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雾春山眠
沈寂放缓了声音:“要不要陈嫂帮你去买瓶眼药水?”
“不用了。”阮青怜说,“就是一粒沙子,刚刚弄出来了。”
沈寂“嗯”了一声,没接话。
时间不早了,阮青怜去了浴室,打算洗澡。
阮青怜将一身衣服脱下来,正打算赤足走进淋浴房。
浴室的门没有上锁,沈寂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阮青怜裸/露的身体。
他眼眸微微一深,搂住了阮青怜纤瘦的腰。
耳边是他低沉的声音。
“一起洗?嗯?”
阮青怜不会拒绝这张脸说出来的任何话。
洗到一半,阮青怜被沈寂抱了起来,走出了浴室。
她被放在床上。
沈寂去摸床头柜里的东西,他取了一包出来,手指不紧不慢地在阮青怜唇上摩挲。
“用嘴把它撕开。”
阮青怜乖顺地用唇撕开外包装。
“青怜好乖。”
沈寂俯身轻笑,他眉眼轮廓十分优越,睫毛黑如鸦羽,眼尾处因为动情也洇染一片薄红。
阮青怜看着这样的沈寂,几乎胸腔的心跳都停顿了一刻。
她忍不住去仰起头去索吻。
沈寂揽着她腰的手微微收紧了些,不可抑制低喘了一声。
一直折腾到凌晨三点,阮青怜才沉沉睡去。
一早起来没看到沈寂,阮青怜问了陈嫂。
陈嫂:“沈先生刚刚去公司了。”
陈嫂又笑道:“沈先生临走前,还特意跟我说让我给您买眼药水呢,他说您眼睛有些不舒服。”
“沈先生可真关心您。”
阮青怜笑笑,没接话。
吃完早餐宋菲菲来接她,下午是电影学院的60周年校庆,阮青怜作为优秀毕业生,也被邀请前往参加校庆典礼。
*
昏暗的公寓里,地下零零散散倒着几个酒瓶。
方舒意喝着酒,一口冰冷的酒水灌了进去,她呛了一口,一股火仿佛从胸腔攀升上来,辣出了眼泪。
放在一边黑屏的手机亮了下。
是赵雪琦发过来的消息。
赵雪琦:[我这边搞定好了]
赵雪琦:[你那边呢?]
方舒意看了眼摆在一边的水果刀。
这么锋利的刀刃……
她闭上眼。
她不喜欢用苦肉计,可是如果苦肉计有用的话,能重新夺回沈寂的心……她愿意试一试。
方舒意回了她一句话,然后关掉了屏幕。
***
学校大礼堂。
前面两三排坐的都是现在娱乐圈有名的明星艺人,阮青怜坐在第三排,玩着消消乐。
旁边有人坐下,阮青怜正在想下一步点哪里,那人凑过来说。
“竖第三排的小狐狸和小熊换一下。”
阮青怜一怔抬眼,发现周泽笑吟吟地看着他。
“你怎么也在?”
她明明记得周泽不是电影学院的学生。
周泽:“校长是我叔叔,我算是是特邀出席。”
阮青怜轻轻“嗯”了一声,便不说话了自顾自玩着手机。
周泽想要说什么,看着她垂着眼沉浸在游戏里,便安静地坐在她身边。
玩到下一关时,校庆典礼终于开始了。
主持人上台说着开场白,阮青怜收起手机看向大礼台,突然想起高三毕业时,她迟迟没有填志愿。
她并不打算去上大学,但她需要钱——江云深死后,阮青怜每年都会给江父江母寄过去一笔钱。
于是她整个暑假都在一家西餐厅打工。
然后她认识了一个人,那个人说他是一位导演,希望她能去参加自己电影角色的试镜。
阮青怜从没有接触过表演,试镜时在表演情感方面都比别人差了一大截。
后来那个男人跟她说:“你可以去复读,然后考电影学院。”
男人含着笑抽烟:“你的眼睛里太空洞了没有欲望,但钱是个好东西,我知道你也很需要钱。”
“做这一行来钱很快,而且,我觉得你适合做演员。”
就因为那句话“来钱很快”,阮青怜复读参加艺考,考上了电影学院。
后来那个男人见到她,让她出演了自己的电影女二。
阮青怜也凭借那部戏在娱乐圈崭露头角。
一位坐在大礼堂后面倒数三排的女生,一边抬头往阮青怜那边打量,一边在手机上跟人发消息。
[她一直坐在座位上,而且今天学校典礼来的人太多了,我真的不好动手]
那人回:[做不到的话那三万块钱你就别想要了]
女生咬唇:[好,我知道了,我想办法]
-
典礼中阮青怜中途离席出来打算去洗手间一趟。
大礼堂一楼的洗手间外面摆了个牌子,上面写着“厕所已坏,请到别处”。
阮青怜一怔。
她的小腹又隐隐约约开始痛了起来,她皱着眉正打算去隔壁的教学楼找洗手间换卫生巾。
这时,旁边一个女生走了过来。
阮青怜轻声询问:“同学你好,你们这里还有别的洗手间吗?”
小腹痛的厉害,如果能少走几步路也好。
女生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看到这个牌子也“啊”了一声。
“我记得二楼也有洗手间。”女生想了想,说。
“好,谢谢。”阮青怜道了谢,便往二楼走。
原本二楼也安了座椅,但自从有个学生在参加活动时从二楼坠落不治而亡,学校就彻底废弃了二楼。
阮青怜找到了洗手间,不过从外观看应该是废弃很久了。
阮青怜进了隔间,换好卫生巾出来,推门却推不开。
阮青怜一怔。
锁了?
洗手间锁了?
不对。
她进来之前明明没有把门关上,那么是谁在外面把洗手间锁了?
阮青怜大脑飞速运转,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没有窗户。
只有从面前这个锁了的门出去。
阮青怜思考了下,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助理打电话。
然而一打开,阮青怜自己的手机信号为零。
……开了信号屏蔽器?
阮青怜扫视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屏蔽器。
那就是放在外面了。
下面正在表演,大礼堂的音箱功能十分好,就算她在上面喊破了喉咙一楼也不会有人听到。
所以她至少得在这里待典礼结束。
还不一定会有人发现她。
是谁策划的?
这么幼稚的又无聊的手段。
阮青怜正想着,突然外面啪嗒一声。
里面的灯灭了。
黑暗像是潮水将她席卷,丝丝缕缕的寒气爬上了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