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之下 第23章

作者:今婳 标签: 甜文 业界精英 天之骄子 现代言情

  ……

  邢荔掏出个小本本跟圆珠笔,双手合着,作了个求菩萨的姿势对谢音楼说:“谢小姐,能不能帮我签个名。”

  谢音楼没怀疑邢荔的粉籍,接了过来。

  她签完就还回去,车窗外的路况确实很堵,慢悠悠地往前移着,接下来车内都没什么人讲话,邢荔透过后视镜,就这么微微僵着看谢音楼继续拆盒子里的酒心巧克力,给傅容与嘴里喂了一个又一个。

  傅容与俊美的脸庞半分异样情绪不露,这架势,就算是真喂毒药也能咽下去。

  他没有提醒谢音楼,在暗处,他修长冷白的手几乎是裹住她指尖的,带着男人的体温,有几分心不在焉的摩擦着白嫩肌肤。

  谢音楼侧眸看他半秒,又慢吞吞地转到车窗外夜景去。

  等好不容易终于抵达了独栋公寓楼下,邢荔都是扶着下副驾的,腿软到,感觉都跟上了场酷刑似的,看到谢音楼把巧克力纸都叠好,也一并带下车。

  “咳。”

  邢荔想提醒傅容与吃药,还没说话,就见谢音楼也看过来。

  她默默地憋回去,拿出招牌式专业微笑:“傅总,谢小姐晚安。”

  秘书和司机都很有眼力见的给两人腾出独处空间,傅容与提着行李箱同时,手臂自然地抱过了谢音楼的腰,带她坐电梯上去。

  没外人在场,谢音楼抬起眼睫端详着男人俊美的侧脸轮廓,轻启唇说:“你那秘书,一路上盯了你好久……”

  傅容与怔片刻,随即回味过来她话里醋味,嘴角上扬出了极好看的弧度:“是吗?”

  “是啊,下了车也想找机会跟你说句话来着。”谢音楼就这么个脾气,属于她的东西,无论是谁,都不能来沾一下的。

  即便她不反感邢荔,也因为骨子里那点儿占有欲,不露声色地喂了傅容与一路。

  偏偏谢音楼还喜欢伪装,对他友善的提醒:“可能是有事说吧,你不打个电话问问?”

  傅容与心知肚明邢荔偷瞄的行为被误解,却饶有兴趣地想看谢音楼这副霸道的模样,衬衫下的肌肤起过敏反应,那细细密集的刺痛感在蔓延,他却笑着不解释,手臂逐渐收紧她抱向自己。

  用对谢音楼这副身体的渴望,来抵御着。

  泗城这边的独栋公寓确实是跟她居住的公寓布置差不多,格局也一样,进门时,就恍如是还在沥城里。

  谢音楼把梨花木箱放好,见这里的生活用品都齐全,便从行李里拿出睡裙先去洗澡。

  她没继续在傅容与会不会跟女秘书打电话的事上费神,进浴室时,随便将手腕的白玉手镯搁在了外面客厅玻璃柜上。

  夜间九点多。

  傅容与在书房开视频会议,一时半会是歇息不了的,谢音楼默契地跟他开启互不干扰模式,安静地回主卧睡觉,在暖色的灯光下,她蜷起小腿窝在被子里,指尖点开手机。

  在消息界面上,她收到了两条短信。

  一是余莺发来提醒她,第二期节目录制的时间。

  二是周序之秘书回的信:「谢小姐,您设计的两个版本旗袍花样周总看过了,定下的是丁香花版本。」

  谢音楼倏地坐直了腰,指尖编辑段话过去:「确定是丁香花吗?改稿时,我给周太太先过目了一遍,她选的是海棠花。」

  秘书回的很快:「可能是夫人选错了。」

  这一句选错,全盘否决了云清梨的喜好。

  谢音楼手指停在屏幕上方,许久没回,倒是周序之的秘书又发来了条消息:「谢小姐,周总要的是丁香花没错,您就原封不动照着初稿来,这也是夫人现在的想法。」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谢音楼尊重客户的意愿,半响后,回了个好。

  夜深了人也困倦,她重新躺下后很快就睡着,玻璃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细雨,室内空气却有点闷,崭新干净的被褥没有熟悉的香味气息,只沾了她的体温。

  谢音楼到后半夜,受惊似的从梦中下来,背部粘着睡裙都是湿透了。

  她躺在黑夜里,呼吸是不稳的,愣神看着天花板很久。

  直到白皙的手指,一寸寸地去摸索身侧,触感沁凉。

  傅容与没有回主卧。

  这个念头在谢音楼脑海中蓦然升起,她下意识地去开灯,暖黄色光晕洒下时,白净的脚也踩在了地板上,足音很轻地走向了外面的书房。

  公寓所有的灯都是暗的,没有一丝人气般。

  谢音楼听着雨声,没有找到傅容与的身影,睡前他还在的,如今不知道去哪儿了。在书房门口安安静静地站了会,睡裙下光滑的小腿没一会儿就凉得快失去知觉。

  半响后。

  黑暗里传来了很轻的开门声,抬起眼睫看原以为是傅容与临时出门回来了,没料到是一抹妩媚性感的身影,待人走近,才发现是邢荔。

  谢音楼没发出任何声音,还是邢荔先开口打破这诡异的平静:“谢小姐,傅总怕您夜里醒来找人,特意叫我送这个香蜡过来。”

  按照傅容与的原话,是让她悄悄进来点上,不要把人惊醒。

  邢荔已经是脱了高跟鞋踏入的,谁知道一开门,就看见谢音楼站在书房门前。

  她把白玫瑰味的香蜡放下,见怪黑的,随手把灯也打开了。

  谢音楼被光线刺了下眼睛,卷翘的睫毛下意识颤了颤,随即,视线落在催眠香蜡上,在邢荔想跑路前,平静地问出声:“傅容与半夜是去安抚哪个小情人了么?”

  这问的,这一看就很有正室才有的威严。

  邢荔可得罪不起这位美人,陪笑着说:“傅总是连夜去看弟弟了。”

  “弟弟?”

  她只捡能提的,在谢音楼面前提起:“啊对,他弟弟身体不太好……凌晨时烧了一场。”

  谢音楼对傅容与了解甚少,在一张床上躺了几回都不知道他还有个血脉相连的亲弟弟,见邢荔不愿多说内情,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走过去,将摆在茶几上的香蜡拿起。

  就在邢荔要松口气时,又听见她轻声低语:“我没有催眠香就会惊梦这事,已经众所周知到这个程度了么?”

  “……”

  邢荔头皮发麻,侧头看着谢音楼那张精雕细琢的脸蛋,似疑惑着什么,表情有点难以捉摸,只是低语了这一句,就再没了动静。

  原因很简单,谢音楼很快想到了初见傅容与,是在发小迟林墨的家里。

  所以傅容与想知道她对催眠香有重度依赖这事,很简单。

  谢音楼对来不及跑路的邢荔,又问出今晚第三个问题:“你家傅总和迟林墨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会认识啊?”

  作者有话要说:

  邢荔:“别问了别问了,要不我跟你说说傅总对酒精过敏的事吧@小观音!”

第21章

  谢音楼有一段记忆。

  是她十二岁那年身体高烧不退,病了月余始终不见好转,每到夜里就惊醒过来,身上的睡裙和长发都被冷汗湿透,那双睁开的眼睛在微暗烛光里,朦朦胧胧,不认人了。

  母亲整夜抱着她不撒手,指尖试探她虚弱的鼻息,怕救不活了。

  后来家族的老一辈找了个归隐的中医给她治病,汤药灌了不少,高烧终于消下去,睡梦里容易惊醒这个毛病却遗留了下来。

  而她,就是这时候依赖上了催眠香。

  一转眼数年过去,谢音楼已经想不起来为何会突发高烧,脑海中的回忆片段像是一座孤城,被层层黑雾絮绕着,封存在了心底某个角落。

  她是迟林墨祖父的嫡传弟子,自然最了解他脾性,从来都是对自己富家子弟的身份深恶痛绝,一心与世无争在写歌的世界里。

  是完全跟傅容与这种诡计多端的生意人,不搭边的。

  所以谢音楼将心中的疑惑,投向了邢荔:“很难回答吗?”

  “不难不难。”邢荔险些被她问懵了,这样站着回答,就跟被罚站似的,她伸手扶着旁边的沙发椅,一改拘谨地妩媚笑道:“要不我们坐下说?”

  谢音楼望着她不动,唇边理出个笑:“这个故事这么长啊。”

  “我们傅总以前就是个古籍贩子……喜欢收购点儿老物件,刚好,迟小公子手上有本孤品的,通过中间人卖到了傅总手上,这不,男人的友情就是从这里开始。”

  邢荔含娇的语调变得轻松起来,顺带吐槽一下:“像其他男人喜欢金钱女人,我家傅总格外风雅,就喜欢这种能长长久久地霸占的古玩。”

  她的每个字都挑不出错,说多了,就是拿秘书身份出来,声称不太了解老板的生活。

  谢音楼安静地垂下眼,盯着手上白玫瑰香蜡了许久。

  邢荔:“谢小姐,您要想了解傅总,价钱好商量的。”

  谢音楼:“嗯?”

  “……哎呀,我这儿还有个买卖操作。”邢荔自然熟地凑过来,拿手机给她看公司内部的论坛网,上面有各种有奖提问的帖子。

  恰巧首页最新一条帖子便是:「据小道消息说禾航创始人,七十八岁高龄喜得贵女,亲子鉴定说是亲生的,有人知道这个八卦吗?」

  “嚯,价钱都提到了一万人民币啊……”

  邢荔把帖子收藏,这钱必须赚,想着回头找人问问。

  谢音楼慢慢的说:“禾航创始人正跟八十二岁的老婆办离婚手续,新妻是照顾他的护士。”

  她看这论坛,大概是懂了傅容与的公司传统文化。

  ……也懂了邢荔那句价钱好商量。

  “谢小姐这都知道?”

  “老爷子给小女儿举办的满月席很隆重,邀请了半个豪门,我也去了。”谢音楼转头对视上邢荔惊讶的狐狸眼,微微笑着:“这年头谁还不是嫡出?所以庶出的就显得稀罕了些。”

  邢荔手指飞快去帖子里回,看在这个八卦消息是谢音楼提供份上,她说:“作为交换我也跟你说一个傅总的秘密吧,就不收费了。”

  谢音楼等她下文。

  “今晚傅总确实是去医院陪弟弟了,不过他对酒精过敏……唔,酒心巧克力喂多了,死是死不了,就有点儿遭罪。”

  邢荔的话,让谢音楼怔了几许:“那他还吃我给的。”

  想到车上喂了傅容与大半盒巧克力,她垂在身侧的指尖微蜷了起来,心底除了觉得这种微妙的滋味不对劲外,掺杂着一丝茫然感。

  邢荔没心没肺说:“哈哈哈你可以把男人这种行为可以理解成孔雀开屏。”

  谢音楼心被傅容与过敏的事勾着,没在想起追根究底问下去,再聊下去天都要亮了,几秒后,她原路回主卧,对邢荔礼貌道:“麻烦邢小姐买点过敏药给他,我先休息了。”

  邢荔这边还惦记着去医院,便没再久留。

  毕竟白玫瑰香蜡是送到公寓了,也算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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