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栖许
祁见浔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他关掉吹风机,充斥着耳膜的嗡鸣瞬间消失。
头发已经半干,时姜拢了下发丝,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口,“就是,有一段戏我一直找不着感觉,”
“马上就要开拍了…我想…”
时姜后面的话没在继续,但意思不言而喻。
祁见浔沉思数秒,表示了然。
“我需要做什么?”
“不用,你就坐着就好了。”
两人换了位置,祁见浔果然就配合她好好坐着。
一切太过顺利,时姜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她深吸一口气,抬腿,直接跨坐到了祁见浔的腿上。
祁见浔眉心稍拧,手却下意识揽住她的腰,话里三分迟疑,“这是剧本里的?”
时姜装傻充愣的点头,像模像样,“你别说话,配合我就行。”
祁见浔若有所思,但还是同意。
“行。”
要开始了,时姜却一时没动。
她发现此刻大脑一片空白,简黎给她的台词里都写的什么来着?
救命!
可能是她沉默的时间太久,祁见浔都不免疑惑起来。
时姜脑子一热。
随便吧!
她一个倾身,像是撞击似的吻落在了祁见浔的唇上。
指尖自他腰腹上移,又蹭过男人微硬的锁骨,捧住了他的脸。
时姜咬了下他下唇的唇肉,一点点松开口,气息稍乱。
离开时,两人间也不过一拳的距离。
时姜可能真的有些上头了,随着这个吻的相触,心底的某个位置瞬间塌陷下去,涌起了一股由内而外的动容。
光晕自头顶浇下,时姜眼底也笼了一层薄光,耀眼,却也异常迷人。
她抵着祁见浔的额头,开始胡乱的说着台词。
“记不得从何时起,我的目光只随着你而转,你的靠近都令我心跳加速、心潮难耐。欢喜于你对我的喜欢,亦动容于你对我满满的爱意。”
“想时时在你身边,想夜夜与你相伴,想你的眼里只有我的身影,再无其他。”
“也许,现在,我想我是懂了。”
“我是心悦你。”
温热的气息突然灼热起来,时姜微恍间被眯了下眼。
阴影笼罩着祁见浔的面庞,瞧不清他的神色,只有那双眼睛,黑的发沉。
“什么?”他说。
时姜恍然回神,被他突如其来的打搅乱了节奏,人也从刚刚那种莫名进入的角色里脱离出来。
但很显然,祁见浔似乎入戏了…?
她想说些什么,但才张口,男人铺天盖地的气息便滚滚而来。
伴随着腰肢和后脑勺的禁锢,时姜的唇也被祁见浔锢住了。
这个吻起初还算柔和,但随着彼此的投入与动情,祁见浔吻她的力道渐渐加大,被紧紧拥着的时姜使不上一点力气,被动的承受着。
唇舌仿佛要丧失了知觉,时姜的大脑也发晕,隐隐是有些缺氧。
她勉强用了些力道推开祁见浔,大口呼吸着,像是搁置在岸边猛然入水的鱼儿,有种重获新生的豁然。
下巴搭在他的肩膀,时姜现在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怎么了?”祁见浔稍稍侧头,蹭了蹭她的发梢。
时姜翻翻白眼,“不想亲了。”
而后,叹了口气,“亲累了。”
“……”
她忽然抬了抬头,侧眸盯着祁见浔的侧脸,幽幽的埋怨道:“你恨不得嘬死我。”
“……”
祁见浔的胸膛紧贴着时姜的,她能感受的到,他心脏跳得极快,连同自己的,渐渐统一了频率。
时姜嘴唇和舌根发麻的厉害,唇色殷红,透着水光,像待人品尝的水蜜桃。
简黎出的什么破馊主意。
待到缓过了气,时姜的双腿有些发软的往下蹭,想要站起来。
“不演了?”祁见浔问。
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被祁见浔按着亲,腰肢还有些酸软,时姜愤愤说,“不演了!”
祁见浔按住她的腰,阻止着她的动作,眸光轻闪着,“感情不够深入,再来一条。”
作者有话说:
时姜:?
第42章 咬四十二口
那天晚上, 时姜记不得自己在祁见浔硬逼着“再来一条”的魔咒中,到底来了多少次。
他总会找理由、挑毛病把“再来一次”进行到底。
“刚刚台词不是这么说的。”
“看着我的眼睛,别闪躲。”
“你刚刚没吻我, 再来。”
“你刚刚没咬我下嘴唇,咬。”
“情绪不够饱满, 再来。”
“托着我的脸。”
“说台词,说最后一句,说你心悦我…”
男人的声调低低沉沉的, 萦绕在耳边, 像是说着呢喃情话, 让时姜本就不平静的心更乱了,本来台词就没记住,心一慌,便什么都忘在了脑后。
最后, 还是祁见浔一字一句的吐着台词,教时姜怎么说,就好像那些话真的是祁见浔对她说的一般, 叫她迷恋且沉醉。
然后抱着她深深亲吻。
那天晚上,他们明明没有做,但时姜的腰却比做了的时候还要酸疼,腮帮子也疼。
全都是被祁见浔按着腰猛亲的后果。
后来,祁见浔给她按腰的时候,还煞有介事的问她:“找到感觉了吗?”
时姜当时早就忘了自己说过什么, 也没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祁见浔解释说她不是要拍戏找感觉吗。
时姜当时直接无语的翻了个大白眼。
找着了个屁的感觉。
试探没试探出个啥来,反倒把自己搭进去了。
她以后再也不听简黎的任何馊主意了。
这场以台词诉说喜欢的戏码在双方不予深究的态度下落下了帷幕。
逼近七月底, 帝都的天气越来越热, 已经连续一周没下过雨了, 四十多度的气温蒸腾在空气间,太阳强烈,仿佛要把人烤熟了一般。
可能也是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外婆从上次情绪不稳定之后,心绪间有些焦躁不安,偶尔有不吃饭的时候,张阿姨多哄一哄也便好了,都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医生近期的检查结果,外婆的状态也不是特别好,张阿姨反映,外婆的忘性似乎更大了,有那么几次甚至连她都想不起来是谁。
舅舅在沪市也挂念着外婆,听说上次外婆情绪不稳定后,一直不放心,这次特意带着时枚过来探望,并有意打算让时玫在帝都照顾着,代替他尽尽孝道。
外婆一直都不太喜欢时玫,跟她那个妈一样,都不是省心的,自从做出给他们时家丢脸的事情,害的外公生了大病后,更是没有好脸色。
时姜怕外婆跟上次一样见了他们父女俩后,状态不好,拉着祁见浔一起去了疗养院。
来的时候正好是午饭时间,走廊里的人不算很多,但大部分病人、老人的子女,空气中弥漫着股淡淡的刚清理完后消毒水的气味。
疗养院里有食堂,外婆以前有时候也会在食堂吃饭的,但最近不愿意见外人,张阿姨都会把饭打回来在房间吃。
外婆房间的房门没关紧,虚掩着。
祁见浔推开房门,客厅里收拾的很干净,房间向阳,大片阳光洒进来,透亮。
卧室的门关得紧,门缝间徐徐的往外散着凉气。
隐约能听见里面传出来的说话声,不大,但能听出说话者没什么耐性,且敷衍。
“奶奶,爸爸让我看着你吃饭,你快点把这些都吃了吧。”
“别再浪费时间行了吗?饭菜都凉了,有什么不愿意吃的,这些不都是你常吃的东西吗?”
女声逐渐变小,似是在埋怨嘀咕着,“真的是烦死了,就会傻坐着,连句话也不说,我爸来看你自己不哄着你吃饭,非要让我在这儿哄着!”
门外的时姜眉心狠狠的拧起,掀开眼皮的瞬间眼底有一瞬的寒芒闪过。
祁见浔的神情也紧绷着,他伸手握住了时姜的手,以示安抚。另一只手按压在了门把手上,推开了门,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