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雾春山眠
“看来就是了。”他笑着去揽她的肩膀,“今晚要不要去那。”
阮青怜瞬间明白男人的意思了。
她脸色冷了下来,说了一句国粹,男人愣了下,笑着用英语问她:“你说的这是中文吗?”
阮青怜没理他,直接就进了厕所。
她怕男人跑了。
刚进去就听到一声尖叫,厕所里有一对正在打野/战的男女。
阮青怜皱着眉说了句抱歉,看到男人此刻从旁边快步走出。
“等等!”
阮青怜几乎是下意识地直接跟了上去。
赌场里人太多了,她几乎是紧跟着男人的背影,但也被时不时穿梭而过的人挡住了脚步。
一路跟着出了赌场,阮青怜见男人的脚步微微一顿,他偏过头。
“有人跟着我们。”
“什么?”阮青怜下意识用俄文问。
她还是那副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样子,不过从她的声音里,男人可以确定她是个女人。
怎么是个女人?
男人皱了下眉,但显然现在这时候已经没办法去考虑这么多了。
下一刻,男人抓住了她的手腕。
“跑!”
几乎是下一刻,就有颗子/弹射了过来!
枪!
有人拿着手/枪!
阮青怜知道俄罗斯这边枪击案很多,但是她来这边一年却是头一次碰上这种情况!
阮青怜被拉着跑了起来,割裂的风声里,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你被我连累了,不过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阮青怜很久没这么跑过步了,她剧烈地喘息着,根本回答不上话来。
追他们的是一群穿着黑衣男,看起来有点像私人雇佣的保镖。
刚刚那颗子/弹本该是射向男人的,不过因为阮青怜正好挡在他面前,让开枪的人射偏了些。
不过看样子这群人也是亡命之徒,一直紧跟着他们俩,颇有种今晚非要杀死这个男人的狠劲。
“我来俄罗斯这边得罪了一个人。”尽管在这么危急的情况下,男人却还是玩味地说,“他似乎很想我死,不过看样子……这次又不能顺他心意了……”
周围的刑警都被枪击声给吸引到了,火速支援过来。
那帮保镖见刑警都过来了,也不敢再追下去了,立即调转车头逃跑了。
男人立即松开她的手腕,阮青怜弯下腰,用手撑着膝盖,剧烈地喘气。
就在狂奔的那几分钟,消耗完太多的体力了。
真是生死惊魂。
阮青怜好一会才缓过劲来,见男人打算离开,也顾不上什么立即拽紧他的衣袖。
“别走!”
“嗯?”男人转过头,俯视蹲在地上的阮青怜。
四目相对,两人都一怔。
阮青怜在刚刚奔跑的时候,头上戴的帽子围巾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掉了,此刻仰起一张脸,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人。
男人面具下的眼睛闪过一丝错愕和震惊。
阮青怜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下一刻,阮青怜伸出手,去摘他脸上的面具。
男人身体僵硬,不避不让。
在鸣笛声里,她喃喃问。
“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第50章 “看来我死了,你过得很……
男人紧紧盯着她的脸,但在阮青怜的手指碰到他脸上的面具那刻,他才如梦初醒。
他迅速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手。
阮青怜怔怔地看着他:“你……”
“对不起。”男人低低道,然后就快步离开了。
阮青怜看着他的背影,这一刻,她没有追上去了。
她怔怔地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手。
就差那么一下,她就能掀开他的面具,看到他的脸了。
那他为什么要逃?
-
阮青怜回到酒店的时候,女服务员见她的脸色不对劲,上前询问。
“你好,女士,你怎么了?”
“啊?”阮青怜回神,怔怔看着面前的女服务员。
“看你脸色有点差。”女服务员好心提醒她,“我们附近发生了一起枪击案,女士,这几天外出还是小心点吧。”
说完,女服务员又递给她一杯热水。
“好的,谢谢你。”阮青怜接过。
今晚阮青怜做了个梦。
她又梦到了沈寂死去的那天。
她站在手术室外面,门口的医生一脸沉重而无奈,旁边有人哭着,有人冲上去抓住医生的衣领,怒吼着让他把人救活。
梦是杂乱的,毫无章法的。
下一刻,她出现在沈寂的葬礼上,她怔怔看着墓碑上的沈寂,冰冷的雨落在她脸上。
她摸着墓碑,一字一句地问。
“为什么要替我去那个工厂?”
“为什么要去见方舒意?”
“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丢下?”
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好痛,痛到无法呼吸。
下一刻画面又转换到今晚。
她看向男人面具下的那双眼。
那双眼睛明明冷漠又疏离,却在看到她的那一刻,闪烁着奇异的微光。
阮青怜猛地睁开眼,盯着黑乎乎的天花板。
她醒了。
这一年了,她已经很久没睡过好觉了。
说来也奇怪,她总是梦到沈寂。
她的手,抚上了心口。
她的心空荡荡的,却在今天,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死灰复燃。
她以为她是不喜欢沈寂的。
可她的心已经为他而游离了,不是吗?
阮青怜自嘲地笑了。
她给国内的某侦探公司打了通电话。
阮青怜觉得自己疯了,从见到那个男人的第一眼,阮青怜就觉得,他就是沈寂。
就是这365天里,她梦里的那个人。
可事实又告诉她,沈寂已经死了,死在那个A城的夏天。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
沈寂是假死呢?
侦探那边表示三天内给她结果,阮青怜挂完了电话,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
她脑海里浮现出男人戴着面具的脸。
“你……究竟是谁?”
***
三天后,阮青怜接到了侦探打过来的电话。
她本来正在和广场上的老奶奶在喂鸽子。
接到电话后,她沉默了很久,半响哑声说。
“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