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请叫我山大王
他们微信加了一个星期,谢佳音一条微信都没给他发过。
裴星这么想想,更郁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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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渊和贺周回来的时候,谢佳音多看了贺周两眼。
他看着像是清醒了一点,但是眼睛一跟她对上就移开了,像是不想看见她似的。
谢佳音刚想问严谨谨什么时候切蛋糕,毕竟时间已经不早了。
她刚准备问,包厢里的灯就蓦地全都黑了,同时歌声也戛然而止,然后门被推开,有人推着点着蜡烛的蛋糕进来,包厢里顿时齐刷刷响起了生日快乐歌。
严谨谨被簇拥着走到了蛋糕面前。
一群人围绕着他,给他唱完生日快乐歌,然后七嘴八舌的让他许愿。
严谨谨双手合十,然后微笑着准备闭上眼睛许愿,但是忽然,他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谢佳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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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佳音在他们唱生日快乐歌的时候就走了出来。
她接到了程斯越打给她的语音电话。
电话那头程斯越声音压的很低,声线紧绷着说:“我在416,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谢佳音下意识想到程斯越是不是遇到安若昀所以出事了,顾不上别的,问了服务员方向后就跑了过去。
结果路上居然又碰见了安若昀。
“谢小姐,慌慌张张的,去哪儿啊?”
他正关上一间包厢的门,眼神锐利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谢佳音留意到他关上的那间包厢里没有开灯,猛然意识到他可能是在找程斯越。
她心里一紧,脸上却露出一脸怪异还有几分不耐烦的表情:“我去厕所。”说完就越过他继续往前走。
安若昀却慢条斯理的跟了上来。
谢佳音不敢再往程斯越那边去,回头看他一眼,隐隐约约的露出几丝厌恶和防备,然后快步进了女厕所。
谢佳音站在厕所隔间里,还算冷静。
现在情况不明,她也不好贸贸然叫陈渊他们过来帮忙,还是先去看一下程斯越到底是什么情况,再决定要不要叫陈渊他们过来。
她看了眼和程斯越的聊天记录。
她给程斯越发了好几条微信。
他都没有回。
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谢佳音在厕所等了好几分钟,才从隔间冲水出来,先到洗手台洗手,借着镜子观察外面,然后从女洗手间走出去,只用余光观察四周,并没有看到安若昀。
她来到416的包厢外,先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她才试探着推开门,里面一片黑暗,没有开灯。
“程斯越?”
她往里面喊了一声。
黑暗中传来一声压抑又痛苦的喘·息。
谢佳音心里一惊,立刻闪身进去,同时把门反锁了。
为了方便服务员看清包厢里面的情况,门上有一个镂空的透明玻璃,可以看到里面,所以谢佳音也不敢开灯,借着从门上的透明玻璃投射进来的昏暗光线找到了藏身在包厢最里面,蜷缩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的空隙中的程斯越。
他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
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在黑暗中响起。
沉闷而又压抑。
谢佳音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臂:“程斯越?你怎么了?”
她刚握住程斯越的手臂,就立刻被反握住,她心里一惊,他的手掌烫的惊人。
程斯越抬起头来。
昏暗不明的光线中,谢佳音只能隐约看清他的轮廓,同时留意到他头上的兔耳朵发箍不见了,衬衫纽扣也被解开了几颗,却看不见他苍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和潮湿泛红的漆黑眼底死死压抑着的情潮。
她心里咯噔一下,想到刚才像是在找人的安若昀,怀疑程斯越身上是不是发生了某些可怕的事情。
她心里一边发紧,一边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贸然叫陈渊他们过来。
谢佳音心脏揪起来,小心翼翼地更靠近程斯越一些,声音放得很轻:“程斯越,没事了,没事了,我……”
下一秒,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被程斯越拉进怀里,干燥滚烫的唇堵住了她的嘴,胡乱而又急切地亲她。
第53章 浑身的血液都在汹涌逆流……
程斯越死死压抑着的欲望在谢佳音靠近自己的时候几乎是摧枯拉朽般的土崩瓦解,不仅仅是身体,他的灵魂也疯狂的渴望着她。
把她拉进怀里抱住的一瞬间,他仿佛感觉心里的空洞被瞬间填满了,大脑和胸腔都前所未有的充盈和满足,触碰到她绵软微凉的唇瓣时,他最后一丝理智也炸成了烟花,灵魂在烟花中遏制不住的颤栗。
浑身的血液都在汹涌逆流,心跳声剧烈到几乎要震破耳膜。
他本能地想要和她更亲密,占有更多,可是却不得其法,只是胡乱地在她唇上亲着,用他的唇用力的蹭她碾她,呼吸越发急促发烫,箍着她腰的手臂也越来越用力。
谢佳音的脑子足足空了十几秒,等到反应过来,她立刻伸手抵住程斯越的肩,同时头往后仰,她短暂逃离了两秒:“别……”
程斯越又亲上来,滚烫的手握住她的后颈。
谢佳音脆弱敏感的后颈被他的手掌心烫的哆嗦了一下,程斯越却在她嘴唇微张的瞬间,本能的伸出舌头舔了上来。
谢佳音知道程斯越八成是被人下药了,她心一横,用力在他探进来的舌头上咬了一下——
程斯越吃痛,舌头缩了回去,他睁开眼,漆黑的眼底被这痛意激发出了一丝清醒。
在看见谢佳音清冽又警惕的眼神时,胸腔里一颗沸腾滚烫的心脏顿时被浇了一盆冰水。
他猛地松开箍住谢佳音的手臂,将她往外推的同时,身体往后缩,然而他的后背已经抵住了沙发,退无可退,只能尽量收拢自己的手脚,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一瞬间自我厌弃到了极点,连看她都不敢。
声音压抑又嘶哑的发出低吼。
“离我远点!”
谢佳音不用他说,自己已经往外面退了退和程斯越保持距离。
她很难受,并不因为程斯越亲了她,而是因为她意识到程斯越身上发生了什么。
她现在没办法去想其中的周折,只能想要怎么解决眼下的困境。
包厢里没有开空调,又闷又热,谢佳音额头上都渗出了汗,但是却很快冷静下来,先给林娇打了个电话,请求她无论如何,现在立刻过来这里。
林娇在电话那头满头雾水,但是听到谢佳音紧张又郑重的声音,她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说自己就在附近不远,开车过来十分钟就到。
给林娇打完电话,谢佳音开始跟程斯越对话。
“你现在还清醒吗?能跟我交流吗?”
程斯越的身体蜷缩的更紧,浑身都在冒汗,他艰难地发出声音。
“你走……不要管我。”
他声音哑的厉害,带着极度压抑的情绪。
如果知道自己会变成这样,他绝对不会让谢佳音过来,看到他这样难堪又恶心的样子。
他宁愿去死。
程斯越身体在发抖,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
仿佛哀鸣。
谢佳音鼻腔一酸。
她知道程斯越已经在拼尽全力的努力生活了,可是有的时候,命运就是这么无情又恶劣,极力偏爱一些人,又极尽苛待一些人。
“程斯越,你没有错,你好好听我说,现在我要问你几个问题。”
头却从手臂里微微抬起来,一双漆黑泛红的眼睛盯着她。
谢佳音不敢再靠近过去,眼神里带着几分凛冽:
“你是不是吃了什么?或者喝了什么?”
“……酒……他们逼我喝了酒。”
他本来以为是某种致幻的药,因为一开始他只是体温升高,神智开始涣散而已。
他不相信任何人,只能找他唯一信得过的人,但如果知道他会变成这副样子,他绝对不会让谢佳音过来。
想到自己刚才对谢佳音做了什么,他忽然觉得自己好脏好恶心。
程斯越眼睛充血,声音都在抖:“你走吧……求求你,你走……我很脏,很恶心……离我远一点……”
身体里的热潮一阵又一阵的掀上来,谢佳音身上香甜的气息无孔不入的钻进他的身体里,她说的每一个字,发出的每一个音节,哪怕只是膝盖摩擦地面发出的一点窸窣的声音,都像是落在他的心尖上,让他的心脏不停地蜷缩抽搐。
他像疯了一样想要不顾一切的去拥有她侵占她,可是脑子里残存的理智却在死死压抑着这股疯狂的欲念。
谢佳音听了程斯越的话却是心里一片发寒,肯定是花衬衫强迫程斯越喝酒,而酒里面下了药,这药肯定很烈性。
她的确觉得又恶心又肮脏,但是却不是程斯越,而是那个花衬衫。
那天他说的那些话,她本来以为就是恶劣的玩笑话,虽然听的很不舒服,但是也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现在看来,是她低估了人性的恶意。
对花衬衫这样的人来说,如她,如程斯越这样的人,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可以任他们宰割。
如果不是程斯越逃脱了,他会遭遇到什么,她几乎都能想到。
谢佳音心底冰凉,连眼神都变得森寒。
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怎么解决程斯越现在的困境。
程斯越这副样子,肯定不能叫陈渊他们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