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多梨
晚上的花园有着和白天截然不同的风景。
为了方便观赏,这些灯光错落有致排列开,有的璀璨如星,而有的稀稀疏疏地点缀着,好似零零散散的萤火虫。
昙花预测的开放时间在晚上十点钟,距离现在,还有一小时十五分钟。
景玉终于松了口气。
只要不在酱酱酿酿期间打过来就好,不然她真的很难哄着克劳斯去接电话。
她故意将手机放到离克劳斯比较近的平台上,自己快乐地跑过去,看昙花的枝叶。
今天的运气不错,景玉刚刚走开,手机就响起来。
如她所料,克劳斯抬头,提醒她:“你的手机响了。”
景玉说:“啊?能麻烦你先帮我接一下吗?”
手心悄悄出了些汗水。
她没有回头,只听见克劳斯说了句“好”。
克劳斯用景玉所熟悉的那种声音说:“你好,这里是克劳斯,jemma正在忙。”
景玉的心脏砰砰跳,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
她不确定汉娜女士会说什么。
按道理,对方应该不会说什么过分的话。
十秒后。
克劳斯说:“好,我将手机转交给她。”
事情很顺利,克劳斯面色如常地将手机递给景玉。
他似乎并没有发现异常。
景玉拿着手机,以谈工作为借口,提着裙子避开克劳斯,站在玻璃房外,友好地和汉娜女士进行沟通。
对方对待她的态度明显友好了不少,不过也并没有立刻答应。
俩人随意地聊了些,通话结束。
景玉松口气。
听对方的语气,这件事情基本能成。
景玉重新回到花房中,脚步轻快。
克劳斯戴了副金丝边的眼镜,正在仔细观察其中一盆昙花,看悄悄绽放的花瓣。
景玉叫他:“先生。”
克劳斯手指触碰了下脆弱的昙花花茎,并没有抬头,他语气柔和:“和汉娜女士聊的还愉快吗?”
景玉说:“挺好的。”
“嗯,”克劳斯站直身体,灯光落下来,他镜片上折射出一层漂亮的流光,“那么,她答应帮你的忙了?”
景玉原本有点心不在焉,听他这么说,僵直身体,目不转瞬地看着他。
“难怪你前几天一直往检验中心跑,”克劳斯说,“我还以为你遇到了些什么小麻烦,还好,是我多想了。”
景玉对他知道自己行程这件事并不感到稀奇。
克劳斯先生旺盛的心理疾病令他想要知道这些,但他从不会干涉她。
“你的父亲要来慕尼黑吗?”克劳斯微笑,“对他来说,这的确是个愚蠢的决定。”
景玉没有说话,她嗓子有点发干。
被发现了,她确信,自己的小把戏没有瞒过他。
“你的决定也是,”克劳斯问景玉,语调温和,“为什么不先向我寻求帮助?”
从看到屏幕上跳动名字时就意识到的一切的克劳斯,仍旧选择接通那个电话,选择满足她的小小心思。
他知道景玉在利用他。
说不定,在一开始答应好晚上约会时,她已经约好了这通电话。
克劳斯单手摘下眼镜,顺手放到旁边桌子上,盯着景玉的脸。
克劳斯回答了他自己提出来的问题,露出一点笑:“你还是不信任我。甜心,你认为我会像其他男人一样,给你带来伤害吗?”
景玉并没有来得及说话,她握着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不清楚为什么,汉娜女士又重新拨打过来。
景玉不知道自己现在要不要接,还能不能接。
她不确定克劳斯如今是不是在生气,对方的反应超出她的意料。
她还没见过克劳斯先生愤怒的模样。
但克劳斯刚才的确按照她所想的那样做出行动。
等她谈完之后,耐心地等她过来,和她谈关于被利用这件事。
克劳斯向景玉伸出手,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像父母对辛苦培养的孩子,像兄长看一手带大的妹妹,像老师对辛苦栽培的学生。
即使对方会背叛,他仍旧不会有半分懊恼。
“过来,”克劳斯说,“趴我腿上,继续接汉娜女士电话。”
景玉这么做了。
克劳斯一手解开旗袍侧边的纽扣,另一只手取了未开封的面霜。
他问景玉:“想要利用我?”
景玉伸手捂住旗袍侧边,她扣上时花了好大力气,但克劳斯却这样轻而易举地打开。
手机铃声仍旧在响。
汉娜女士的名字清晰地浮现在屏幕上。
在她接通的前五秒,克劳斯先生将面霜涂在她身上,手掌温热,指腹将面霜融化。
他说:
“信任我。”
“然后。”
“用你能想到的方式,更多地利用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 挨个儿么么啾~
大家去睡觉吧,不确定有没有二更啦。
快去睡,晚安。
本章仍旧送100个小红包包~
“……i love you time and time again,i knojust hothe story ends……”
「我一次又一次地爱上你,尽管我知道结局」
来自《fool for you》
第75章 七十五章赏花
在中国,有一个成语,叫做“昙花一现”。
美丽的事物总是如此短暂。
昙花开放的时间这样短,仅仅只有四个小时。
深夜之中,四个小时过后,昙花立刻枯萎。
景玉从来没有见过昙花开放,时机总是不对,她的运气并不好,没有赶上花期。
但今天并不一样。
克劳斯让人计算好昙花的开放时间,就为了让景玉欣赏。
只是现在的景玉并没有心思去看美丽的昙花,她俯身趴在对方膝上,深刻地感受到克劳斯先生西装裤的质感,还有他手掌的温度。
未开的昙花只有淡淡的味道,更多的是植物本身就具备的清新淡淡的草木香。
景玉忍不住想起在走廊上看到的那幅画,油画上漂亮高傲的女性,手指捏着一朵荆棘开出的小花朵。
荆棘之上,花朵温柔。
温柔和疼痛并不矛盾。
爱和刀总是如此容易混淆。
就像现在的克劳斯先生,他将景玉抱起来,亲吻她的额头、脸颊。
声音温和,但手掌严厉。
克劳斯看着自己的手指,又看了看景玉。
他说:“youre soaking t.”
景玉暂时不可以坐。
为了方便观赏和休息,玻璃花房中放了一张柔软的沙发,她趴在沙发上面,肚子上垫了一个枕头,她面前就是含苞欲放的昙花花苞。
身后是克劳斯先生,景玉勉强回头,想要看他,又被克劳斯压着腿按回去。
“别动。”
克劳斯抬头,金色的头发有一丝稍稍凌乱,嘴唇柔软如被晚露打湿花瓣。
他说:“相信我吗?”
景玉没有说相信,也没有说不相信。
半年了,这是第一次又被他压着亲吻。
她只是问:“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