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多梨
中间的不联系,群发短信……就像从未发生。
江晚橘不太想和他讲话,她揉了揉眼睛,晕晕乎乎的,继续往自己的房间走,酒店地毯铺的又厚又软,踩上去没有什么声音,陈昼仁跟在她身后,问:“晚上吃那么少,不准备再吃点?”
江晚橘驻步,回头看他:“我现在累了。”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让她再出去吃晚饭。她想好好休息。
“我知道,”陈昼仁说,“你去洗澡,我帮你点餐。”
他说得可真自然啊,就像两人是生活了很久的伴侣,实际上,他们不过是在短暂几天内很合拍的性/伴侣。
他好像天生具备这样自来熟的本领,无论怎么说话都让人觉着舒服。
鬼使神差的,江晚橘竟点了头。
趁虚而入,陈昼仁顺利地再度进入江晚橘的套房。
江晚橘不在乎,关上门就脱了鞋子,松了头发,去卫生间洗澡;陈昼仁留在外面,打电话订餐。
当将东西放在套房的高脚桌上时,江晚橘也卸妆、清洗完毕,她无所谓被对方看到自己湿淋淋的素颜模样,左右再糟糕的他都见过了。
无锡、苏州的菜都偏甜,杭州菜清而鲜。
而上海,兼顾以上两种特性。
陈昼仁点了扣三丝、龙井虾仁、三鲜汤、全素蔬菜玉米面,江晚橘晚上没怎么吃饱,最需要这些暖腹的东西来填满被酒精伤害过的胃。
拿了筷子,她埋头就吃,听见陈昼仁问:“工作怎么样?”
江晚橘说:“挺好的。”
“白擎的前女友没有再去找过你麻烦吧?”
“没有。”
“什么时候回北京?”
“后天。”
……
一问一答,陈昼仁问得不疾不徐,江晚橘进食速度快,回答简单,迅速吃饭。
陈昼仁坐在沙发上,他不翘二郎腿,姿态闲散,但并不无礼。
他问:“生我的气了?”
“没有,”江晚橘闷声说,“陈总这样忙,我哪里敢生您的气。”
龙井虾仁的味道鲜,鲜到要掉牙齿,咕咕噜噜的,顺着胃往下,心脏里面也要为他开出一片碧蓝苍穹的海洋。
一句话逗得陈昼仁酒窝又出来了,他凑过来,江晚橘还在埋头吃,她真的是饿了,腮鼓起来,并不在意吃相如何,只想着赶紧填饱肚子,好好睡一觉。
一缕头发掉下来,陈昼仁给她拨起来,方便她继续吃东西。饶有兴趣地看着江晚橘,就像看着一只捧着花生仁在啃的小仓鼠,吃起来东西也这样可爱,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戳戳她的腮。
“工作场合,”陈昼仁放缓声音,“小橘子,体谅一下。”
江晚橘说:“那你也不告诉我,你在这里。”
“你也没有说你会来啊,”陈昼仁伸手,掐住江晚橘的脸颊,手感很好,刚洗过的肌肤凉凉的,滑手,又软和又舒服,和奶一样,他低声,“过来,让我抱抱。”
江晚橘不理会,陈昼仁也不着急,他松开手,仍旧陷在沙发里,含笑:“过来抱一下,往后几天,你的夜宵我全包了,保证小橘子养的白白胖胖。”
江晚橘反驳他:“养得白白胖胖?那我离被辞退也不远了。”
她这个行业的,对脸和身材也看重。虽然江晚橘没有刻意保持体重和身材,但隔段时间仍旧会惯例称一称,看看是否需要减一减。
这样说着,江晚橘放下筷子,吃得差不多了,她走到陈昼仁面前,径直坐在对方腿上,陈昼仁探手,顺着她的脊椎骨往下,轻轻拍了拍,语调带点笑:“是吗?那我可得掂掂,这什么公司,都不让员工吃饱饭?”
半开玩笑地说着,陈昼仁慢条斯理地捏着腰上那块软肉,手感仍旧好,只是明显请减许多,江晚橘她最近工作忙,疲惫之下,胃口自然不好。皮下脂肪已经薄了许多,只是她自己没怎么察觉。
陈昼仁说:“瘦了。”
江晚橘唔唔两声,她勾着陈昼仁脖颈,看着这人的脸,他还是和港岛时一模一样,风度翩翩不减,目的和好皮相一样明目张胆。
江晚橘问:“陈总没有自己的房间吗?”
陈昼仁揽着她的腰:“不如江小姐这里睡着舒服。”
他从不掩盖自己的目的,江晚橘知道对方什么个意思,她也应该拒绝的。明天早晨八点钟就要起床、吃早餐、工作。偏偏早晨是陈昼仁最是兴致盎然的时候,今天晚上留了他,明天江晚橘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准时去见总监。
但。
就像酒,美酒会让人贪杯,一个合格的床/伴也会叫人性/上瘾。
江晚橘坐在他腿上,陈昼仁用掌心去暖她的膝盖。他不着急,这东西本来就是你情我愿,只要江晚橘说不,今晚就不会再继续。
他是一个合格的优秀伴侣,不谈感情的那种。
江晚橘诚实地说:“我今天很累了,不想动。”
陈昼仁仍旧慢慢地揉她的膝盖,不着急:“那就不动,小橘子,男女之间,爽的方式又不止一种。”
江晚橘吃惊地咦了一声,她不理解陈昼仁的意思。他终于将江晚橘两个膝盖揉到透出点血色来,热腾腾的有了温度,陈昼仁示意江晚橘去床上休息,他自己打电话给酒店,要他们送一条全新的毛巾过来。
他强调了未使用过。
江晚橘不理解:“要毛巾做什么?”
她半躺在床上,一只洁白的脚被陈昼仁捏在掌中玩。他瞧着江晚橘,酒窝深深,像是设好陷阱的老狐狸。
“小橘子,要不要和我玩点特殊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啵啵啵~
明天继续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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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上海(三)
江晚橘不知道他说的特殊是多么特殊。
陈昼仁第二次打电话,要了干净的冰,还有热水,冰盛在透明的玻璃杯中,小小方格小小块,精致玲珑;热水是盛在热水壶中,附赠了杯子。
还有凉薄荷糖。
这个酒店并不禁烟,陈昼仁拿了一支烟问江晚橘:“想要再试试吗?”
江晚橘接过去。
她其实已经学会了抽烟,不过没什么烟瘾,平时也不带着,只是仍旧没有感受到烟草有什么妙处,抽也行,不抽也行。她含在口中,陈昼仁为她点燃,她吸了一口,半眯着眼睛,瞧着陈昼仁,轻轻地吐出来。
陈昼仁没有将水倒在杯中,而是均匀地倾倒在叠成方块的热毛巾上,热气腾腾。
江晚橘半依着床边,还不太确定陈昼仁要做什么,微微有些迷茫。
滚烫的水落在热毛巾上,浇透了,白雾腾腾。陈昼仁走到江晚橘床侧,江晚橘侧身,弹了弹烟灰,陈昼仁分开她,她没说话,只是笑了一下,有点挑衅的意味。
当陈昼仁俯身吻上的时候,江晚橘笑不出来了。
手指握住陈昼仁的头发,起初,还要推拒他,但随着时间推移,她压着陈昼仁,想要更多。
可是对方却起来了。
陈昼仁跪伏在江晚橘床侧,低头吻上她的唇。
江晚橘刚刚猛吸了一口烟,还没来得及呼出,想躲也躲不开,尴尬又迷离地呆怔在原地,陈昼仁极有耐心,堵住她的唇,勾着她将口中不堪的烟雾渡给他。
江晚橘觉着那些烟脏,对方不这样认为,他捏住江晚橘肩膀,要她也尝尝他唇上的咸,香烟和破碎的东西混杂在一起,江晚橘要被亲昏了,迷迷糊糊中,看着陈昼仁下去拿了热腾腾的毛巾上来。
江晚橘将没抽完的烟放在烟灰缸旁侧,眯着眼睛看:“我卸过妆了。”
更何况,谁家会用热毛巾卸妆?
陈昼仁笑得沉沉,用手试着毛巾的温度:“我不卸妆,卸你。”
江晚橘还没理解,对方长腿一迈,已经顺利上来。
温热和毛巾特有的颗粒感感触颇多,贴上,江晚橘短促地叫出声音,伸手要锤陈昼仁,被后者拦下。
他微微抬眉,眼睛含笑:“欠收拾。”
江晚橘无论怎么挣脱都逃不开,只能被压在掌下。
热气熏得她头晕脑胀,半睁着眼睛,朦胧中看着陈昼仁压住她手脚。
穿着黑衬衫,身上的味道清隽好闻,他还问:“躲什么?”
热气蒸腾,冲得人发麻,筋骨俱酥。
江晚橘呜一声,陈昼仁按住她后脑勺,与她接吻。缺氧感渐渐严重,江晚橘视线失焦,濒临昏厥的边缘,陈昼仁终于松开手,放她自由呼吸。
江晚橘大口大口吸着气,仍旧躺着,感觉热源渐渐离开,他将毛巾拿走了。
就像终于得救,江晚橘半撑着手臂起来,拿起刚才残余的半根烟就抽,用力吸了一口,零星火星骤然发亮。哆嗦着抽了几口,一只手从她手中将烟拿走,在烟灰缸中碾灭:“抽烟有害健康。”
江晚橘抬头,陈昼仁捏着她下巴,大拇指摩挲着脸颊上的一块肉,低头,将口中的薄荷糖喂给她,清凉提神,江晚橘含住糖果,尝了几口。
陈昼仁又喂了她一口水,是杯子里的,冰水,几个冰块滴溜溜地在玻璃杯中转悠,江晚橘被冻得发抖,还没有缓过神来,他仰脖,将杯中剩下几块冰含住了。
将杯子放在桌上,陈昼仁再度俯身。
江晚橘不肯,可惜,她越是挣扎,越是刺激到陈昼仁。他就爱这样不听话不顺从逆着来的小家伙,重新将她压回去。
几顿碾压之下,江晚橘终于软化,求饶。
陈昼仁居高临下,看着江晚橘,笑:“是不是该报答我了?”
江晚橘早就知道陈昼仁这人不安好心。
他是那种,下雨天借你伞、等晴天后再将你扒皮拆骨、吃干抹净的人。
陈昼仁索要的报答的确很厚颜无耻,但江晚橘没有什么力气了,被翻来覆去地拆了一遍,临睡觉前,他又要喂水,江晚橘心里有前车之鉴,坚决不肯喝,陈昼仁声音带笑:“温水,什么都没有。”
江晚橘这才慢慢地喝下去,滋润着干涸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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