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已
云野:【我给这出租钱。】
云厘:【那我自个儿过去不就的了,你一来一回这车费多亏啊。】
云野:【我坐公交回来。】
一路上云野也没再发信息,送她到检票口了,他才说道:“你就留在南芜吧,真不顺心了再回西伏。”
想了想,他自个儿补充道:“不过,和咱爸待一块才最不顺心吧。”
“……”
-
刚到出站口,云厘便见到傅识则站在边上。两日的抑郁突然得到了缓解,她拉着行李跑过去,撞进他的怀里。
傅识则一下子没站稳,后退了一步:“轻点儿。”
云厘笑道:“多吃点肉,不然别人要说我的男朋友娇气。”
“娇气?”傅识则重复了这个词,云厘一开始仅想开个玩笑,见他如此在意,刚想解释,便被他拉到了人少的地方。
云厘:“光天化日的,你不能……”
她没说完。
傅识则已经抬起她的下巴,黑眸中攒动着蚀骨的挂念。他续上她的话:“不能谈恋爱么?”
“……”
上车后,傅识则:“特地今天回来的?”
云厘:“嗯……”
几盏旧路灯横在路边,前侧频繁亮起车灯,云厘沉默地坐在副驾上,与云永昌吵架的画面还在脑中翻腾。
“先去七里香都收拾东西么?”傅识则看了她几眼,云厘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两个星期没见,云厘见到他却没有如期的欣喜,傅识则将车停到七里香都楼下,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刚下飞机有点累。”云厘回过神,看着他的脸,忽然问道:“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傅识则:“46天。”
两个月不到。
似乎也还没有到该为这种事情发愁的时候。
回公寓后,云厘只打包了些必须的生活用品和衣物。
“房东说退租要扣三个月押金,相当于只省了两个月的月租,我就想把这个公寓留下,如果有早课的话我们可以在这边睡。”
“回头在你那儿也拿些衣服过来吧,虽然变态狂还没抓到,有你在的话他应该也不敢出现的。”
云厘妥当地安排好这些事情,却见傅识则坐在沙发上看她,云厘停下动作:“怎么了?”
傅识则:“这儿只有一张床。”
云厘:“我没让你睡沙发。”
“……”
傅识则顿了半晌,缓缓地问道:“我们睡一张床?”
云厘有点犹豫地点了点头,她相信傅识则的为人,而且在这边留宿的机会应该不多。
刚上车,便听他问道:“什么时候有早课?”
“……”
他问这话时表情无比正经,云厘后知后觉地脸色泛红,低声道:“还没选完课。”
到江南苑后,傅识则自顾自地去冰箱里拿了肉解冻。他做菜已经很娴熟了,无需云厘的帮忙便做好了晚饭。
云厘想喝点酒,傅识则开了瓶威士忌,给她倒了一小杯兑着雪碧喝。
餐桌上亮着小夜灯。
傅识则全程看着云厘,她在想事情,反应时常慢半拍。两小杯下肚,云厘脸色不变,但眸里已经湿润。
“……”
夜晚还没开始,傅识则并不想就这么结束了。
他伸手去拿云厘的酒杯,云厘却发了脾气:“你平时喝那么多,你现在要敢不让我喝,我就、就……”她磕磕绊绊没说出下句。
傅识则毫无醉意地看着她:“就怎么样?”
“就删了你微信!”
“……”
这句话果然有威慑效果。他没继续拦她,云厘盯着他那平静的脸,产生了极强的破坏欲,她拽着他的领子,将他拉到了沙发上。
“你为什么总是这个表情?”她恼火道。
傅识则:“应该什么表情?”
云厘以前不喝酒,从不知道自己不仅酒量差,还酒品不好。两人僵持了一会,她没想到答案,顽固道:“反正不能这个表情。”
沙发上的人任她拽着领子,轻笑了声。
仿佛在他的笑声中听出了蔑视,云厘直勾勾地盯着他,伸出手去肆意地捏他的脸。
“这里是你家。”捏够了,云厘直起身子,环视了一圈,傅识则否认:“是我们的。”
等她累了,他才从身后拿出个小盒子:“礼物。”和之前送她的螺钿盒类似,云厘没继续撒酒疯,接过盒子。
她歪歪头:“是我生日吗?”
傅识则:“……”
第57章
云厘将盒子翻开,是一对冰蓝水晶耳坠,她拿起来瞅了两眼,纳罕道:“我好像是来给你过生日的。”
而后,她拿出耳坠,郑重其事在傅识则的耳垂处比划了下道:“你过生日,这礼物应该给你。”傅识则没有耳洞,显然无法给他戴上。
傅识则无奈:“我的礼物都是你的。”
云厘有样学样:“我的礼物也都是你的。”
醉鬼说的话没几句能信,听到云厘这话,傅识则还是笑了。他取过云厘手中的耳饰,问:“能坐着不动不?”
云厘点点头。
撩开她耳侧的发,她的耳廓发红发烫,傅识则捏了捏她的耳垂。
第一次给女生戴耳环,他不熟练,总觉得这皮肤细嫩的耳垂脆弱无比。
傅识则的动作谨慎,他全神贯注地盯了许久,提心吊胆地穿了一会,耳饰总算挂在她耳上不动了。
云厘安安静静的,即使戴好了,也依然听从他的话一动不动。
“我只给你定了蛋糕。”云厘的神智像是醒了一下,“我没给你送礼物。”
她不敢相信地又重复了一遍:“我没给你送礼物。”
“不是把自己送回来了?”傅识则应付着她的话,云厘眨了眨眼,问:“你喜欢吗?”
“嗯。”
有敲门声,估计是送蛋糕的。傅识则正打算去拿,云厘却紧拽住他的领子,顺着刚才的话继续问:“——你喜欢我吗?”
这动作他没法移动。
傅识则失笑,试图将她的手指一只只掰开,掰开一只她便负隅顽抗地扣回上一只。徒劳无功后,他放弃了,侧靠着沙发。
“嗯,我喜欢你。”
云厘喃喃道:“我也喜欢你。”
傅识则:“我知道。”
直到睡着,云厘都没松开傅识则。将她抱到床上,傅识则才注意到自己被她扯开的领口。
锁骨处被她抓出几道红印。
这个房间以前是外公外婆住的,已经很多年没有人住过了。
原应当空寂的房子,却有了她的存在。
傅识则留了一盏小灯,给她卸了妆摘掉首饰。
云厘翻身将被子弄开,傅识则给她掖好被子。她脸上没有喝酒的痕迹,卷翘的睫毛乖巧地挡住上眼睑,他摸了摸她的眼窝,问:“可以要个生日礼物么?”
云厘蹙了蹙眉,脸偏向他。
湿润的唇像是在召唤他,傅识则凑近了点,自语道:“就当你同意了。”
……
亲眼见到蛋糕时,是第二天的清晨。
云厘浑浑噩噩地醒来,脑壳内隐隐作痛。她把昨晚的事儿回忆了遍,记忆的结尾是在他的怀里睡觉。
总不会,特地跑回来给他过生日,结果连生日蜡烛都没吹一个吧。
想起傅识则一个人孤零零坐在沙发上,自己点了两根蜡烛,瞅了眼旁边睡得一塌糊涂的人——云厘心中升起负罪感,她就不该,因为心情不好,喝了那两杯酒。
打开冰箱,蛋糕不是完整的,切了两块。
她松了口气。
应该是给他过了生日,傅识则总不会特意把蛋糕伪装成这样。
“睡得好么?”傅识则走到她身旁,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和鸡蛋。
他醒了好一会儿,睡衣的纽扣松了几粒,能看见锁骨上的红印。
云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嗯,挺好的。”她规规矩矩回复了他的问题,犹疑地问他:“你锁骨那……是我弄的?”
傅识则:“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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