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图样先森
试个戏而已,有什么是不能给我们看的吗?
又不是要上床休息了!为什么要关摄像头!
能不能考虑一下收视率!
工作人员无声抗议,但又不能违背嘉宾意愿,毕竟合同里白纸黑字说得很清楚,节目组需要尊重嘉宾隐私。
宋砚答应了,跟着温荔去了卧室,顺便把卧室的摄像头给关了。
温荔四年前之所以演这部剧,是因为那时候她的本子不多,选择性也不多,人总要吃饭,所以即使是不适合自己的人设,硬着头皮也给演了。
暂时化为凡人道长的仙尊在山野中遇到一只刚修炼成人形的小雪貂,那雪貂初为人形,连走路都有些不稳,无意间中了猎户的圈套,仙尊随手救了她出来,雪貂见这位年轻道长风骨绰约,容貌俊秀,气质清冷,当即决定在学会正确的走路姿势之前,跟着他。
雪貂白日里是少女的模样,一身雪白轻纱,双髻上箍着两只毛茸茸的圆球。
那时候的温荔还没找到最适合自己的妆容,身边也没有顶级的妆造团队跟着,因而那时候她在剧里的装扮还是偏清纯可爱的。
四年前的温荔,举手投足都显得娇俏不经事。
雪貂晚上便化作原型,通体雪白,也就刚出世的孩童大小,极轻又极小,毫无存在感地窝在仙尊身边。
仙尊一开始只当做养了只宠物,仙劫之时,孤身一人,每日望着这偌大的九重天,身边有只宠物也挺不错。
直到那一日,平时活泼的小雪貂突然蔫了下来,趴在地上,后腿不住地来回蹬,毛茸茸的尾巴翘得老高,仙尊不知她这是怎么了,蹲在她身边,摸了摸她的毛。
“你这是怎么了?”
下一刻,雪貂再次化作了人形,并不懂动物习性的仙尊在看到人形的雪貂后,终于也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什么。
少女遍体通红,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香气,她侧躺在地上,双腿夹紧,微微咬着唇,眼里蓄满了惹人怜惜的泪花。
她发情了。
“道长。”雪貂小声说,“你帮帮我吧。”
她跟着他走了这么远,早远离了同伴们,这儿不比她家,漫野的山花,到处都是鸟鸣蛙叫,连风刮过都是暖和的。
雪貂攀上他的肩膀,慢慢缠住仙尊的身体,仙尊却不为所动,只说让她忍忍。
她红着眼吼:“我忍不了!我会死的!”
雪貂这种动物,如果在发情期没有和雄性交配,便会血气上涌,气体不畅,很容易丧命。
“道长,道长……”她不断喊他,“你帮帮我吧,你们学道之人,救人是积德呀,我是在帮你积德呀。”
少女吐气如兰,每一声娇喘都打在仙尊的弦上,声声都激起滔天巨浪。
她出于本能,求欢并没有任何目的性,只是为了活命,单纯的眼神偏巧又夹杂着难掩的欲望,两种情绪交杂,对男人而言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仙尊和凡人男子不同,他一心为道,此次渡劫,也是为天下苍生,即使理智已经游走在边缘,也仍是恪守本心,闭眼冷声:“倘若今日命丧于此,也是你命也。”
这里是道长第一次拒绝雪貂,不过雪貂命大,并没有死,后来他们就冷战了,走山路时一前一后地走,仙尊喊她,她也不应,却始终跟在仙尊身后,仙尊只要一回头看她,她便立刻撇过头,二人就这样走了一个月,他像个带着自家娃娃出远门却又不知如何照料娃娃的老父亲,她像个不会说话却又不会走丢的娃娃。
到第二次发情,她知道道长不会帮自己,便偷偷躲进山洞里,委屈巴巴地自己等死。
仙尊找了她半天,终于在山洞里将她捞起。
雪貂却不允许他靠近,只说:“要不就帮我,要不就离我远点,否则我死了,这条命就全算在你头上!”
清冷寡言的仙尊动了怒,一把将她狠狠抱在怀里。
“只这一次!”
后来,也不知发情的是雪貂,还是仙尊。
仙尊说了只这一次,于是雪貂为了活命,便开始四处寻找同伴,终于在半月后,找到了和她一样,浑身雪白的雄性雪貂。
这雪貂的人形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少年,漂亮清瘦,雪貂是个看脸的雪貂,相当满意这位同伴。
她终于不用再为了活命,每次发情都苦苦哀求道长帮忙了。
结果道长却不乐意了。
老是臭着张脸,挡在她和同伴中间,雪貂很生气,指着道长的鼻子骂他:“枉你还是个学道之人,没想到心肠如此歹毒!我只占过你一次便宜,你却想要我的命!”
仙尊气得骂她是只笨雪貂。
“臭道士!”
“笨雪貂。”
“臭道士!”
“笨雪貂。”
如此骂过几个来回,雪貂面红耳赤,仙尊也面红耳赤。
而面前这位“仙尊”还没来得及到吵架这段,在第一次他该拒绝她的时候,就擅自篡改戏份,缴械了。
温荔好不容易抛下羞耻心入了戏,现在猝不及防出了戏,情绪一回到现实,又想起刚刚自己的那些行为,耳根微红,心跳声扑通扑通的。
她被男人紧紧抱在怀里,小声埋怨:“宋老师你演错了。”
“嗯,对不起。”宋砚承认错误,又叹气道,“我想我不适合演道士。”
她莫名其妙,喃喃说:“没有啊,演挺好的。”
那个隐忍又禁欲的表情,看着简直跟真的似的。
她想问还要不要继续,可是面前的人不松手,她也挣脱不开,任人抱了半天,直到腰都被箍痛了,才无奈地问:“你到底怎么了啊?”
“唔?”宋砚声音沙哑,含糊说,“发情了吧。”
而此时楼下的摄制组工作人员,因为晚上提前收了工,决定先把今天下午拍到的素材剪成预告片。
然后再来个三十秒的预告,榨干宋老师和温老师身上的价值。
第23章 入坑第二十三天
这个求欢的借口是温荔没能想到的。
她甚至有些分不清, 他到底是入戏太深,还是已经出了戏,是“仙尊”在和“雪貂”说, 还是宋砚在对温荔说。
可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代表他这人自制力不行, 甚至是在工作状态下。
温荔心里略有不爽。
“你平时在片场的时候也会突然这样吗?”
抱着她的胳膊微微松了松力道。
温荔被他半摁在床上, 但她坚决不躺下, 用手肘撑着床,勉强架起宋砚压在她身上的力道。
他刚刚还沙哑的声音顿时清晰了几分,不咸不淡地解释:“我可没演过这种剧本。”
正经剧情没多少, 每集都差不多是男女主在腻歪,那只小雪貂跟八百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天天黏在男主身边, 又是撒娇又是卖萌, 看那男主的眼神也是要多爱慕有多爱慕。
再看现在眼前这位。
让她还原一下自己演过的剧还一脸不情愿。
温荔却觉得他在讽刺自己, 毕竟她就靠这种小情小爱的偶像剧红起来的。
是,他是没演过。
他演的那都是什么家国大义、悬疑心理、犯罪动作,全都是那种和小情小爱无关的大本子。
“那你挑这部剧干什么?说白了你不就是喜欢看这种情情爱爱的剧情?!”温荔毫不给面子地讥讽反驳,“况且我们都很有职业素养的, 要拉灯导演就喊卡了,不然你以为这剧当年怎么过审的?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呢?仗着演戏占人便宜!”
她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反倒给宋砚的眉宇说松了几分。
“那现在没导演在旁边喊卡,我能不能继续?”
温荔又被他堵住了口。
怎么感觉他关注的重点好像跟自己的完全不一样?
但宋砚问这句话其实也不是真要征求她的意见,而只是想趁着她呆滞恍神的片刻, 轻轻咬上她的唇瓣。
半晌, 温荔侧过头, 小口呼吸。
又被捏着下巴转了回来, 再次夺走了得来不易的呼吸。
身上压下的重量愈来愈明显,中途他离开了几秒,撑起身体去床头柜找东西。
温荔悄悄睁开一只眼,看他额前的短发被汗水打湿,双唇紧抿,喉结滚动。
包装有点难撕,她还听到他“啧”了声,不耐地用牙咬开。
当两股气息混匀时,宋砚身上清淡的味道和温荔身上温暖的蜜橘香渐渐融成既冷又浓烈的空气。
春天明明已经过去了,可三力哥还是要向宋美人交公粮。
话说第一次交公粮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结婚两个月后,两个人受邀参加媒体酒会,喝得都有些多,司机便将他们一起送回了家。
那时候还不熟悉,在温荔眼里,宋砚还是那个读高中的时候不苟言笑的学长。
两个人行程错开,都默认对方不在家的时候睡主卧,因此谁也没有提前给客卧铺床的自觉。
很尴尬。
其实酒后乱不了性,能乱性是因为动机本就不纯。
应该是温荔先不老实的,睡着睡着翻了个身,柔软的身体无意间碰到了宋砚。
后来宋砚就把她叫醒了,口中吐息着浓浓的酒气,问她可不可以。
月淡如水的光芒下,那张镜头前已经无可挑剔的脸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放大数倍,展现在眼前。
人类其实没有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高尚。
至少在这种情况下。
后来她迷迷糊糊听到,宋砚在喘的时候叫了她一声“学妹”。
温荔不可避免地想到以前。
是柏森介绍他们认识的。
柏森对温荔说,这我哥们儿,宋砚。
然后柏森又对宋砚介绍她,他本来想介绍名字的,但不知怎的,突然很想惹温荔生气,就故意对宋砚说,这我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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