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之下 第30章

作者:今婳 标签: 甜文 业界精英 天之骄子 现代言情

  这话像是不知多谁说一样,反正傅容徊是应了:“哥,快去吧。”

  傅容与面不改色地牵起了谢音楼的手,往楼上走。

  围观了全过程且当透明人的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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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楼时,谢音楼怀里还捧着那束桔黄色的野花,怕被挤压坏了,格外的小心护着,还是没留神地散了些下来,纤细的手臂被男人扯到一间房里。

  也不知是哪间,外面雨夜是昏暗的,里面也没开灯。

  谢音楼清晰地闻见花香味,还有他的呼吸热度,都洒在了脸颊旁边,动不了,只能仰起头去观察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傅容与把衬衫纽扣解开了,逐渐地露出胸膛的漂亮线条。

  许是受到傅容徊话里影响,谢音楼认真地看了一遍他的身材,肩宽腰窄,肌肉紧实有力,西装裤的腿还修长,比例完美到没得挑剔。

  被这样盯着,傅容与心口的位置很热,把她抱在窗台上。

  谢音楼微蜷的手指推着他,在这场昏暗潮湿的暧昧里,不愿先败下阵:“你这是洗澡么,拿我洗?”

  傅容与抓紧她纤细手腕,俯身靠的越发近:“我今天待在观音禅寺吃斋念佛,满脑子却都是你……”

  谢音楼要笑不笑的:“在佛前破戒,不好吧?”

  “谁叫谢小姐会勾人,一日不原谅我,就让我寝食难安。”傅容与知道她那股气,还没完全消散,眼睛温温柔柔的,看人却掩藏不住一股子的冷意。

  是她想装,也能叫他轻易看透的。

  “嗯?”

  “给个话,要怎么才能让我的小观音不气了……”

  谢音楼朝后仰,背部贴到了窗台的透明玻璃上,外面的雨水像是顷刻间浸透进来似的,凉的,烫的都包裹住她,卷翘的眼睫堪堪无力地垂落下,湿了泪痣,连声音都变了调:“那把你命给我,来偿还……”

第28章

  这夜里,雨势下得比白天要大。

  谢音楼洗过澡,穿着一身白色绸裙坐在客厅沙发处,旁边亮着盏暖橘色落地灯,乌锦般的长发是湿漉漉披散着肩膀的,没有拿吹风机弄干。

  她微低头,嗅了下衣服,总觉得沾了傅容与的那股雪松味,鼻端闻到的,反而是手指捏着的护身符味道,像是中草药,掺杂着一丝苏合香。

  这个护身符,是傅容与在楼上塞到她手心里的。

  谢音楼借着光,看了下应该是观音禅寺求来的,只是不好戴身上,拿来压枕头下倒是可以,香味不难闻。

  愣神间,傅容与已经冲洗完,披着一件绸缎的石墨色睡袍走下来了。

  他眉目舒展,许是与她那一场无人知晓的情事过后,心情也跟着愉悦不少,看到谢音楼在把玩护身符,便走过来自然地抱她,轻吻也跟着落下来:“开心了?”

  谢音楼稍微侧头,男人的吻就落在了唇角偏离一点的位置,眼睫下的视线扫过他微敞开的睡袍,没系紧衣带的缘故,胸膛延伸至腹肌都清晰可见,此刻上面还有一道道明显的痕迹。

  是被她搞出来的,说想要他命,半点都没含糊。

  傅容与循着她视线低头,修长的手摸了摸最严重的那处伤口,又抬眸看她:“倒是一口好牙,险些真把命给你了。”

  谢音楼坐直了腰板,下了床便端庄了起来,丝毫不见那时的疯,微笑说:“傅总怕什么,命硬着呢。”

  “你也知道我。”傅容与那个硬字,几乎是贴近她耳朵从薄唇吐出来的,混合着未散热气:“下次还咬么?”

  谢音楼看了他眼:“你还是先把这身伤养好再说吧。”

  要是扒了他那件石墨色睡袍,傅容与就跟被野猫用利爪给刨了一通似的,胸膛和背部没眼看,而罪魁祸首正磨着她的指甲,危险地说:“下次在留长一点……”

  “行。”傅容与把她整个人都抱到怀里,见她侧着极美的脸蛋,表情算是不那么抗拒,这顿家暴是没白挨,胸膛那点伤口的疼痛瞬间不药而愈,去揉她的指尖:“这护身符,大师说要随身携带才灵验,让你挂脖子上……肯定是要被你打。”

  谢音楼被他预判到反应,索性闭嘴不说话。

  听傅容与继续念叨:“放包里吧,我给你买个专门放护身符的包,怎么样?”

  说罢,就将搁在茶几的黑色手机拿起,没有密码,划开屏幕后就找到了一些品牌官网,这些价格,在谢音楼眼里都是毛毛雨,语气透着兴致缺缺的冷淡:“看不上。”

  傅容与看她不喜欢奢侈品,就搜索了家古董拍卖品的官网界面,也有些昂贵的包。

  谢音楼将脑袋往他胸膛靠,这么近的距离看去两人好似亲密无间般,抛去外界的声音,不得不承认,傅容与还真是个合格的完美情人。

  连出手都如此大方阔绰,典型的想宠人的时候,是有那个魅力去折服对方的。

  挑挑选选了半个小时,她随便指了个,又扯着他的领口往下拉。

  仰起的脸蛋,与他俊美的脸庞贴的很近,呼吸可闻的程度,突然毫无铺垫地警告道:“傅容与,这世间有很多事是不用讲道理的,要再敢有什么身份不详的女人来碰我的东西,你看我跟不跟你翻脸。”

  傅容与手掌抚上她的脸,似安抚般揉了揉:“我跟你保证,以后不会有人乱碰属于你的东西。”

  谢音楼就这脾气,那玉镯即便是不被摔碎,被人戴过了,要回来也不会再戴的。

  她漂亮眼眸里的怒火终于平息下去,指尖转了转手腕这个新的玉镯:“算你识相。”

  傅容与自作自受,只能哄着:“我近期进了一批玉种,质地很不错,都拿来给你做成玉镯戴。”

  谢音楼会戴玉镯的习惯,是从母亲那边遗传过来的。

  母亲有个古董镯是年轻时父亲送的,戴在手腕上从不离身,年幼时她看着喜欢,就向父亲撒娇讨要了个,后来随着逐渐长大,手腕也不如孩童时细了,而父亲就隔几年便送她一只。

  如今看傅容与隐约有想取代父亲,做她玉镯独家提供商的意思。

  谢音楼沉思了会,没应下来,侧脸看向落地窗玻璃外的柿子树,转移话题道:“我年幼时拜师学艺……拜的是迟林墨祖父名下,他院子里就有这么一颗柿子树,到了季节,都能看见金黄的小柿子。”

  傅容与看出她态度,没有烦人逼迫她点头,顺势往下接话:“然后呢?”

  谢音楼摸着玉镯,慢慢回忆:“清晨时,迟林墨都会趁着老师不注意,替我去偷柿子吃。”

  傅容与低垂的浓睫辨不清情绪,薄唇似笑了下:“你确定,是迟林墨为你偷的?”

  谢音楼被问愣怔了会,想要认真想,却发现脑海中记忆变得模糊不清起来了,跟被什么剪掉一块似的,声音茫然然地说:“不是墨墨,还能有谁。”

  她是颜逢卿年纪最小的嫡传弟子,师兄们都是比她大一辈分的,自幼也就迟林墨跟她年纪相仿,所以谢音楼顺其自然就想到了这个青梅竹马。

  被傅容与给问懵了一样,谢音楼在睡觉之前,没忍住给闭关中的迟林墨发消息:「墨墨,你小时候为我偷过柿子吗?」

  ……

  某岛屿的私人别墅内,迟林墨一身黑衣贴着这个年纪特有肌肉线条,背部已经被汗水给打湿,从练功房里走出来,小助理将毛巾和手机都递了过来。

  他闭关这段时间,与外界直接断网模式修炼。

  这会儿边擦拭着脖侧的汗,边把手机开机。

  意料之内的,屏幕亮起是会冒出一堆未接来电和消息,迟林墨修长利落的身形慵懒靠在灰色墙壁前,先挑母亲迟珠的消息回复,报个平安什么的。

  一条条翻下来,直接越过了谢忱时这个疯批的,又停在最新那条上。

  是谢音楼发来的消息,原话:「墨墨,你小时候为我偷过柿子吗?」

  助理探头过来看:“林墨,你不是恐高吗,小时候还会爬树偷柿子啊?”

  迟林墨把手机收回长裤口袋,没给谢音楼回,沙哑又带着点儿懒的嗓音说:“我有个青梅竹马把我当替身了,她记错了。”

  “替身文学么?”小助理最爱看这类型小说,缠着他身边问。

  迟林墨年轻的脸庞展颜,怕是让他希望落空:“她记忆里的那位正主,在年少时,是满城的公子哥无人能及的,只要他站在她身边,就衬得其他人黯然无光了。”

  小助理眨眨圆眼:“那你的青梅竹马,后面跟她的那个他,是分离了吗?”

  迟林墨将白毛巾丢回她怀里,薄薄的唇角勾着弧度,迈着长腿去淋浴间时,扔了一句出来:“分离又如何……这世间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啊。”

  几天过去了,谢音楼都是闻着护身符的苏合香醒来,她没有收到迟林墨的消息回复,以为闭关还没结束,于是就将这事给放下。

  毕竟这么久以来,记忆一旦出现模糊的事,都是按照迟林墨来处理的。

  这次也不例外,谢音楼整理好思绪起床,下楼时,看到的依旧是傅容徊。

  她跟傅容与很有默契似的,就连做稍微亲密的事,都是背着这个眼睛失明的便宜弟弟,而傅容徊就跟真不知道似的,待她,如同待亲姐一样。

  有好吃的,忘了给哥留,却能记得给谢音楼留一份。

  “我哥要出差了。”

  傅容徊啃着松软红豆的面包,将空洞漂亮的眼睛转向谢音楼落座的位置,问她:“姐姐还会来别墅住吗?”

  谢音楼这几日也有外出。

  到了夕阳落山时分,无论是在哪,傅容与都会亲自把她接到这里睡觉。

  而她住的算舒服,就忘记要移窝了,被傅容徊提醒问了后,想道:“以后再看吧。”

  傅容与都出差了话,她跟他的弟弟住在这,关系上都说不过去。

  谢音楼等吃完早饭,就找了个超大的黑色行李箱,将她住了几日的卧室枕头收走,又找到傅容与的主卧。

  这还是她第一次踏入,门没有被锁上。

  谢音楼本意是想拿几件沾着雪松香味的衣物走,进去后,却被墙角立式的玻璃信箱给吸引住,外观设计的很独特,透过玻璃表层能清晰看到里面装着一份份用玫瑰蜡封好的信。

  像是艺术品,摆在了装修冷淡的主卧里,平添了些靡艳的旖旎之色。

  谢音楼走近打量了会,发现玫瑰信封并没有注明是寄给谁的。

  玫瑰,寄不出去的信封——

  这组合起来看,怎么都像是傅容与年少时和某个女孩的爱情。

  她虽然好奇,却并未触碰人隐私的行为,半响后,从衣帽间里挑了两件西装外套,便悄然地离开了傅容与的房间。

  也难怪了。

  来这别墅住,他难得绅士守礼没有把她往主卧带,要看到这些玫瑰信封,想必她也在这间房里躺不下去。

  谢音楼忽略心底滋生起的不明显醋意,事不关己般拉着黑色行李箱下楼。

第29章

  拖着一个超大黑色行李箱走出了这栋别墅,谢音楼刚要拿手机叫车回谢家,就撞见了谢忱岸,他一向穿正装,端坐在轿车里,降下了墨色的车玻璃,用静默的眼神打量着她这身。

  “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

  两人都对彼此发问,声音同一时间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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