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孟宋
等她出来后,男人在客厅等她,看似又要走。
“今天惯例给嘉因解解馋。”时傅说完伸开双臂,向后靠在沙发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谢谢时总的美意,不过今天吃的有点饱,走的时候记得关上门。”林嘉因说完笑着上楼了。
想吊着她,她可不想让他如愿。
林嘉因上楼走进浴室,往身上涂着光滑的沐浴露,这是昨天和他去逛超市新换的,椰子味,带着点甜甜的奶香,实在不是她的风格,记得他当时说——
“嘉因,我想试试这个味道。”
他说的试试,是在她身上试试,林嘉因笑了,她向来善解人意且会尽最大程度满足床伴的需求,就像他一样。
“嘉因,这个味道果然不错。”
声音和记忆重合,林嘉因看见进入浴室的男人愣住了,她下意识地挡住身体。
“你不是走了吗?”林嘉因突然觉得很热,她看着他,手不知道放在哪里。
“刚才你说吃的有点饱,我担心你洗澡不方便。”时傅黑色的衬衣在花洒下已经淋了半湿,他缓缓向前,笑着看向在逼仄角落里的女人,“我来帮嘉因洗吧。”
不用了,你出去。
花洒下两人渐渐被淋的睁不开眼,林嘉因的话被压在了嗓子里,这份温度,这样湿漉漉的潮,让她想起了爱丁堡花园别墅的那场大雨。
只不过,阴重的积云变成了暖黄的浴灯,瓢泼的大雨变成了淅淅沥沥的水滴,冷变成了热……
“哦?那就麻烦Rhett了。”林嘉因笑着迎上他的眼,刚才不知道放在哪里的手,慢慢环住他的劲腰。
“这个味道嘉因还满意吗?”时傅将沐浴露涂在手上,修长的手指在沐浴露的沾染下,泛着乳白莹润的光,他像圣诞节为她涂身体乳一样,顺着脖子往下,再往下。
“满意极了。”林嘉因克制住想要紊乱的呼吸,笑着在他耳边轻声呢喃。
“满意就好。”时傅轻笑,眼底晦暗,声音沙哑。
他的动作还在继续,认真专注的神情像是在描绘一件艺术品,将光滑的沐浴露涂满她身体的每个角落。
不知道是因为浴室过高的温度,还是因为他指腹的粗粝,林嘉因的皮肤渐渐染上了一层绯红,她雾眼迷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还穿着黑色的衬衣,除了被打湿外,还整齐的穿在身上,一丝不苟的扎进西裤里,显得格外清冷禁|欲,但又因为蹭了些她身上的泡沫,又多了几分迷|乱。
林嘉因的手顺着被打湿的衬衣,描摹着他清晰的肌肉纹理,两人身上的泡沫被冲刷干净,一场巫|山云|雨似乎就在眼前,因为她察觉到他已经在失控的边缘了。
但这时,林嘉因又听到了他的声音——
“嘉因,晚安。”
时傅用浴巾将林嘉因裹住,轻笑着开口,与此同时,他眼里黑沉的□□在无限漫延,但他就任它燃烧,任它烈火焚身,他站在那里不为所动,享受着被吞噬的滋味。
林嘉因脸上的表情凝在那里,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和她说晚安的男人已经离开了……
被他撩|拨起来的冲动和难消的情|欲,混合着刚刚升腾起来的怒火,在身体里此消彼长,林嘉因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她不顾还在滴水的头发,围着浴巾就推开了浴室的门,林嘉因快步来到卧室的阳台,她朝走到院子里的男人大喊——
“时傅,你给我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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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时傅下楼,边走边拿毛巾擦掉脸上的水渍,恐怕再多待一秒,他就要溃不成军。
听见她的声音时傅笑了笑,随之也停住了脚步,他转身,隔着夜色和她相望。
林嘉因眼里清冷夹杂着怒火在蔓延,明明是他来招惹她的,现在倒像是她欲求不满,上赶着求睡,戏弄她很有意思吗?
时傅眼里明暗交杂,他好像真的有自虐倾向,他在逼她什么?又在逼自己什么?他沉默地平息着身体里此起彼伏的火。
他只是害怕,害怕走出这一步就再难有纯粹的感情,但是,除了这点他还有什么理由待在她身边?
就在这时,天空忽然打了雷,时傅看着天空一闪而过的闪电,又凝着二楼阳台的女人,刚才的一瞬间,她的脸被照亮,湿漉漉的头发滴下的水顺着肩膀流下……
他依稀记得婉姨说过,她是怕打雷的。
林嘉因站在阳台,看着重新走回来的男人,嘴角上扬。
过了片刻,房间的门重新被打开。
“Rhett怎么又回来了?”林嘉因站在窗前擦头发,没看他。
“舍不得走了。”
时傅上前,拿过她手中的毛巾,温柔耐心地为她擦头发,只是浓郁香甜的椰子奶香味,不断地渗进他的皮肤,像是往还未平息的烈火中又添了一把干柴。
“你想走就走,想回就回,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林嘉因望着玻璃窗上他的身影。
“我都求着嘉因来蹭吃蹭住了,嘉因的面子还不够大吗?”时傅随手把毛巾扔在一旁,在她耳窝轻吻。
他这么说,林嘉因好像突然没那么气了。
“嘉因来帮我洗澡吧。”时傅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夏天的雨说来就来,急促地敲打着窗边的玻璃,映着室内难以消解的浓郁气息。
林嘉因笑了,想到他刚才的行为,她转过身看着他温柔开口:“Rhett刚才那么无微不至,我一定会好好帮你。”
时傅看着她这一幅报仇心切的样子,可爱极了,他笑了笑,低头在她唇上轻咬,然后抱着她走进浴室。
浴室很大,两人在里面闹了很久,时傅确实被她的报复手段弄得心痒难耐,然后又随着窗外的风声和雨声,全部落在了她身上。
林嘉因原本不想让他如愿的,但她转念又想,他们不就是这样的关系吗?有什么好僵持的。
林嘉因从浴室出来,走了两步就被时傅抱起来了,两人刚走进卧室,有一道闪电低空闪过,接着是轰隆隆的雷声。
时傅低头,看她毫无反应:“不怕打雷吗?”
“以前怕,现在都多大的人了。”林嘉因笑了笑,以前她确实很怕打雷,但一个人住久了,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时傅明白了她的话外之音,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他抱着她躺下,从背后轻轻吻着她的脖颈。
窗外的雨下个不停,房间内也跟着凉爽,只有背后贴着他温热的胸膛,林嘉因累了,她听着雨声,渐渐陷入睡眠。
而过了很久时傅都没睡着,他感受着怀里的温度,起身走到窗边,在黑暗中点了一支烟。
雨已经停了,时傅打开窗户,阳台昏黄的壁灯顺着玻璃窗照进来,在她身上投下柔和的光影。
时傅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想到刚才打雷的瞬间,她一片平静甚至是漠然的神情,他难以想象,在这几年间她是怎么一个人从害怕,到慢慢习惯,又到最后这样的毫不在意。
那个在燕园无忧无虑的小女孩,竟然被生活磨成了这个样子。
昏暗中响起一声无奈的叹息,时傅拿出手机,给卫峰发了条短信。
[她母亲的病情查的怎么样了?还有这方面的医院和专家?]
时傅发完消息后,重新回到床上,轻轻地把她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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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司念来凯扬找林嘉因一起吃饭。
不知道司念是开了天眼还是私下和某人串通好了,很巧地点了一道樱桃肉,林嘉因看着那道菜,随便夹了几口。
“昨天晚上幸福吗?”司念笑着抬眼,“我还怕打扰你们,回家后都没敢给你打电话特意发的短信。”
“那您真是善解人意。”林嘉因笑着揶揄,随后想起了时傅说的邮轮party,“周六晚上有空吗?”
“什么事?”司念看着她。
“有一个邮轮party.”林嘉因简单说。
“当然有,这种场合怎么能少的了我。”司念笑着说,“谁办的?”
“合作伙伴。”林嘉因心想,身体合作伙伴,也算是合作。
“不错,还能带家属。”
林嘉因看着司念这副样子,突然有些于心不忍,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她只是问了问有空没有,是这个小傻子自己说要去的。
对,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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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晚上,司念开车和林嘉因一起去了海边,宁静的海港,那艘邮轮很醒目,绚丽的灯光将海水都映的浪漫起来。
登上邮轮的那一刻,林嘉因率先看到了穿着黑色衬衣的男人,而司念,也看到了另一个男人。
“林嘉因,你骗我。”司念握着林嘉因的手,狠狠地用力。
“你好好回想一下,我骗你什么了?”林嘉因笑了笑,抽回那只被她残害的手。
“以后休想再吃我做的饭。”司念站在原地,往前走不动一步。
林嘉因看着她这个样子,无奈地叹了声气,她轻轻抚顺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念念,那天晚上你为什么去海边?你不想让我陪你去,是想谁陪着你去?或许,我们应该跟着自己的心走,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你呢?”司念看着林嘉因,大家好像都这样,说起来朋友的问题都冷静清醒,可轮到自己就变得优柔寡断。
林嘉因愣了愣,望着不远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的男人轻笑:“我对他有好感,我猜他也是,但是他没有明确提出要确认关系,我对这样的相处状态很满意。”
“你这何尝不是在逃避。”司念手撑着护栏,面向一望无际的大海。
“是啊,突然发觉……我好自私。”自私地享受着他给的好,又不想再往前迈一步。
“自私一些好。”司念笑了笑,这样受伤害的人至少不会是她的好朋友。
“别想了。”林嘉因揉了揉司念的头发,“向赫准备这些也挺费心的,就当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这时候,向赫到了他们跟前,向赫看向林嘉因的目光带着谢意,林嘉因看了他一眼离开了。
这艘邮轮很大,划分了不同的区域,一层有跳舞的场所,舞池和相应设备一应俱全,他们所在的二层相对安静很多,有饮食区,游泳池,还有驻唱,歌声静谧舒缓,可以迎着海风欣赏三百六十度的海港全景。
林嘉因随手取了一杯酒,她刚转身,穿着黑色衬衣的男人便如期而至。
“先吃点东西。”时傅拿起餐盘取了些食物,两人这周一起吃晚饭,他大概也摸清了她的喜好。
时傅低头为她取餐,但不经意间,铭安晚宴的画面突然在他脑海闪过,那天站在她身边的人是方彦森,为她取餐的人也是方彦森。
时傅脑海里的画面还在循环播放,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不知不觉间,就取了很多。
林嘉因看着他今晚的着装,还是一如既往的黑色衬衣,但解开了两个扣子,多了份随意慵懒。
“我是猪吗?”林嘉因看着盘子里的食物,但他的动作还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