死掉算了,他死了,自己和儿子都解脱了。
可一想到儿子还这么小,就没了父亲,她又有些不忍。
虽然丈夫对她各种虐待,可他在儿子面前,还是个慈爱的父亲。
安母担心,骤然失去父亲,会刺激儿子幼小的心灵。
再者,在孩子成长的过程中,父亲的角色也不可替代。
但,另一方面,如果真的治好了安父的病,安母又怕自己继续遭受虐待。
她真是被打怕了,也受够了安父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性子。
安母觉得,如果在任由安父肆虐下去,她不死也要被活活逼疯。
……安母真是太矛盾了。
只是,当着外人,作为一个众人眼中的幸福妻子,她就应该表现出极力挽救丈夫性命的样子。
否则会引人怀疑。
安母不想让那些秘密曝光,丢人、被嘲笑还是其次,她最怕的,依然是可能伤害到儿子。
拥有一个人人羡慕的大学教授父亲,还是拥有一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父亲,到底哪个对儿子更好,答案不言而喻。
所以,安母只能极力表现出一个正常妻子该有的模样。
“放心,我们会尽力,但,我们也不能保证,一定就能治愈病人。”
大夫慢慢的说着官方语言。
这些都是他们经常说来安慰病人家属的,只是,这次大夫说得格外没底气。
这个病人的情况,真是太诡异了。
全身上下没有丁点儿伤口,却忽然脊椎严重受损。
这种损伤,直接导致他全身瘫痪。
按理,一般病人,就算是脊椎受伤,最严重的也就是高位瘫痪,即胸部以下失去知觉。
可这个病人,不只是高位瘫痪,而是从头到脚都不能动弹了。
幸好在病人血液里发现了不明成分的物质,他们还能推测是不是中了毒。
否则,真的很难解释啊。
可即便是那些不明物质,现在也不能确定是不是毒素。
病因不确定,病症也异常,大夫真是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所以,面对家属的哀求,他只能说“尽力”。
不过大夫已经想好,待家属办理完住院手续后,他就会发起会诊,请其他科室的大夫一起来诊治、参详。
“谢谢、谢谢大夫!”安母抱着儿子,客气的跟大夫道谢。
然后,安母按照大夫的要求,给安父办理住院手续,并签订一些免责同意书。
安父被推进了病房,护士遵循医嘱,先给他打了一些常规的消炎、镇痛以及补充营养的点滴针剂。
随着透明的药水一点一滴的流入静脉,安父的表情没有那么痛苦了,他甚至能够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安母带着孩子,忙前忙后,终于把安父安顿下来,她这才能坐在病床前喘口气儿。
只是还不等她放松太久,老民警就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
第1901章 反派才三岁半(十七)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受伤的,当时我在厨房做饭,我丈夫带着儿子在书房玩儿……”
安母看到老民警进来,还以为他是询问情况,便忍着疲惫,简略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老民警的表情却很复杂,他大致记录了一下安母话里的重点。
然后,他扫了眼病房,嗯,这是一个单人间,病房里只有安父一个病人。
这家医院是a大的附属医院,而安父是a大备受重视的教授,他住院了,医院这边肯定要给与一定的照顾。
更不用说,之前安父曾经和医院合作了一个项目,与医务处的某位领导关系很不错。
给安排一个单间,真心不算什么。
确定病房里没有其他的人,老民警这才忽然问了句,“曲清浅,你是不是长期遭受家暴!”
安母骤然变了脸色,她直直的看着老民警,眼底闪过痛苦、羞耻等神色。
“我、我——”安母下意识的就想反驳。
她不愿承认这件事,除了怕丢人、怕伤害到儿子外,也是源自于内心的恐惧。
最开始的时候,她刚被安父暴打,她曾经想过报警。
可安父一直威胁她,就是亲人、朋友,也都劝她:夫妻间打打闹闹很正常,床头打架床尾和嘛。
安父那么优秀、顾家,偶尔发个脾气,你个做妻子的,也该体谅!
华国人的固有思维就是劝和不劝离,哪怕是安母的父母,知道小夫妻闹了矛盾,也是劝着安母多忍让、多包容。
当然了,这也跟安母没敢跟父母说实情有关。
她的父母只以为是小夫妻间的小摩擦,或是斗个嘴,或是推搡几下,他们哪里想到,自己的女儿一次次被打得鼻青脸肿,胳膊、肋骨都被打断了好几次呢。
然而,就算他们知道了,或许也不会那么坚定的要求女儿离婚。
他们可能会为女儿撑腰,找女婿算账,但离婚……唉,在这个保守的年代,离婚真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啊。
他们曲家又在更为传统、封闭的小县城,女儿前一刻还是备受羡慕的教授夫人,下一刻就闹离婚,他们丢不起这个人!
他们可不止女儿一个孩子,还有一双儿女,名声要是坏了,他们一家以后还怎么在老家生活?
安母也是考虑到这种种的原因,这才没有跟父母亲人说实话,更不敢向他们求援。
而是一个人默默的忍受着,连报警都不敢。
现在,安父躺在了那里,似乎没有了威胁。
可安母对安父的惧怕,早已深入到了骨子里,哪怕安父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安母也不敢轻易招惹他。
报警、离婚,这些更是想都不敢想。
老民警仿佛知道安母想否认,他直视安母的眼睛,缓缓说道,“我同事在你家搜寻证据的时候,在书房发现了一些东西!”
轰!
安母的脑子里炸开了花,她立刻想到了那些令人作呕的东西。
那一幕幕令她羞愤欲死的画面,更是不停的在她眼前闪过。
而揭穿这件事的,是个外人,还是个陌生的男人。
安母忽然有种莫名的尴尬、羞耻,她直接低下了头,她、她没脸再面对老民警!
“你不要这样,在那件事上,你、你是受害者!”
老民警看到安母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很是怜悯。
他见多了社会的丑恶、人性的扭曲,他非常清楚,这个社会对女性是很不公平的。
有些事,明明她们是受害者,却要遭受外界的攻击、歧视,继而对她们造成第二次的伤害。
就像眼前的安母,在安父x虐她的这件事上,她绝对是受害人。
可某些人一旦知道了这件事,唾弃安父的同时,也会戴着有色眼镜来看安母,仿佛她也是个不正经的女人。
否则,你遭受这些的时候,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报警?
还是那句该死的“一个巴掌拍不响”!
“那些东西,我同事已经封存起来,其他人并没有发现。”
老民警有些不忍心,轻声说道,“但,我希望你能诚实回答我的问题。你的丈夫,是不是经常打你?”
家暴相较于x虐,事情传出去,前者会让女人遭受的非议少很多。
除了极个别三观有问题的人,觉得女人挨打也是女人欠打之外,更多的人,还是同情受害人的。
所以,老民警表示,他们这边可以淡化x虐的事,但安母必须说实话,比如不能隐瞒自己被家暴的事实。
安母听懂了老民警的话,沉默良久,她看了眼有些累,缩在病床一脚呼呼大睡的儿子,轻轻撸起了袖子。
白皙纤细的胳膊上,一道道青紫的痕迹,还有一些明显的牙印。
那种牙印,不是男女间亲昵的啃咬,而是见了血、留下疤痕的那种凶残。
老民警看到之后,都忍不住倒吸凉气。
太狠了,单看这凹凸不平的压印,他就能想象得到,当时安母受到的伤害有多大。
至于那些青青紫紫,老民警反倒不那么吃惊了。
“我、我和他结婚五年,期间,右手胳膊骨折两次,肋骨断了四次,还有一些类似软组织挫伤……”
安母木然的说着,提到自己曾经被虐待而导致的伤,她也没有多少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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