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多梨
“有啊,”景玉脱口而出,“先生讲话我唠嗑,先生开门我上车。”
克劳斯合上笔记,捏了捏眉心,招手,示意她坐过来。
灯光下,他金色卷发轻轻晃了一下,问:“唠嗑,是什么意思?”
克劳斯的脸看起来是如此漂亮,哪怕如今已经短暂拥有他,景玉在注视他的时候,仍旧会忍不住心动。
景玉自然地坐在他腿上,捧着他的脸,在他嘴唇上贴了贴。
没有深吻,就是单纯地贴贴。
克劳斯没有动。
绿森林般的眼睛注视着她。
“就是这样,”景玉说,“部分地区方言,就是亲吻的意思。”
“我明白了,”克劳斯问,“还有吗?”
景玉从他腿上下来。
她意识到自己违反了规则。
未经允许,她不能触碰先生的身体。
但不知为何,克劳斯今天并没有追究。
“没啦,”景玉笑眯眯,“暂时想不起来了,等我想起来再告诉您。”
-
在距离2014年还有5天就结束的时候,景玉跟随克劳斯抵达了北京。
两人住在同一家酒店同一套房中、不同房间。
景玉察觉到,克劳斯似乎并不喜欢多余的肢体触碰。
他不喜欢被人突然触碰身体。
刚到的前两天,景玉大部分时间都一个人在酒店看书,学习,或者出去偷偷买奶茶、喝完后再若无其事地去其他地方溜达一圈,再回酒店。
克劳斯来北京并不是为了散心,而是和人洽谈合作。
景玉只知道对方姓秦,最后一个字是礼,背景深厚。
克劳斯连续工作了三天后,才给自己放了假,略微休息后,再回慕尼黑。
或许是前几天吃那些隆重的宫廷菜、官府菜吃腻了,他请景玉帮他规划一份详细的北京小吃。
景玉前两天还兴致勃勃,带着他大街小巷里去吃。
芝麻烧饼麻豆腐,红油抄手牛舌饼,煎饼肉龙糖塌子……
最后一天,景玉累了,草草规划,领着克劳斯随便找了店吃晚餐。
但克劳斯看着店门口的招牌,却不进去。
他对着景玉说:“我发现你在敷衍我。”
“没呢,”景玉据理力争,“您不是说要吃正宗的老店吗?我百度过了,这店92年就开了,够老了吧?”
“虽然我在中国居住时间不久,”克劳斯摘下手套,“但我想,麦当劳应该不是中国菜。”
景玉:“……”
“我的甜心,”克劳斯宽容地给出选择,“今天晚上,你可以任选一样东西亲吻你的臀部。”
亲吻。
考虑到面前小淑女的尊严,他用了这个委婉的词汇,替换掉“教训”。
景玉沉思两秒。
她问:“什么东西都可以吗?”
克劳斯说:“你可从我的行李箱中挑。”
“确定嗷?不能反悔喔。”
“嗯。”
“那太好了,”景玉兴奋地问,“你能用你钱包里的现金吗?”
“人民币、欧元都可以!”
第11章 十一颗
克劳斯礼貌性地询问景玉:“请问你可爱的小脑袋里装的全是钱吗?”
景玉问:“不然呢?”
克劳斯轻轻叹了口气。
景玉:“先生?”
“你让我冷静一下,”克劳斯说,“我在想,需要用多少钱才能填满龙宝宝的口袋。”
景玉好心肠地提醒:“要不你现在给200欧试试?”
克劳斯冷漠无情地拒绝了。
考虑到两国人民的友好相处,他心平气和地和景玉一同吃了晚餐,然后拎着贪财好色的龙宝宝径直回酒店。
景玉的狡辩在这个时候只能起到微乎其微的作用,克劳斯大方地付给她一部分人民币和欧元。
然后把龙宝宝按在西装裤上。
在遇到克劳斯之前,景玉一直去超市中买普通的面霜用。
她打工得到的微薄薪水不足以支撑她去专柜购买昂贵的霜和乳液,而现在,克劳斯打开景玉舍不得涂到脸上的昂贵精华面霜,在掌心揉开,仔细为她涂抹。
景玉想,如果好友知道她如今拿La Prairie当宝宝霜来保养身体的话,一定会气愤地用中日英三语把她骂得狗血淋头。
景玉深刻地了解到克劳斯西裤的质感。
他衣袖上的苦艾香味,笔挺的西装裤摩擦也会起皱,景玉胸口被压的发闷,能闻到他指尖淡淡的面霜味道,并不重,独特的鱼籽味道。
景玉被他点燃春天。
克劳斯用指腹抹面霜,掌心揉开,暖热后,为她涂抹。
景玉缩了下,又被克劳斯拽着按回去。
不过现在的克劳斯不再像刚才一样冷漠,甚至还亲亲她乌黑的头发,作为奖励。
教育过后,再抱在怀中哄一哄,给颗糖。
在北京,景玉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导游。
她来北京的次数也不太多,目前关于这座城市的了解,甚至还不如克劳斯,毕竟后者有一群非富即贵的北京土著合作伙伴和朋友,有足够的钱财去往任意想去的地方。
景玉和克莱斯在北京一起度过元旦。
在景玉看来,元旦远远不及过年隆重,但对克劳斯而言,元旦才是新的一年。
按照德国人的习俗,他们在元旦期间都会在家中摆放横树和纵树,用绢花做装饰;还有些地区会举行小伙子爬树的仪式,在零点的时候、从椅子上跳下来等等等等。
不过,如今的克劳斯显然对中国人庆祝元旦的仪式更为感兴趣。
他问景玉会如何庆祝元旦,如何度过跨年夜、迎接新年?
景玉绞尽脑汁,只能告诉他:“呃……元旦的话,大概会有跨年演唱会?”
克劳斯若有所思:“好主意,你想听哪几个人唱歌?我请过来。”
景玉:“……”
景玉能分得清1000元和10000元的差距,也知道10000元和100000元有什么不同。
但是。
一旦资产超过百万,千万,甚至亿万,她就没有办法来辨别这庞大财富背后所代表的含义。
就像埃森集团,资产超过9980亿欧,或者超过8890亿欧,对于景玉来说,都是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
正如根红苗正、共产主义红旗下长大的景玉,有时候也无法去揣摩财阀出身、垄断行业唯一继承人的克劳斯先生,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念头。
景玉刚上初中那会,父母还没离婚,她也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身边人追一个新兴的男团,她跟风也追。说不上是不是真喜欢那个团,至少现在景玉已经忘掉了那些团队成员的长相和名字。
但初高中的孩子就是这样,喜欢追逐风气,混各种各样的圈子。那时候身边人都喜欢,为了融入她们、找到共同话题,景玉好像也喜欢上了这个男团。
不过最轰轰烈烈的,也不过是送他们昂贵的礼物,在男团演唱会结束后,邀请他们一起吃下午茶。
仅此而已。
像克劳斯这样轻描淡写一句“想听哪几个人、就请谁”的派头,景玉无法想象。
不过她并不是追星少女。
有高价请明星,还不如把钱都给她。
真情实感追星会受伤的。
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最好别投真感情进去。
就像现在和克劳斯,两个人白纸黑字签了合同。合约一满,桥归桥,路归路。
景玉只能失落地带着百万欧元离开,从此以后,当一个寂寞的富婆,失落地过上富裕生活,饱尝有钱人的烦恼。
真惨。
一想到未来的生活,景玉躲在被子里都忍不住笑出声音。
-
回到慕尼黑的第三天,景玉的学校开课了。
她没有考取驾照,别墅离学校太远,深思熟虑后,搬到了离学校只有两条街的公寓中居住。
无他,纯粹是学业压力太大。
每学期至少7+的课程,没有一个水课,学校又是知名的难毕业,为了拿到学位证,景玉的学习劲头儿一点也不比高考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