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坠珠葡萄
沈岁进穿的是连体式比基尼,柠檬黄色特别衬的皮肤冷白调。比基尼的剪裁,把她纤细的腰肢一展无遗地暴露出来。
如果不是她穿着泳衣,谁都不知道原来她的胸部其实一点儿不比薛岑扁平。
她平时穿衣服,是怎么做到把胸前的那两团肉藏的那么好的啊?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就连薛岑都看呆了。以前她还苦恼自己胸大,老是穿衣服显壮,直到看了沈岁进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上半身是真材实料的壮,而不是因为胸大显壮。
薛岑发自内心地欣赏着她的公主,她的腰肢也太细了。如果沈岁进生在欧洲,那她一定不用穿束腰,就可以轻松套进那些腰围细到死的古典公主裙里。
啧啧,薛岑在心里啧了两声。
就这么一个大美女在眼前,单总还在那儿打盹呢。实在有点暴殄天物了啊?
薛岑故意制造噪音,喊游一鸣:“游儿,给我去单总那边的茶几上拿一瓶椰汁。”
单星回闻言,从藤椅上直起身,抓过桌上的一瓶椰汁,往泳池的方向丢。
薛岑在边上瞧热闹不嫌事大,还特地喊了声:“单总,你瞧你媳妇儿都要下水了,你也下来呀。”
陆威还震惊在沈岁进的比基尼炸弹里。从小玩到大,他对沈岁进的脸盲症,这么多年还真是从一而终。他甚至从来没觉得沈岁进,比别的姑娘漂亮在哪儿。班上的同学总说沈岁进漂亮,陆威看来看去,觉得也就那样吧。
直到看见她穿着性感的泳衣,陆威才晃过神来,沈岁进好像从那个干瘪的丫头,已经蜕变成了一枚汁水饱满的成熟少女。
单星回带着欣赏的目光,特别大气地赞美说:“这身泳衣,天生就是为了沈岁进而生的吧?”
薛岑讶异极了。不对呀,怎么是这种画风呢?
单总那么一个嘴贱的人,沈岁进穿成这样,他不会不爽吗?至少她第一次穿成这样,和游一鸣去公共的游泳馆,游一鸣心里可不爽了,觉得别的男的多看她一眼,他都忍受不了,时刻摩擦在爆发边缘。
薛岑的直觉其实是对的。单星回心里其实是很不爽的,沈岁进穿成这样,他体内有一股极度原始的占有欲,想此时此刻拿一张大毯子,将她全身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最好包装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圣诞礼物那样。
作为一个男性,身体里天生就有一种霸道的占有欲,对于属于自己的女性,无论是女朋友又或者是妻子,那是绝对不允许旁人侵犯的,除非他死。
特别是这种极其私密又性感的穿着,没有哪一个男人能大度到,让自己的对象穿成三点式任人欣赏。
他们会在沙滩上,对穿着性感泳衣的美女频频回头、赞不绝口,甚至会情不自禁地吹起调/情的口哨,然而以上行为仅限于对待陌生女性。一旦穿泳衣是自己的对象,他们就立刻变成世界上最自私的吝啬鬼,一眼都不想让旁人见识自己女朋友的身材,有多值得赞美。
男人其实是最现实的两面派,只要涉及到自己的私有物,立刻双标,变得冠冕堂皇、神圣不可侵犯。
是什么打败了单星回此时此刻,心中那股魔鬼一样的占有欲呢?其实是他和沈岁进交往还不算太深,时间太短了,短到他小心翼翼的维系这段感情,他怕自己这种自私又霸道的情绪会让沈岁进感到不高兴,所以他选择了当众大度地赞美。
他小心眼着呢,陆威多看了沈岁进两眼,他就拿臂弯架住陆威的脖子,疯狂给他灌椰汁。
甚至下午去海边冲浪,他都会“绅士”地为沈岁进建议道:“泳衣外面套一件长袖衬衫吧?太阳太毒,紫外线强,容易晒的褪掉一层皮。”
沈岁进不会冲浪,在海上,单星回不敢像在陆地上踩滑板一样带着她二人滑,她只需要安安静静地踩在滑板上,跟着他发力的节奏就好。
海里太危险了,于是沈岁进就像一只慢吞吞的海龟趴在漂浮的冲浪板上,单星回在海里慢慢游着,不断推动冲浪板,让沈岁进享受一会儿漂浮的状态。
沈岁进玩的不亦乐乎,觉得被他推在海面上漂,四肢泡在干净蔚蓝的海里,也挺好玩的。
“哇,那个人冲浪玩的也太厉害了!你瞧,那么大的浪,居然都没把他打翻!”沈岁进趴在冲浪板上,兴奋地叫着。
“技术是不错。”单星回也说。
那个被夸冲浪技术不错的人,一路往沈岁进所在的这片浅滩上乘浪而来,落落大方地停在沈岁进前面打了声招呼:“Lydia,好久不见。”
对方眼睛直勾勾地盯住沈岁进被海水泡湿发光的长腿上,一点儿不觉得有什么不礼貌之处。
单星回目视着眼前这个明显是ABC的黄皮香蕉,心想:你哪碟儿菜啊?我他妈收回刚刚那句夸你技术不错的话。老子戳瞎你的狗眼,看什么看!
沈岁进被叫的有些发懵,好久没有人喊她的英文名字了。
她盯着眼前高挑的光膀少年,过了良久,终于在大脑里回忆起他是谁了——
“迟柏霖?”她在纽约私立学校的小学同学。
那时候他还是个胖子呢,经常被人嘲笑的小胖子,现在都长这么瘦这么高了啊?
迟柏霖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得极其灿烂,“我爷爷生病了,我回国来看他。”
沈岁进呆呆的:“哦,真巧,我奶奶也病了,我来海南看她。”
迟柏霖指了指脸色黑臭的单星回,问道:“你朋友?”
沈岁进点了点头,“嗯。”
单星回一下沉到海里,整个人疯狂在海底潜游。
朋友?加个性别前缀会死?!
不知道游了多久,单星回终于觉得快筋疲力尽了,才缓缓往岸边游。
沈岁进像只呆鹅,坐在滚烫的沙子上,抱着冲浪板静静地等着他。
单星回面无表情地从海里出来,沈岁进屁颠屁颠地跑上去,因为捧着硕大的冲浪板,跑姿显得笨拙又滑稽。
“你刚刚去哪儿了?把我一个人扔海面上。”
“游泳。”
“不对,你刚刚明明很生气,现在也是。”
“没有。”
“你为什么不承认呢?”
他从海里刚出来,按理说脚步应该特别沉,迈都迈不开。但他一路在沙滩上,脚步还是那么快。
沈岁进小喘地跟在他身后,有点追不上他的步伐。
“单星回!”她叫住他。
单星回终于停住脚步,冷酷地转过身,拧头侧着脑袋看她,眼神不冷不热。
沈岁进委屈死了,“到底怎么了你?你生气,总得有个理由吧?”
单星回看着她因为坐在沙滩上等他,而晒的全身红扑扑的样子,一下心软了。
主动走过去,接过她捧在胸前的冲浪板,夹到了自己的腋下。
沈岁进松了口气,这代表他愿意开始沟通了。
“所以你能跟我说说,刚刚你为什么那么没礼貌地一声不吭走掉吗?”
单星回一双眼睛幽幽地盯着她:“那你觉得我该怎么表现,沈小姐?”
沈岁进:“至少跟对方打声招呼吧?迟柏霖是我的小学同学。”
单星回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小学同学,他是不是这辈子没见过女的啊,眼睛一直盯在你的屁股上?”
别他妈以为沈岁进趴在冲浪板上,他就可以那么放肆地欺负她。如果不是沈岁进的熟人,单星回刚刚绝对已经一拳揍了上去。
沈岁进一阵无语:“有吗……?”
单星回在她脑门上重重弹了一记飞指:“你脑袋后面又没长眼睛,我看的清楚。”
“好吧……”沈岁进想起来一茬儿,叉腰说:“你也有小学同学啊!”
开始得理不饶人。
单星回烦躁地说:“谁?”
“陆之瑶。”沈岁进想起来了,陆之瑶在酒吧遇上他的时候,她也是这么不爽来着。
单星回简直他妈无大语:“我当时跟她说话不超过三句吧?你自己数数,你刚刚说了几句。”
沈岁进还真仔细地回想了一下:“你走了之后我们也没聊几句,加一起顶多七八句吧……”
单星回又好气又好笑:“你是想气死我吗?你还真认真数啊?!”
第72章
薛岑坐在沙滩椅上掰脚指甲,沈岁进以为她受伤了,跑过去问:“要不要回去给你拿个创可贴啊?”
薛岑抬眼看了一下她,审视地问:“不用,没受伤,我从脚趾缝里把沙子给搓出来。下午那男的谁啊?”
沈岁进让她抬抬屁股挪一点位置,坐在她身边,望着头顶硕大的遮阳伞喘息,“我小学同学。”
想起来那个男生在海上矫健的身姿,薛岑:“他冲浪玩的还挺好。”
说罢,视线又投向海上。滚滚的白色海浪上,正有一个英朗少年,乘浪翻腾。
薛岑笑了下:“单总不嫌累啊?冲浪冲了一下午。”
沈岁进偷偷告诉她:“我下午夸迟柏霖冲浪冲的好来着,单星回生气了。”
薛岑恍然大悟,咯咯直笑地说:“笑死我了,俩男的为了在你面前争风吃醋,这他妈还在搞上冲浪竞技了?”
沈岁进笑吟吟地看着远处,被湛蓝海水和耀眼日光包裹的少年,心里满是骄傲与满足。
单星回怎么玩这些运动玩的这么好呢?他冲浪不像是在进行体育竞技,而是彻底在享受这种与自然博弈的乐趣。看得出来,他是真的非常热爱冲浪这项运动。
迟柏霖冲浪喜欢炫技,喜欢追着大浪跑。单星回则是随波逐流,轻松驾驭每一朵浪花,仿佛在与它们交朋友。那种人与自然的交流互动,使得画面特别和谐。他不像是要去征服大海,而是要以平等的姿态,去做大海的挚友。
沈岁进的目光追着海上的那个身影跑,薛岑在她面前打个响指,才把她的神儿给勾了回来。
“傻姑娘,天气预报说五点有雨,这会儿四点了,去把你的海神召唤回来吧,咱们早点回去。”
沈岁进讷讷点头,“哦。”
在沙滩上缓步前行,走到沙滩与海的干湿分解线,停住脚步冲海里大喊:“你们几个游泳的冲浪的,都回来吧——再过一小时就下雨了。”
三位男士齐刷刷地扭头看她,隔着大老远的距离,纷纷比了个OK的手势。
沈岁进在岸边等单星回。
他从海里上来,表情还是生硬的,对她并没有过多的笑容。
单醋精还生气呢。
沈岁进狗腿地想替他扛一会儿冲浪板,讨好地说:“累了吧?我们回去喝饮料。”
单星回把手里的冲浪板一下夹到了腋下,不让她从自己的手中抽走。小短腿儿跟只柯基一样,刚刚看她在沙滩上走就够费劲的了,还想着替他扛冲浪板呢!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斤肉。
“我自己拿着就行。”
沈岁进见献殷勤无果,又说:“晚上想吃什么?”
单星回的头发被海浪打湿了,刘海前不断有垂落的水珠,差点儿混进眼睛里。他顿住脚步,微蹲了下来,上半身前倾,对沈岁进说:“随便吃,我不挑。帮我用护目镜把刘海都撩上去。”
沈岁进呆愣了一下,看着他突然凑到自己面前的脸,瞳孔都放大了。
“这样?”她把他手里的护目镜摘下来,先套在他的耳朵上,再顺手像把墨镜架在头发间那样,把他额前的刘海用护目镜全撩到脑后去。像是不太满意,又认真地调整了一下护目镜在他头顶的位置,这才满意地摸了摸下巴。
他的额头可真漂亮,发际线整齐又浓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