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钱钱
“好笑的事?”宋星野无情地笑,“难道不是你进娱乐圈结果糊得十八线都不如。”
“闭嘴吧你,我很红OK?”
“可我听说你代言的那什么化妆品销售额跌了三成?”
“滚滚滚。”
亲姐弟的互怼总算搞热了场子,一群人调侃宋沅沅这个二世祖想不开去混娱乐圈。中途不知谁提起了Zstar跟姐妹会抢人的事,宋沅沅讥讽笑道:“知道吗,说好的入会人手一只的喜马拉雅原来是她家自产自销的‘喜马拉雅’平替系列,圈子里都笑疯了。”
“真的假的,那位姐是什么喜剧人吗,玩不起可以不玩。”
“别这么说,人家还挺有头脑的,至少我们都认识了她家的手袋牌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
裴祤宁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隐约听到对方叫赵什么,并没有在意。
拿奢侈品吸引大家入会已经是很low的行为,现在还low上加low,连入会礼都要占便宜,这样的人裴祤宁都不稀得去记住名字。
晚上十点半,裴祤宁提前结束了聚会。
估计是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奔波,回来又马不停蹄地赶了两场活动,她突然有些累。
谁都看得出今晚大小姐兴致不高,现在她要走,一群人都相继站了起来。
“我送你吧宁宁。”
“要不吃点宵夜再回去?”
“还是坐我车吧,我让司机开过来。”
裴祤宁其实不太喜欢被这样左簇右拥,全都拒绝道,“你们继续,别管我。”
宋沅沅送她出门:“开车了吗。”
裴祤宁把她往包厢里推,“玩你的,林蔚在楼下等我。”
林蔚之前是裴老爷子的得力秘书,比裴祤宁大两岁,现在被老爷子指派来做孙女的助理,两人关系一直很好。
得知林蔚来了,宋沅沅便放了心,“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行了吧,我又不是小孩。”
宋沅沅招手叫来一个侍应生,“送裴小姐下楼。”
“是。”
或许是喝了几杯的原因,裴祤宁整个人有点轻飘。
她边下楼边给林蔚打电话,接通后问:“你在哪。”
林蔚有些莫名,“4S店,怎么了?”
一阵清凉的风刮过,裴祤宁微醺的头脑忽然清醒过来。
林蔚之前明明打过电话说车爆胎。
她竟然忘了这件事。
裴祤宁无语地揉了揉太阳穴,“没什么,我就问问。”
挂了电话,裴祤宁站在会所门前,夜晚的风一阵阵地送过来,有点凉。
抱了抱肩,裴祤宁打开手机,正考虑是让家里的司机来还是叫宋沅沅下来,身后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
裴祤宁听着耳熟,转身去看,就见周时聿和盛添从会所里走了出来。
盛添是周时聿最好的朋友,也是这京市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他看到裴祤宁愣了下,“宁宁?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裴祤宁话是回的盛添,视线却是冲着周时聿上下横扫,最后再冷漠收回。
盛添完全没发现她眼神中对周时聿的不满,想起什么道:“怪不得沅沅今天神神秘秘地开了个包厢,还让我忙完过去,原来是给你接风。”
裴祤宁虚笑了下算是回应。
“怎么站这。”盛添又问,“等人?”
裴祤宁总不能说自己回国第一天竟然沦落到站在街头没人接的境地。
尤其还是在周时聿面前。
她高冷点头,“等林蔚。”
“行。”盛添便也扬了扬下巴,“常来玩,我们先走了。”
周时聿全程没说一句话。
两个男人擦肩而过,裴祤宁看着周时聿的背影,突然好笑地笑出了声。
这姓周的还真是冷血无情啊。
一阵风又吹过来,裴祤宁搂了搂自己,感叹今天一定是出门没看黄历,才会接二连三地遇到周时聿,惹一肚子气。
她拿出手机拨宋沅沅的电话,可响了好几声对方都没接。
估计正嗨着,没听见。
裴祤宁有些无语,正准备转身回包厢找人,一辆黑色S480缓缓驶到了面前。
她没动,看着车窗降下,里面是几分钟前才在心里吐槽的那张脸。
“上车。”周时聿说。
上一秒还对自己冷眼旁观,下一秒又做起了好人?
基于这人一晚上的恶劣操作,裴祤宁对周时聿突然的好心很是警惕。
她抱胸,语气疏离:“不用了,我在等林蔚。”
“没记错的话,你在国外读的似乎是商科,不是表演。”
裴祤宁:“?”
“林蔚现在在北五环京南大道的4S修理部。”周时聿看了眼手表,“就算马上开过来,最少也要四十分钟。”
“……”
裴祤宁身形虚晃了下,虽然不明白这人是怎么知道的,但她还是一秒内给自己设计了好几句找回面子的话。
可周时聿却好像没什么耐心听她编故事,直接打开车门:“上车。”
他又说了一次,淡淡的,却有几分不容商量的语气。
被戳穿的尴尬加上积压一晚上的不爽,都因为周时聿这个语气而瞬间爆发。
裴祤宁血压蹭地一下就窜了上来。
“周时聿你凶谁呢?”
“你晚上抬我的价我还没跟你算,刚刚在楼上你什么意思?”
“你是存心来膈应我的吗?”
可能是觉得隔着一道车门影响发挥,裴祤宁直接坐进副驾驶位置面朝周时聿——
“怎么,不欢迎我回国?”
“还是觉得我抢了你的心头好,不服气?”
“你有意思吗,哭脏你一件衣服记到今天,我——
啪嗒一声。
周时聿突然越身过来系好裴祤宁的安全带。
一阵轻淡的木质香从鼻间掠过,裴祤宁话语顿住,人也愣在那。
看了看自己。
靠,她怎么骂着骂着就上车了。
“我没你那么小气。”说完这句话,周时聿视线转向前,发动了汽车。
“……”
裴祤宁对自己一时失误竟然坐上了周时聿的车这件事很不齿。
可坐都坐了,也不是什么不能成立的事。
“便宜你了。”裴祤宁哼了声坐正,给自己找面子,“能送我回家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
半晌,却听到那人好似笑了一声。
裴祤宁侧眸去看,刚好捕捉到唇角那一抹极轻的弧度。
“你笑什么?我说的是事实。”
“嗯。”
他不咸不淡地回应,反而让裴祤宁不知接什么话。
算了,一个临时司机罢了,为什么要跟他说话。
裴祤宁也高冷地转头看窗外,不再搭腔。
其实裴祤宁和周时聿之间没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说,大概便是周时聿在裴祤宁成长的过程中一直像一道阴影压制着她。
他过于优秀,总是家人拿来说教比较的对象。
裴老爷子总说:同样是继承人,你就不能跟人家时聿学学。
从十几岁念叨到二十几岁,大小姐总会逆反。
反着反着,这种压力和情绪自然便投射到了周时聿身上。
处处都想跟他争个高低,不甘落于下风。
日子久了,两人的关系便成了现在这样,明明对彼此最熟悉最了解,却好像八字不合似的,见面总能呛上几句。
深夜的京市非常漂亮,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闪动着不同颜色的霓虹灯,像奢华的钻石,处处都是纸醉金迷的味道。
裴祤宁忽地便想起了晚上的那颗稀有橙钻。
不知联想到了什么,她扯了扯唇,转过来问周时聿:
“你拍那颗钻石想送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