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黄粱 第72章

作者:春与鸢 标签: 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婚恋 励志人生 现代言情

  嗓口被巨大而又干涩的棉花噎住,吞咽不得,吐出不得。

  只能生生梗在那里,望着那辆车从她的身边开过。

  看见他,也看见他身边的——赵轻禾。

  其实,一切哪有那么复杂呢?

  猜他知道,却又为何不对自己和严琛下狠手。

  猜他不知道,却又为何忽然对自己如此的冷落。

  其实,一切哪有那么复杂呢?

  从她来到沈颐洲身边的第一天她就知道的,他身边来来往往,你情我愿。

  散了,就是因为厌了。

  仅此而已。

  他这么多年兜兜转转,像一只不肯靠岸的船。

  可只要赵轻禾回来,他就一定会回到她的身边。

  恍惚中,想起那次她自问:如今可比得上赵轻禾?

  如何比得上呢。

  作者有话说:

  七夕快乐宝子们!50个红包快乐一下。

  另有些读者朋友困惑为什么梁风不直接说出真相叫沈老板帮她,这个后面也会再提,但其实设身处地想一想,洛生当时发了张照片“反抗”了一下就被封杀,那要是严琛和梁风合伙骗人被沈老板发现,梁风怎么会不害怕呢?她心里肯定,那时候她下场只比洛生更惨,哪还能全身而退。沈老板容许女人有所图,但自己绝不是冤大头,怎么可能还帮你无条件养男人,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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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三十八/锋利的刃

  赵轻禾开了窗, 有风将她的碎发吹到眼帘,她抬手摁住,回头看路边那个人。

  窗户合上, 她扭头对沈颐洲说:“我认识刚刚那个女孩。”

  沈颐洲表情都没有动一下,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

  赵轻禾知道他脾气,自顾自地说:“去年冬天我回来做宣讲会你还记得吧, 我在宣讲会上见过她。”

  沈颐洲瞥了她一眼。

  赵轻禾笑起来:“说起来也蛮有缘分的, 我还不知道她也住在这片区。”

  “你认识她吗?这边没住几户人家。”赵轻禾又随口说道,“我记得当时我还问她要不要去租我房东空下来的房子,结果她说赶不上,我只好重新又找其他人来住。”

  “不知道她今年要不要赶秋季入学,到时候倒是可以微信上再问问。”

  “你在什么学校读书?”沈颐洲懒散开口。

  赵轻禾瞪他一眼:“好歹我喊过你那么多年哥哥, 你到现在还是不记得我在什么学校读书!”

  沈颐洲没什么情绪地笑笑:“我妹妹太多, 实在记不过来。”

  赵轻禾眉头拧起,几分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她虽说没在国内待过几年,但是箫琴出车祸住院那年她在沈颐洲身边待过足够长的时间,足够她从每个人的嘴巴里知道她这个同母异父的哥哥有多么的“浪荡”。

  不过也多亏了他这份浪荡,能叫她的出现足够顺理成章。

  躲过了那时沈恪的猜忌, 只把她当做是沈颐洲身边最最寻常不过的普通女伴。

  他身边女人来来去去, 实在没道理对每个都深究。

  如此才可在沈颐洲去看望箫琴的时候, 也让箫琴看见赵轻禾。

  他一个人躺在病房客厅的沙发里睡会, 里面是箫琴和赵轻禾的母女情深。

  很多次,赵轻禾从病房里间出来的时候都能看见沈颐洲已在沙发上睡着,她轻声叫醒他,他便随意地往里间扫一眼, 却又不进去。

  起身就往门口去。

  有时候, 赵轻禾会拉住他。

  “妈妈也想看看你。”

  他时常垂眸看着她笑笑, 却不揭穿她话里的谎言。

  “行,那就看看。”

  赵轻禾其实对他无可指摘。

  因为沈颐洲有一百种理由恨自己,可他偏偏做得比任何一个哥哥都要好。

  人在年幼时,其实并非什么都不懂。

  赵轻禾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妈妈偏爱自己。

  又或者,妈妈只爱自己。

  稍长大些,又听说“重男轻女”的理论。

  可赵轻禾从来都是那个被捧在手心上的人。

  偏爱叫她变得骄纵,尤其是在面对沈颐洲的时候。

  她不叫他哥哥,她对他颐指气使。

  后来回想起来,沈颐洲其实一次都没叫赵轻禾好看过,可他明明可以的。在她那样无礼、傲慢地对他说“这个家里没人爱你”的时候。

  赵轻禾五岁时,沈颐洲被送到佛罗伦萨读书。他们很少再见面,家里只有赵轻禾和她的爸爸妈妈。

  从那时开始,赵轻禾偶尔会想起那个很久没回家的哥哥。

  她问箫琴:“哥哥怎么还不回来?”

  箫琴回她:“我也好久没联系他,不太清楚。”

  再后来,就是赵轻禾八岁的时候,箫琴带着沈颐洲回到了中国。

  她和爸爸留在法国。

  那个时候她才朦朦胧胧知道,原来她的妈妈,不是她“法律上”的妈妈。

  只有沈颐洲才是箫琴“法律上”的孩子。

  她应该嫉妒的,她应该生气的。

  可赵轻禾心里却无法升起任何一种责怪的情绪。

  因在她出生后的八年里,她其实独享了箫琴所有的母爱。

  而后,她便和箫琴失去了频繁的联系。

  偶尔有电话来,也是匆匆忙忙、遮遮掩掩。

  赵轻禾理解,可其实也有几分怨恨。

  怨恨箫琴的懦弱,不敢与沈颐洲的父亲摊牌、分开,怨恨箫琴的出轨,叫她如今“没了母亲。”

  而后,也断断续续不再联系。

  直到那年箫琴车祸,她第一次来到中国,第一次在她的哥哥身边完整地待上一年。

  亲情实在是件难以用道理来言说的东西。

  他们分明分开了那么多年,赵轻禾却能在再次见他第一面的时候就哭得泪流满面。

  沈颐洲皱眉,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给他怀了孩子他不认。

  赵轻禾声音含糊:“你这人风评这么差啊?”

  沈颐洲皱眉,直接把她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

  但最后,还是叫她住进了自己家。

  他对她总是忍耐。

  赵轻禾此刻想起来嘴角仍然上扬。

  “哥——”她正准备开口说话,却忽然看见沈颐洲在前面的十字路口掉了头。

  “诶,怎么掉头了?”

  沈颐洲目视前方,声音平淡:“有东西落家里了。”

  车子一路往回开,赵轻禾也没再多问,只说要不要先给箫琴打个电话,怕她等着急了。

  沈颐洲说不用。

  没几分钟,他们就回到了别墅外面。

  沈颐洲朝空荡荡的路边扫了一眼,叫赵轻禾就待在车里,他很快回来。

  随后,他推开车门,大步朝家里去了。

  门铃响起,阿姨很快来开了门。

  “沈先生怎么又回来了?”

  沈颐洲看了眼鞋柜,又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家里。

  “东西忘拿,一会就走。”

  他说着就换了鞋往楼上走,卧室门推开,很快又折返出来。

  阿姨还在楼下客厅打扫卫生,听见他似随口问道:“刚刚家里来过人?”

  阿姨一愣,直起身子。

  “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