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千风雪
只是在起身的时候,顺势从她肩上拎过那个不是很重的链条包,自然无比的拿在手上。
徐青桃一愣,脸略微红了一瞬。
心想就算时小屿现在献殷勤,她也不会这么轻易原谅他的!
只不过身体却很没骨气的跟在他身边。
连他什么时候牵上自己手的都没注意到。
一开始仅仅是牵着她往前走,后来姿势莫名一变,成了十指相扣。
掌心烫的要命,热度像是要通过她的手传递到身上,徐青桃觉得自己的脸颊跟耳根都红了。
看起来好像很没出息的样子。
明明之前连接吻的事情都做过了。
只是像这样安静的牵手。
和普通情侣一样,男朋友替她背包,好像真的,从来没有过。
印象中,她跟宋嘉木不常约会。
在一起的那一年,宋嘉木正是事业上升期,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轮轴转,别说是约会了,打个电话都要先排队。而他仅有的空出来的时间,都要分给程嘉怡。
想想自己那时候也真是心大的可以。
就这样都无所谓的谈了一年还坚持不分手:)
其实徐青桃性格中有一部分是挺随波逐流的。
大概是受了家庭因素的影响,总觉得人到时间了就要结婚生子,又因为太想要摆脱过去,在恰好的时间出现恰好的人,稀里糊涂的就在一起。
那些普通女孩拥有过的甜蜜恋爱,曾经生命中缺少的爱意。
好像都在一点一滴的,渐渐地填满她的心脏。
她是最典型的双鱼座,缺乏安全感。
渴望强烈的,唯一且第一的爱。
不知不觉稍微用力的回握了一下下陈时屿。
对方的视线瞥过来,徐青桃假装无事发生。
呵呵。
牵牵自己合法老公怎么了?
只可惜暗搓搓的心动还没有持续多久。
到了检票口,她拿票时下意识松开了陈时屿的手,接过3D眼镜的时候,手空荡荡的,心里也一空。
有点不是滋味儿。
忽然间,也没有那么想看电影了。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一瞬间,左手再度自然的被男人牵上。
似乎注意到她情绪的低落,陈时屿转头:“怎么了?”
这一刻,徐青桃心里有什么烟花炸开。
她努力压下强烈的心动,才开口:“没有什么,就是想买爆米花吃。”
也不是真的要吃爆米花啦。
就是电影院今天推出了一款情侣爆米花桶。
作为一个24K死直男的时小屿肯定没有这种仪式感。
在电影院看电影,只有把票根po在朋友圈,才算是完整的看完了电影!
而且,她真的很想和他一起吃那个情侣爆米花桶。
虽然看起来这个爆米花桶很弱智。
。
要是不给她买就死定了!!
好在陈时屿似乎感觉到自己刚才得罪了她。
这会儿百依百顺,基本她要吃什么就买什么。
徐青桃见好就收,也不敢买太多。
她小心思简直多的可以环太平洋两圈,又担心一会儿买太多了陈时屿光顾着拿东西去了,就没办法牵她手。
情绪来来回回的被他掌控。
连陈时屿本人都注意到了,不禁好笑,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宠溺语气:“怎么又不开心了小祖宗?”
“……谁是小祖宗!”
冷不丁,想起以前读高中的时候。
他欺负她,故意喊她“桃姐”,平白无故把她喊的很老。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一个称呼那么生气。
现在想起来,估计就是单纯的,不想被喜欢的男生叫“姐”。
“我只是在认真地思考一个问题而已。”
“嗯你说说。”
他和她说话的语气,跟哄小孩似的。
明明也就比她大一岁。
“我只是觉得。”徐青桃说得挺认真:“如果买了太多的东西。”
“吃了变胖?”
她家姑娘摇头。
接着一本正经的打了个直球,嘀咕道:“那你不是都要用两只手去拿零食了嘛,还怎么牵我啊。”
似是没想到。
她在意了这么久的事情,是这样一件小事。
陈时屿的表情出现了细微的愣神。
然后很快反应过来,被这一记直球打的心脏微微发麻,舌根都有些痒。
徐青桃真的在认认真真的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
猝不及防就听到了陈时屿的笑声。
……什么意思。
这有什么值得嘲笑的吗:)
结果下一秒就感觉自己脑袋被用力的揉了一下。
小桃老师感觉自己精心梳理过的发型完全被弄乱了!
始作俑者完全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吊儿郎当的回应:“你放心,老公只要手没断就会一直牵着你。”
哦。
那倒也不必如此惨烈。
“还有。”陈时屿顿了下,忽然俯身。
徐青桃今天出门又没穿高跟鞋。
两人的身高差在这时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靠近时,身上的黑雪松味道更加浓郁。
发丝擦过她的脸颊,呼吸间的热气扑打在耳尖,让她敏感的缩了一下脖子,耳朵轮廓顿时红了一圈,然后听到陈时屿的声音,带着一点蛊惑:“不要这么可爱,不然我会忍不住在这里就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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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走进放映厅,徐青桃脑海里还回响着陈时屿的那句话。
说她可爱。
试问谁不知道小桃老师很可爱?
用得着他说。
但心里还是莫名地,高兴。
或许是有了陈时屿那句话的肯定。
徐青桃感觉自己牵他的手陡然就变得光明正大起来。
特别是放映厅里一片黑暗,就算是有荧幕中的广告光线,她也难以看清楚脚下的路。
没了视线上的安全感,徐青桃基本是挂在陈时屿身上走的,就差把整个人都塞他怀里了。
黑暗中听见陈时屿哂笑一声:“徐青桃,投怀送抱的也太着急了。”
听他说投怀送抱,徐青桃内心腹诽一句自恋!
倒也没有跟他继续幼稚的抬杠。
但这四个词过分耳熟。
似乎在他们还是塑料婚姻的时候,陈时屿就曾说过一次。
那晚是金融酒会停电。
她猝不及防摔进他怀里,陈时屿就懒懒散散地说了一句:“投怀送抱的招数,用了这么多年都没腻?”
好像说得她很多年前就用过这一招似的。
她唯一几次因为夜盲症摔倒的经验,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当时满不在意忽视的细节,在这一刻忽然又涌入了脑海。
记忆里骤然浮现出高二夏天的阶梯教室的那么一幕,电影里播放着《怦然心动》,布莱斯外公有些苍老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But every once in a while you find someone who"s iridescent, and when you do, nothing will ever compa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