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栖许
偏偏祁见浔不知道适可而止这四个字,甚至得寸进尺,气息灼热,“姜姜,你掌心也好烫…”
时姜抬头狠狠的咬了口祁见浔的下颌。
男人眉尾扬着,而后深深的埋进了时姜的颈肩低低喘气。
…
第二天早上才六点半时姜便醒了,脑子清醒的多了,身体也没那么发沉了,应该退烧的了。
昨天睡得多、也睡得早,现在也精神的多。
时姜以为祁见浔还睡着,稍稍动了一下,他也便醒了。
“我应该退烧了,”时姜面对着他,抓住他的掌心放到了自己额头上,“你摸摸。”
祁见浔昨晚几乎没怎么睡,是看着时姜退烧后才迷迷瞪瞪了睡了,但那时也差不多到了后半夜,到现在为止也仅仅睡了三四个小时。
他眼睛发涩,勉强睁开。
怕时姜这发烧反复,还是打算给她再量一次体温。
祁见浔拿过床头柜上的体温计,自然而然的撩起她的睡衣,给夹到了腋下,退出来时还坏心眼的摸了两把。
时姜单手夹着温度计,施展不开,只能噘着嘴出声控诉,“祁见浔,你吃我豆腐。”
祁见浔把手臂放到时姜的脖颈下,让她枕得舒服些,略微挑眉,声音闷闷的,提议道:“我们公平一点,那你吃回来?”
想到昨晚祁见浔那过分模样,她就怄气,“臭流氓!”
祁见浔也不反驳,只笑。
大概过了十分钟,祁见浔把温度计拿出来,眯眼瞧了片刻,见是真的退烧了,才放下心来。
祁见浔又重新把时姜揽进怀里,给两人盖好被子,闭着眼哄人,“还挺早呢,继续睡。”
“我不困了,你睡。”
时姜在动了下,拿了枕边的手机过来,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打算玩会儿手机。
祁见浔眉心拧起,若有所思道:“这么精神?”
沉默了有两分钟,时姜都没理他,他单手抢过她的手机,关上,扔到一旁。
做完这一连串的动作后,祁见浔整个人贴上去,紧紧的,不留一丝缝隙,嗓音里是早晨醒来后特有的嘶哑感,“手机有什么好玩的,玩我。”
第49章 咬四十九口
平静的早晨并没有让时姜和祁见浔闹腾太长时间, 祁见浔的手机里一个接着一个的电话便打了进来,让这位欲.求.不.满的总裁频频皱眉。
祁见浔抱着时姜去了浴室,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弓着身亲自给她洗净了手。时姜的手保养的很好, 骨节修长匀称,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指尖圆润,指甲也修剪的干净整洁。
指骨的部位许是之前用了力,现在还泛着隐隐的红, 让人不免意犹未尽。
祁见浔握着她的手背, 指尖穿插进她的指缝间, 指腹相互贴敷,在温水下冲洗着。夫妻俩都是冷白皮,在浴室清冷的灯光下泛着白光,但时姜的却还要比祁见浔更白些。
两人出来后, 床上的手机还在响,
祁见浔抽了两张纸巾给时姜擦净手,这才接通了电话。
一个上午电话就没停过, 祁见浔还抽时间开了一次视频会议。
期间,时姜喊他吃早餐都没动。
邮箱里有一堆需要处理的文件,祁见浔拿着平板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时不时的抿一口手边的咖啡,桌面上也放了个本子,记录着一些重要的笔记。
时姜趿拉着拖鞋走过来, 站在沙发后倾身看了眼男人的平板,看不懂, 正想着走开不打扰他了却他抬手拉住了手臂, 指尖施力, 把时姜拉过去,让人坐到了自己腿上。
祁见浔胸膛紧贴着时姜的背脊,手臂自然而然的穿过她的腰间,指尖落到了时姜小腹上,温声问:“小腹还难不难受?”
时姜摇头,“今天没什么事了。”
“那也揉揉,”他说着,掌心便开始施力揉着。
时姜往他怀里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随手捞起了他放在桌面上本子过来看着。
祁见浔的字迹很漂亮,连笔起来的弧度都很赏心悦目,不像是那种刻意练过书法后顿笔有致的模样,是一种随性的,却又饱含着他独有的潇洒的字迹。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认真的看他的字迹,年少时也见过,但不曾像这样认真看。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祁见浔放下了平板,随手接了电话。
离得近了,时姜隐约能听清些电话里的内容,似乎是催祁见浔回帝都的话,祁见浔像是怕她听见,只淡淡的应着,并不多说。
电话挂断后,祁见浔什么也没说,小腹上的指尖没停,拿起平板继续看文件。
时姜沉吟数秒,胳膊肘朝后,戳了戳祁见浔的胸膛,迟疑道:“你要不然还是回帝都吧,”
开了这个口,后面的话也就好说了,“我也没什么事了,烧不都退了吗,下午正好也要拍戏了,没办法陪你。”
祁见浔拧起眉,侧过脑袋看她,那神情又是气又是想笑得,空出一只手来捏时姜的脸,“小没良心的,想我了就把我招过来,没事了又赶紧轰我走?”
“哪有这样,”祁见浔可冤枉死她了,“看你这么忙,一上午电话都不断的,公司离了你又不行,我昨天喊你过来也是草率了。”
“不草率,”祁见浔抱紧怀里的人,“想你了,你不让我来我还放心不下呢。”
时姜扭过头看他,盯着男人略显疲惫的眉宇,出声问:“你睡好了没昨晚?”
“你说呢,”祁见浔指了指眼下的青黑给时姜看。
“那你现在赶紧去补补觉,订下午的机票就回去吧,”时姜站起来,连同拉起祁见浔,一边催促着人还一边埋怨,“之前让你补觉你不补,非跟我闹。”
说是让祁见浔补觉,时姜自己也被他拉上了床。
时姜靠进他怀里,两人闭着眼闲聊着。
说自己拍戏的趣事,问他帝都发生的事。
话题兜兜转转,转到了外婆的身上。
“你去看外婆了吗?”时姜睁开眼,仰头看他,“她情况怎么样?”
祁见浔神情一顿,而后不动声色道:“你说了这么多,都不问问我好不好?”
时姜翻他白眼,下意识说:“不是天天有在视频聊天么,你能吃能喝还能喘,有什么不好的。”
等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嘴快了,一时哑然。
祁见浔也很快就揪到了重点,睁开眼,眸光轻眯,“能喘?”
“咳…”时姜移开视线,尴尬咳嗽,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说的没错,“不是吗?你没喘吗?天天喘的我都不好意思…”
时姜越说,后面的声调越小。
甚至恨不得把自己缩进被子里。
祁见浔险些被她气笑。
他指尖捏住时姜的下巴,把这要缩进“龟壳”里的脑袋抬起来,“还想听吗?”
“我现在就喘给你听。”
“……”
即使话题被祁见浔带跑偏了,时姜也没忘记一开始问的话,她推了推他,神情严肃了些,“别闹了,问你话呢,”
“外婆怎么样?”
祁见浔指尖一顿,松了手。
气氛有一瞬间的沉默,时姜的神情也随之淡了下来,等待着祁见浔开口。
祁见浔摸了摸时姜的脑袋,语气柔和下来,“姜姜,跟你说了你别着急。”
“外婆她…状态不太好。”
时姜下意识绷着呼吸,继续听祁见浔说:“…外婆连我也认不得了,”
“我问过了医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外婆现在情绪还没有特别不好,还可以有药物以外的治疗方法,医生建议用怀旧疗法,让外婆回顾过去的事,回到过去生活的地方有助于提高感知能力和记忆力。最好是能够住以前的房子,”
时姜张了张嘴,突然间感觉自己失语了,她缓了一下,哑声问:“…意思是要回沪市?”
祁见浔点了下头。
当初外公去世后,就是怕影响外婆的病情,触景生情的,所以时姜才带着外婆回了帝都,要不然她高中毕业后就直接在沪市上大学了。
可现在因为病情加重又要回去,回去又会碰见舅舅一家这糟心的事,先不说触景生情会不会影响外婆的情绪,就单单舅母那个人就不是省油的灯。
“我和外婆谈过了,她说想回到外公和妈妈以前住的地方…”祁见浔知道时姜的顾虑,放在她脑袋上的掌心轻揉,尽量缓解她的焦虑,“放心,一切有我呢。”
时姜也想回去和祁见浔一起照料外婆搬回沪市一系列的事宜,但剧组进程紧,最近都在拍大场景的戏,她也一时脱不开身,导演又要求谁都不能请假。
一拖再拖的等了十来天,时姜才空下来去沪市,这时外婆搬回来有两天了。
根据祁见浔的描述,外婆心情似乎挺好,情绪也还稳定,是个不错的开始。
祁见浔去机场接的她,两人到家的时候,正值傍晚。
彩霞绚染着天空,热浪浮动,还是熏得人一身汗意。
时姜看见外婆的时候,外婆正在后院的秋千上坐着,她记得这个秋千还是她找人做的,没想到现在都没坏。
还有七八米远的距离呢,时姜就扬着手跟外婆打招呼。
她看见外婆歪头问了旁边的张阿姨什么,张阿姨回答了,外婆又拧着眉摇头。
等时姜走近了,外婆神情警惕的看她,试探问:“小张说,你会把姜姜带来看我…”
外婆视线朝时姜身后望了望,见后面只跟着祁见浔,并无他人,又看像时姜,是在问“姜姜人呢?”
“……”
时姜内心涌起了一股无力感。
姜姜就站在你面前,你看她无半分像从前。
外婆现在跟张阿姨和祁见浔都熟,就对她这个亲外孙女儿跟陌生人一样,现在也不把她认成妈妈了。
祁见浔只得安慰着老人说姜姜一会儿就过来。
这套别墅还是从来的模样,自她和外婆搬走后,一直都是舅舅他们住着的,也不知道祁见浔跟舅舅他们说了什么,一家子竟也主动搬了出去。
这个家已经有六年多没来过了,里面伺候的还都是以前的老人,看见时姜进来一个个小小姐喊着,有的甚至都热泪盈眶了。
时姜摸着扶梯上楼,深红色木漆的扶梯已年老,有的地方已经被磨平了棱角,露出了里面浅色的木头材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