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慕义
这直男不会是觉得孩子大姨妈了,必须要喝这么热腾腾的吧?
然而她压下唇角,没说什么,只吃蛋糕。
裴忱看到少吃着,心情肉眼可见地点点好起,他悬起的心渐渐放下。
半晌,梁栀意抬头看他,轻软道:“刚刚谢谢照顾我,帮我去买创可贴什么的。”
虽然她这两天有点讨厌他,不想和他讲,可是刚刚经历了那遭,她还是很没出息地对他生不起气。
她想到什么,补充道:
“还有今早……谢谢帮我写加油稿。”
她今天直没有机会和他道谢,“今天不是说,去找学习委员让她通融下吗?”
“很多人没写完,如果要通融可不太方便。”
他语气顿了顿,胡诌解释道:“我刚好还没写完,顺帮写了。”
梁栀意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的顺。
她“哦”了声,没说什么,托腮看他,轻声嘟囔:“我下午听到给我写的稿子,有两篇被广播站念了。”
他微微诧异了下,“我随便写的。”
梁栀意吸着奶茶,感慨:“这就是和学霸做同桌的福利吗,那以后我要是不想做作业,给我抄下作业吗?”
他想到什么,淡淡道:“我不行,可以问问年段里和我同名同姓的那朋友。”
“……”
好气哦,开学那天抄作业被抓包的事这人还记得!
梁栀意气呼呼瞪他眼,吃完最后蛋糕,休息了会儿后,这时脚痛也缓解了许多。
看着外头天色渐渐黑了,考虑到明天还要上课,梁栀意努努嘴道:“我脚没什么事了,可以走了。”
“还坐交么?”
也是……
她这样肯定不方便了。
“我叫车吧。”其实刚刚说要坐交,私心是想和他多走段路的,没想到就倒霉受伤了。
叫到车后,司机过还要段时间,梁栀意慢慢站起身,拉着裴忱的臂慢慢往外走,快到门,她说想买些糕点,便挑了盒绿豆冰糕和雪媚娘。
最后算完钱,走出门,她把其袋子递给裴忱:“喏,我吃过这家店的绿豆冰糕,味道很好,给盒,不许不收,算我感谢的。”
裴忱闻言,只好收下,他陪着她路边等车,裴忱垂眼看她,淡声嘱咐道:
“伤别碰水,回到家可以拿药水擦下。”
梁栀意莞尔,“这么关心我呀?”
他滚了滚喉结,没说。
梁栀意抬眸看向他,心底情绪翻滚,末了开,经几分唤他:“裴忱——”
他垂下眼。
路灯下,少发被晚风吹得飘扬,眼里染着碎如星辰的光,她直直看着他,红唇弯起,开:
“我没说我要放弃。”
裴忱闻言,眼底滑过道怔愣。
她这两天是想过不再喜欢他,但是经过今晚,她发现自己还是放不下,就像梁桐洲所说的,只要她认定的事,哪怕多困难,她定会去做。
她只是想最青春的时候,勇敢喜欢她想喜欢的少年。
至于结果,她暂时不想考虑。
坦率如梁栀意,既然还喜欢他,她也不打算隐藏,就打算这样直白地告诉他。
她看向他:“别以为那天拒绝完我,我就会打退堂鼓。”
裴忱听到她这样说,眸如墨翻滚,半晌压下所有心绪,低声开:
“我们这阶段学习最重要,我们应该好好读书,没结果的事不要考虑。”
她轻哼声,“放心,我不会打扰读书,我也会好好读书呢。”
“而且——”
“没到最后,怎么知道没结果?”
少笑容明媚而张扬,现倒是丝毫不怕他再说拒绝的。
梁栀意道:“暂时不同意没关系,反我追我的。”
裴忱:“……”
梁栀意转眼看到出租车了,朝他笑道:“那我走咯。”
少上了车,车子驶离,裴忱站原地,脑回荡着她刚才说的,紧绷着神色,各样纷杂的情绪彻底搅扰心绪。
半小时后,裴忱回到了家。
家里,裴永厦卧室里看电视,看到儿子,问他怎么这么迟回,饭菜煮好,放饭桌上了。
裴忱去热了下饭,吃完晚饭后,他收拾了下饭桌,把碗洗了。
走到裴永厦卧室,他把今晚梁栀意给他的糕点拿给他:“爸,要不要吃点绿豆冰糕。”
裴忱拿出块给裴永厦,父亲吃了几,好吃得点点头,舍不得道:“我就吃块,剩下的拿回去吃。”
“没事,我今晚吃得很饱了。”
裴忱让父亲吃,他走去厨房电饭锅里定时了下明天早上要喝的粥,最后去卫生间装了盆温水,拿着毛巾回到卧室。
因为没有办法天天给父亲洗澡,所以裴忱每天会给父亲擦擦身子。
清洁完,他坐床边,给父亲按摩按摩腿部,活络筋骨,减少水肿。
虽然父亲很难再站起,但是总比完全没有知觉好。
裴忱看到父亲腿上有处红肿,问这是怎么了,裴永厦摇摇头:“没什么事,就是我今天做饭的时候不小心磕了,不是什么大事。”
“爸,要不然以后我午还是回到家给做饭吧。”
“不要这么麻烦,好好学校吃,回跑很浪费时间……”他坚决不同意,裴忱也不好再说什么。
过了会儿,裴永厦看向揉着腿的裴忱,开:“今天下午,妈妈给我打电了。”
裴忱上动作顿。
裴永厦:“是不是最近没接她电?”
裴忱眸色暗了暗,继续上的动作,“我跟她没什么可说的。”
“她问了问的近况,说过段时间忙完了,就回看看。”裴永厦声音很低,“不管怎么样,她想见,我是不拦的。”
裴忱闻言,扯起嘴角,眼底光影很冷:“让她不用,我不会去见她的。”
当初是她心选择改嫁,现生活过得美满富裕,还回看他干什么?
裴永厦知道儿子的心思,他看着家徒壁的老旧房间,又想到他们现如今过的拮据生活,心间涌起股心酸:“儿子,其实当初要是跟着妈,现也不用跟着我吃苦了……”
他这身有残疾的人,没让他的儿子过过什么好日子,反而从小跟着他吃尽了苦头。
裴忱眼眸低垂,神色晦涩难辨:
“我不会跟她的。”
当初,是她不要他们的。
按摩完,裴忱让父亲床上躺好,他把电视和灯关了,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窗外夜色沉沉,他走到书桌前,情绪缓和了几分,而后他从书包里拿出机,就看到几条信息。
[栀栀不吃桃]:大师兄,和说声,我到家啦,回到的花果山没有?
[栀栀不吃桃]:人呢?
[栀栀不吃桃]:干嘛又不理我了……
裴忱看着信息,良久后回道:到了,刚有事没看到信息。
[栀栀不吃桃]:好,明天见哦裴忱~
少活泼的语气以及脸上的笑意仿佛浮现脑,裴忱原本沉重的心绪消散几分。
想起今晚的对,他垂下眼,心五味陈杂。
以他现这样,有什么资格谈恋爱。
也没资格去喜欢如此优秀的她。
或许再过段时间,她清楚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或许就会放弃了,他希望她只是三分钟热度,这样就不会因为他而受伤了。
场秋雨场凉,随着晚上场雨降过,第二天周三早上,霖城气温骤降了几度。
早上梁栀意和季菲儿校门碰了头。
季菲儿看到梁栀意踏下车,昨晚就得知了少受伤的她赶紧上前去扶,嗔道:
“慢点,脚不疼啦?”
梁栀意俏皮地轻轻蹦跶了下:“好多了,又不是扭到,没什么事了。”
前几天的梁栀意像霜打的茄子,此刻季菲儿看到她再度恢复元气满满的状态,打趣:“昨晚重新和裴忱讲了就这么开心啊?前两天还是心非说不想理他呢,我看就知道是装的。”
昨晚梁栀意回家就和季菲儿讲了她和裴忱发生的事情,少嘿嘿笑:“是我闺蜜,不了解我吗?”
“所以不打算放弃,还要继续倒追他吗?”季菲儿和她走进学校,不解,“裴忱拒绝了耶,我要是,我才不回头呢。”
梁栀意眨着星星眼:“可是我好喜欢裴忱呀,我定要追到他。”与其矫情地是心非装作放下,不如直面内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而且她也要给他点时间,她就不信她这么好,他会不喜欢呢。
“看就没喜欢过人,”梁栀意揪了揪季菲儿的小丸子头,“感情这种事本就是控制不住的好不好。”
季菲儿末了揽住梁栀意的肩膀,感慨:“栀栀,其实很勇敢,我特佩服。”
是因为梁栀意这样从小被保护得很好,活很幸福的家庭里,她才不怕被伤害,所以才有勇气去表达感情。
季菲儿道:“行吧,作为闺蜜,我支持把裴忱这朵高岭之花摘下!那打算接下怎么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