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枳
“段斯野?就那样吧。”
“是我姐没出息,见他就腿软。”
“换我,三个月就给他拿下!”
男人深眸微眯,“是吗?我不信。”
“……”时柚闻声扭头,星眸震住,“段、段——”
段斯野挑眉:“原来不哑。”
“但结巴。”
【2】为逃避联姻,时柚不惜装哑,不想事情败露,就此过上被段斯野要挟的生活——
Round1:睡不着,小哑巴唱首歌听。
Round2:下雨了,没带伞,你来接我。
Round3:有相亲,过来给我挡一下。
时柚气到摔碗:我不干了你报警吧!
不料暧昧传开,得知段斯野心折在她身上,众人酸气冲天,继姐更是怒火中烧,愤愤去挑拨,“你别被她骗了,她就是为了报复我才接近你!”
段斯野却不在意地懒声,“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爷倒贴?”
“……”
男人唇角一扬,“你说气不气。”
【3】时柚以为,段斯野捉弄她是一时兴起,可渐渐,他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
得知她做梦都想逃离时家,段斯野半真半假地招惹,“你可以另辟蹊径,比如——”
“泡我。”
时柚:“……”转身就走。
段斯野锲而不舍,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诱哄:“不然换个办法,不用你泡我。”
男人俯身到她耳边,磁嗓蛊惑又宠溺,“我来追你。”
时柚:?
#这狗男人是疯了吗#
#你说追我我就让你追啦???#
宇直仙女X拽痞太子爷
*玛丽苏做梦小甜饼
*1v1 双c he
第十五章
这番毅然决然的话说得毫无预兆。
就像晴朗无云的碧空, 猝然下起狂风浪雨,劈头盖脸又让人无从抗拒。
然而比起电话那头突然收声的何恺,这一刻的祁岸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双深浓凛冽的眼眸色一滞, 眼波千丝万缕地扫向宋枝蒽。
面前姑娘被雨水近乎淋透, 瘦弱身躯披着他的宽大外套, 略显狼狈,甚至在说出这话时,手也攥得泛白。
可偏偏那副神容决绝坚毅, 完全不像平时那般文柔可欺。
目光落了须臾。
祁岸不动声色地敛眸, 望向车窗外那一枚高悬冷月。
搭在车窗的手臂却在无声中收紧, 青筋微凸, 下颚与喉结亦连成一条锋锐紧绷的线。
电话那头, 何恺震惊到不可思议,“你说什么?宋枝蒽你再说一遍?”
向来温糯的女生在此刻冷漠到极致,“我说, 我们分手。”
声音干脆,一点转圜余地都没有,亦不卑不亢, “欠你的钱我会尽快还给你,以后我跟你,桥归桥, 路归路, 不要再有别的联系。”
说完这话, 宋枝蒽没有给他一丁点儿解释的契机,直接掐断电话并屏蔽。
微信那边也是同样的处理方法。
至于还钱, 她只要继续打在何恺之前的账户就行。
做出酝酿已久的一切, 宋枝蒽如释重负, 不自觉轻吐了口气。
只是转念想到交往三年的恋情一夕结束,心里仍旧有种难以名状的沉冗。
是祁岸偏头凝睇她,打破这一刻近乎凝滞的气氛,“你欠他什么钱。”
比起年少时,他的音质褪去青涩,低磁有力,听着让人莫名安心。
宋枝蒽靠在那儿,薄薄声息如跑了八百米般疲惫,“高三那年追债的找到我和外婆,闹着要我们赔钱,是何恺出钱帮我们解决了很大一部分。”
祁岸听闻,眼睫一颤。
那一年,他被祁仲卿接回帝都,一面要应对祁家以继母为首的那些让人生厌的豪门内斗,一面又要兼顾学业与马术比赛。
身心俱疲的他全然不知这时的宋枝蒽处在被讨债的恐惧。
甚至有些赌气于,她莫名其妙和自己疏远,与何恺那么亲近。
是到此刻,他才终于明白一点。
但前尘往事旧怨因果早已化作烟云尘埃,无法溯回。
拳头不甘地微微收拢。
祁岸嗓音不自觉沉哑几分,“欠他多少钱。”
同样的问题,蔡暄问起来宋枝蒽就会毫无负担的回答,但换做是祁岸,她就莫名很难启齿。
好像心中在忌惮着什么。
生怕这件事变成另一个恩情的契机,产生另一个同性质的牵绊。
宋枝蒽不想再这样。
于是答案也变得客套许多,“没有太多,我自己能还。”
话里摆明不想他插手。
祁岸又怎会听不出来。
长眸垂敛,他蓦地淡嗤一声,“所以就为这,你才选择他。”
语气里或多或少藏着讥讽和不满。
宋枝蒽心神微滞。
但不待一秒,便马上掐断某些不该有的深想,甚至有些莫名不开心。
就好像她的感情,可以被利益收买。
谁愿意给她一颗糖,她就愿意跟谁走。
这些话藏在心里,宋枝蒽没有说出来,可表情却把她出卖得一览无余。
注意到她情绪变化,祁岸眉头稍紧。
顿了下,他冷声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多想。”
本以为这个话题会到此结束。
不想宋枝蒽自己开口,“我喜欢过他。”
祁岸:“……”
宋枝蒽软糯清甜的嗓音裹挟一缕湿润,和敢作敢当的坚定,“在我曾经觉得人生都没有希望的时候,是他拉住了我。”
“所以那时我就在想,如果跟他在一起,也很好,至少会觉得很温暖。”
“再后来,我就在相处中对他产生了好感。”
“因为他曾经对我的好,还有恩情,我一直都在……都在努力忍让,包容。”
“我以为是这样是对的,但现在我才发现。”
“这才是这段感情走向彻底失败的症结。”
长长的心里话说完。
如同五脏六腑排除浊气,莫名轻松许多。
等她抬起头,才发现祁岸这刻一直在静静注视着她。
昏黄的光线洒落在他立体深邃的五官上,镌刻出俊朗的分割线,漆深眼底也被根根分明的长睫映衬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澄澈深挚。
被他这一眼烫到。
宋枝蒽指尖一颤,下意识撇开眼。
祁岸波澜不惊地收回目光,“的确,他没那么不堪。”
默了默,他又说,“所以现在你还喜欢。”
“喜欢什么。”
祁岸掀眸,目光漆深又探究地看她,“喜欢何恺。”
宋枝蒽蹙了下眉。
“我的意思是,”祁岸目视前方,咬字意味深长,“你决定和他分手,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不再喜欢。”
这话像是提醒宋枝蒽什么。
她恍然一瞬,似经过深思熟虑般摇头,“分手了怎么可能还喜欢。”
顿了顿,她淡声喃喃,“喜欢又怎么会分手。”
似乎从这话中探寻到什么想要的,祁岸往后一靠,闷了声笑,“确实,喜欢又怎么会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