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予淮
但是她的眼中却已经完全被另一个人占满，那个他最厌恶的人。
程以牧单手握拳在胸口重重地锤了两下，心脏的疼痛让他有些窒息。
阳台的门被轻轻拉开，他的手僵了一瞬，垂下来。
他瞥了一眼乔雯，声音冷淡，“你怎么来了？”
乔雯的眼中带着痛苦，她本以为只要尤穗离开，程以牧就会属于她了。
却怎么也没想到，程以牧的心里只有他自己和工作。
今天看到尤穗和霍衍时，她无比震惊。
她在榆城这个圈子地位并不低，她根本接触不到霍衍，听说霍家也一直想和奕上合作的，但是都被拒绝了。
乔雯的眼神闪了闪，扯起唇角，“对了阿牧，之前有件事忘记和你说了。”
程以牧又点燃了一根烟，“什么事？”
烟雾被风吹到乔雯的脸上，让她微微蹙眉。
“就是我们传绯闻那天，我的叔叔突然来公司闹事，你还记得吗？”
程以牧蹙眉，眼神这才放在乔雯身上，“又去了？”
乔雯看到他眼中的关切，心里突然好受了，“不是的，我前几天才知道，叔叔们本来不知道我公司的事情，好像有人告诉他们的，他们这才起了闹事的心。”
程以牧不解，“有人告诉他们？谁？”
乔雯抿了抿唇，犹豫着道：“是，是霍衍。”
程以牧愣住。
她又继续道：“我本来不明白我和霍衍有什么过节，今天看到他和尤穗在一起我突然就明白了，或许…他的目标不是我，而是……”
她没有往下说下去。
程以牧对上乔雯的目光，明白了她的意思，却还是不解，“你的意思是他的目的是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乔雯咬了咬牙，换了一种更直接的方式，“或许，霍衍知道那天是尤穗的生日，也知道你是他的男朋友。”
程以牧怔在原地，彻底明白了乔雯的意思。
乔雯看着他陷入沉思，试探着道：“可能，尤穗和霍衍…很早就有联系……”
还没等她说完，程以牧的脸色瞬间沉下去，厉声道：“别乱说。”
“尤穗不会的。”
虽然尤穗已经和他分手了，但是他知道尤穗绝对不会那样的人。
乔雯的脸色也难看下来。
阳台陷入寂静，程以牧虽然反驳了乔雯的话，但是这句话还有那天停车场中，霍衍说出他和尤穗之间的事情，让他不得不在意。
他又点燃一根烟，双臂搭在阳台的扶手向外看着。
突然余光注意到往下几层的阳台上，有一对情侣在拥吻。
女主环住男人的脖颈身体完全嵌在男人的怀中，女人穿着吊带纱裙，被风轻轻吹起。
画面格外唯美，但是看在程以牧的眼中却分外刺眼。
他的眉心蹙紧，刚要移开视线，拥吻中的男人突然抬头，像是往这边瞥了一眼，转而托着女人的头又吻了下去。
程以牧眼神骤然沉了下去，手紧紧地握着扶手。
心脏像是被重击了一拳，窒息感再一次席卷全身。
烟头烫到手指都没有回过神。
-
尤穗不知道霍衍亲了她多久，她感觉自己的嘴唇麻麻的，肯定又要肿了。
她推了推霍衍，软声道：“霍衍，我想吃冰淇淋啦。”
尤穗这样连名带姓的叫他，带着小女生的娇气，让霍衍的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他推开了一些，挑眉道：“不是快要生理期了吗？还敢吃冰的？”
尤穗眨了眨眼，掰着手指算了一下，好像真的要生理期了。
她的生理期向来不准，几乎记不清日子，没想到霍衍记得这么清楚。
她的心里甜甜的，抱着霍衍的脖子仰头眼巴巴的望着他，“我想吃嘛，就吃一个！”
霍衍最受不了她这样撒娇，无奈道：“让服务员去买，还是我去给你买？”
尤穗歪头想了想，弯起笑眼，“我们一起去吧，楼下有个喷泉，我们坐在那里吃，好不好呀？”
霍衍笑着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宠溺道：“好。”
尤穗开心地跑回房间披了一件外套，和霍衍拉着手下楼。
这个时间酒店几乎已经没有什么人，他们这样手拉着手也不会有人注意。
酒店里面有一个24小时便利店，挑选好冰淇淋后，刚走出酒店大门，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到陌生的声音。
“衍哥？”
霍衍停下来，看向不远处，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尤穗眨了眨眼，拉了一下霍衍的袖子，小声道：“你先聊，我去喷泉那边等你。”
霍衍微微颔首，望着尤穗走到喷泉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这才转头看向对面的人。
那人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他探头好奇地看向尤穗。
霍衍微微侧身，挡住他的视线，“你怎么在这？”
那人有些意外的笑了起来，“这么宝贝，看来真是栽了啊。”
霍衍看着尤穗坐在椅子上，翘着脚吃雪糕，可爱得不行。
他的眼中染上笑意。
尤穗吃着冰淇淋，注意力却完全没在喷泉上，而是在不远处的霍衍身上。
他穿着简单的衬衫和西裤，背影异常挺拔，宽肩窄腰长腿，完全是最完美的身材。
尤穗弯起眼睛偷笑起来，以前觉得霍衍太过可怕，多看一眼都不敢。
但是现在却怎么看都看不够。
她突然想到刚才霍衍说在阳台上试试的话，脸忍不住红了起来。
这个人怎么每天都想着这种事啊，而且在那种地方怎么能……
这样想着，面前一个人影笼罩，她以为是霍衍回来了，惊喜地抬起头。
但是却对上程以牧阴沉的双眸，她的笑容瞬间收了起来。
“有什么事吗？”
程以牧自然注意到尤穗神色的变化，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来，只是远远地看到尤穗一个人坐在那里，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冲动。
他刚要开口，目光被尤穗殷红的嘴唇和锁骨上那抹红痕所吸引。
程以牧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握紧，死死地盯着那抹玫瑰色的痕迹，一看便知道是怎么染上去的。
他的呼吸急促，努力压抑着翻涌的情绪。
看着他的样子，尤穗站起来离他远了一些，又问道：“你是找我吗？”
程以牧垂着头，头发遮住视线，声音比平时低沉了许多。
“我应该和你说过，你生日那天乔雯的叔叔去她的公司闹事，我去帮了她才……”
尤穗的神色没有丝毫波动，“嗯，还记得。”
她平静的样子更刺激了程以牧，“其实乔雯的叔叔们已经很多年找过她的麻烦了，知道为什么那天突然会去吗？”
尤穗微微蹙起眉，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这件事，她没有回答，等着程以牧继续说下去。
程以牧抬起头，双眼通红，“因为有人告诉乔雯的叔叔们她现在有钱了，那个人就是霍衍！”
“他很早以前就开始对你耍心机了！你不要被他骗了！”
尤穗的眼中划过一丝意外，但是却没有程以牧想象得那样震惊与愤怒。
她沉默了半晌，缓缓开口，“可是，做出抛下我去找乔雯这个决定的人，是你。”
“这件事即便是霍衍做的，你可以选择不去或者让其他人去，再或者报警，有很多种解决方式，但是你依然选择了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去找了乔雯。”
程以牧愣住，没想到尤穗会是这个反应。
尤穗的眼神依旧平静，“程以牧，你永远在别人身上找理由，你为什么不去想想或许是自己的问题呢？”
程以牧看着她的眼神，慌了神，上前一步，“穗穗……”
尤穗下意识后退的样子让他心脏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紧咬着牙，压在心底许久的话冲到嘴边，“那霍衍告诉你他的身份了吗？”
尤穗愣了一下，霍衍的身份？
看着她的表情，程以牧冷笑一声，“没告诉你吧，他没告诉你的事情太多了，你确定他是真心对你的吗？”
尤穗不喜欢他这样诋毁霍衍，小脸骤然沉了下去，“你想说什么？”
程以牧紧咬着牙，“你是不是一直好奇我为什么那么讨厌他，因为我从小不管拥有什么，他都要抢走，包括你！”
“你应该知道我是霍家人，你就没想过霍衍为什么这么巧也姓霍？”
“他是我的小叔叔！”
尤穗怔在原地，程以牧的话在她的耳边回荡。
听到程以牧的话，她只有一个反应。
“所以，你的爸爸就是霍衍的大哥？”
程以牧愣了一下，他想象过许多尤穗知道真相后的反应，唯独没有这个。
他愣愣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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