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糯米桶
“嗯。”
男生气压很低,周身笼罩着阴霾。
童西倩:“就说前女友特别吧,我看你都想拼命了。”
陈安歌没接话。
许久才慢慢吐字,桃花眼里全然没有那抹往日的多情和笑意:“你觉得她一个千金大小姐为什么会这么容易被抓?”
童西倩看着他。
陈安歌目光深深:“她是来附近找我的。”
顿了下,末了又补充一句。
“经常自己偷偷来。”
即便他上次把话说绝了,这个小女孩还是有事没事会在台球厅附近巷子出现。
不会打扰他,也不会出现在面前。
可他知道。
所以。
不能不管。
宁知许他们走之前还把台球厅卷帘门落下。
大厅没开灯,一片黑暗中,南意还是联系了南家保镖还有唐家的人。
他们根本不是单纯约架,对唐栀做的那些,已经构成犯罪了。
明明宁知许和陈安歌打得过,可南意根本一刻没有心安。
那些人能用唐栀威胁,那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
……
陈安歌和宁知许跟着赖子进了巷子。
两人一进去,前后的人就围了上来,足有十几人。
陈安歌点了烟,压根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目光直直落在墙角女孩身上。
女孩依旧蹲身环膝,脸埋在膝头。
赖子摸了把光头,走过去单手拎住女孩胳膊,让她站起来,动作可以说是粗鲁。
“小美人,你男朋友来了,不说句话?”
像个残破娃娃似的的小女孩抬头,白皙脸颊上的红印远比视频上的还明显。
对上那双眼眸,她下意识脱口而出他的名字。
可是又忍住了。
抿住唇角,幼鹿般黑漆漆眼眸看着男生,轻声嘀咕:“……这里危险的。”
男生咬着烟,没什么温度的桃花眼带笑。
告诉她:“别怕。”
两个字,差点让唐栀憋回去的眼泪再度夺眶而出。
后来,不知道谁先动的手,现场一度混乱。
临近傍晚,晚霞披露。
两位少年和他们这帮人几乎是拼了命在打的。
唐栀站在墙角,紧张地看着陈安歌。
陈安歌和宁知许都很厉害,对十几个人也不处于下风。
直到赖子掏出一把折叠刀对准两人,小姑娘脸色蓦然发白:“安安,小心。”
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孩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冲破人群,奔他而去。
她和那把刀刃几乎是同时正面而来。
陈安歌眉眼微动,在唐栀过来瞬间推她一把。
小女孩跌在地上,手心被地面蹭破好大一块皮,鲜红的血液染满掌心。
可她像是感觉不到疼,眼神空洞的望着倒在地上的人……
第405章 满目血色
傍晚,红彤彤的晚霞似是画卷平铺在天边。余晖照进小巷,洒了一地的微光,映在男生的半边脸庞。
在那一片混乱之中,满眼的血色掠夺了唐栀全部呼吸。眼泪毫无预兆噼里啪啦砸落,她几乎是爬到男生身边,眼睁睁看他胸口处漫出的血迹以极快速度染湿了他整件衣衫。
“安……安。”
喉间恍然失声,吐字艰难生涩。
唐栀跪坐在他身边,不敢伸手去碰,成串的眼泪不断砸落。
不过一瞬,他就陷入死寂的昏迷状态。胸口处的血在流,微抿的唇瓣也开始溢出血液。
他倒在血泊里。
毫无生气。
赖子那伙人是干过要人命的事情的,他有钱,能摆平,不在乎捅死一个没背景的街头混混。
见了血,收了刀,一伙人瞬间跑的无影无踪。
而那个身披晚霞,逆光而站的少年,看到这一幕——他最好的唯一的朋友躺在那里,旁边的小女孩哭的崩溃。
少年心情如坠地狱。
他意识到。
生活真的从来没放过他们。
……
最后是南家保镖把南意和童西倩从台球厅里放出来的。
街巷斗殴出了人命,这件事像是病毒蔓延速度,短短一个小时内传的人尽皆知。
南意和童西倩赶到医院时,手术室的灯还是亮的。
进进出出的护士拿了一袋又一袋的血包。
从走廊尽头到手术室门前全是淅淅沥沥的血迹,南意跑过来,看到丢了魂的唐栀蹲在角落,无声无息,麻木无感。
她身旁站的是唐家夫妇。
唐母把外套脱给唐栀,名门闺秀,气质出众:“栀栀,妈妈真的不知道你跟这样的人来往。我带你回家,这里你爸爸会找人处理。”
她的女儿自小受过礼仪培训,她教育她要做个真正的千金真正的淑女。所以对她一切都管教严格。放纵宠爱是有的,却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放纵她到和混混扯上关系。
唐母劝她离开,小女孩像是听不到一般,贝齿咬着手指,磨破的掌心还在滴血。
一滴一滴落在那名贵的雪纺外衫上。
南意走过去,和唐母打了一声招呼,唐母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劝劝。
劝什么?
怎么劝?
手术室里躺的是唐栀飞蛾扑火也要喜欢的人啊。
南意蹲身,平视她的眼睛。
像是初见那般,唐栀受欺负蹲在洗手间哭,场景交替,还是这样的状态。
她还在哭。
不同的是,那双幼鹿般的眼里此刻全是空洞无神。
陈安歌要是出事,唐栀怕也要丢一条命。
“唐栀。”
她试探叫人,没人回。
贝齿已经在她手上咬出深深牙印。
这样的动作可能能让她找到寄托,她一直在咬自己,唇瓣浅淡无色。
南意陪她待了会,她始终没理会她的存在。
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是真的没法劝,小姑娘起身视线在空旷的走廊扫了一圈,原本以为会守在这里的少年不见踪影。
不是说只有一个人受伤吗……
南意折回脚步去问唐栀,水眸里盈着巨大慌乱:“宁知许呢?”
第406章 找不到宁知许
唐栀的魂都不在,南意的问话无人回答。
那种深深的不安和恐惧再度席卷心头。
她慌乱地掏出手机给宁知许拨电话,忙音响了一遍又一遍无人接听。
走廊尽头,南家保镖在守着,南意跑过去随便抓了个人问:“你们只送来了一个人?”
“是啊。”
“那宁知许呢?”南意本以为他是跟着来了医院又走的,但是没想到他压根就没在。
对方茫然:“大小姐,宁知许是谁?”
和他们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