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字眉
沈家和周家两栋别墅紧邻,沈念星和周凡渡却没能发展为青梅竹马,反而成了死对头。
从小到大,俩人见面就怼,互相拆台,就是不能让对方好过。
周凡渡曾搞黄过沈念星还没来得及开始的初恋,作为回报,沈念星把周凡渡所有丢人事汇成了一个合集,送给了他的女神。
大学,沈念星和家人吵架,负气离家出走。身无分文,为了生存,只好去搞兼职。
某天她穿着一身黄色外卖服坐在电动车上等待接单的时候,身边忽然停了一辆电动车,那位双腿修长的外卖小哥穿着蓝色的外卖服,显然,是竞争对手。
沈念星不经意朝他扫了一眼,与周凡渡对视的那一刻,俩人都他妈尴尬到了极点。
空气凝固三秒钟后——
沈念星硬挤出来了一个微笑:“呵,姐出来体验生活。”
被赶出家门的周凡渡也挤出来了一个微笑:“巧了,哥也是。”
【2】
身无分文的俩人不得不暂时摒弃前嫌,连手维持生计,一起攒钱,共同发家致富。
七夕节当天,某饭店搞了个活动:情侣免单,但必需要接吻证明情侣身份。
吃了俩月水煮白菜的俩位母胎单身狗对视一眼,决定去报名,骗饭。
沈念星本以为随便亲一下就行了,哪知周凡渡还认真了,直接扣住了她的后脑,真情实感地亲了起来。
沈念星懵了——这他妈,走势不对啊!
【3】
某天,沈念星不慎磕了一下脑袋,第二天早起后,趁机欺骗周凡渡,试图赖掉合租的房钱:“我失忆了,什么都记不住了。”
周凡渡一愣,蹙眉:“苦追我十年的事你说忘就忘?”
沈念星:“……”
有句“草泥马”不知当讲不当讲。
第67章
你愿意做我的傅太太吗?
钟黎跟傅闻深回天阜湾看西西。
大过年的, 不能让她的宝贝一只猫孤零零地过。
虽然已经从傅闻深手里赢回了西西,她却一直没有真的把她从天阜湾带走。
就像她赢得了那套房子,却没有让傅闻深搬出去给她腾地方。
回到天阜湾, 钟黎一边往里走, 一边叫着:“西西——宝贝——”
从某个地方传来几声叮叮咚咚的清脆钢琴声,接着西西的身影就出现了, 迈着年迈的步伐颠颠跑出来迎接,脖子上还戴着一只喜庆的红色蝴蝶结。
“谁给你戴的呀,再戴顶小帽子就可以去卖艺了。”
钟黎抱起西西往她出来的方向走,疑惑道:“刚才什么声音, 家里有钢琴?”
家里的格局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她和傅闻深的东西已经都被搬回主卧, 原先那间客卧与另外一个空房间打通, 连同中间的多功能厅一起扩建成一个足有三百平米的宽阔空间。
整面墙通铺镜子,一侧是落地窗, 窗外开阔的视野可俯瞰云沂璀璨的夜景,另一侧开了扇法式双开门,推开门便是草木苍翠、覆盖薄薄一层白雪的露台花园。
落地窗与露台转角处, 摆放着一台三角钢琴。
“你把这里改建成了练功房?”
钟黎放下西西走进去,踮起脚尖轻盈地旋转一圈。
傅闻深跟随在她身后, 递给她一只牛皮文件袋。
“这是什么?”钟黎打开, 拿出里面的一摞东西。
先是天阜湾这栋房子的过户资料, 她赢了房子却大条地什么都没管, 傅闻深已经将过户手续都办好, 连同房产证一起交到她手上。
“以后你可以在这里练舞。”
为了能多见到她, 他还真是努力啊。
“我当然可以在这里练舞啊, 这个房子是我的。”钟黎轻哼一声, 端起房主的姿态对他发出正式警告:“我只是暂时收留你,不许惹我生气哦,不然我就把你赶出去。”
傅闻深根本不差这一套房子住,但他竟然也配合,从善如流地接受她的霸王条款:“好。”
过户材料下面是几张很旧的病历,她之前在书房抽屉里发现的那份,字迹不清、已经看不出时间的宠物病历。
那时候钟黎以为他曾经养过什么猫,此刻忽然敏锐地意识到什么:“这是西西的病历?”
傅闻深没有否认。
“你怎么会有西西的病历,她是我的猫,每次打针都是我陪着去的。”
钟黎十分不解:“而且她没生过什么病啊,她一直都很健□□过最大的病就是感冒。”
“是我送给你的。”傅闻深道。
“明明是我自己捡到的。”钟黎说,“在我们家花园里捡的。”
傅闻深只是定定看着她,不说话。
安静片刻,钟黎明白过来。
“你故意放那里的?”
“嗯。”
这个十多年来钟黎都不知道的真相,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可又似乎很合理。
怪不得对除她之外所有人都爱答不理的西西,莫名其妙地很亲他。
原来傅闻深才是她的第一个主人。
想到这里,钟黎马上强调自己的主权:“但她现在是我的猫,是我把她养大的,而且你上次已经输给我了。下次离婚——不对,是分手,不许再和我抢她的抚养权。”
傅闻深微妙地看她一眼,说:“不会。”
钟黎看看那份年久不清的病历,又低头看看瘫在地上的白色懒猫,抬头时眼睛里全是明亮的得意。
“原来你从那个时候就暗恋我了。”
平时傅闻深对这个话题都闭口不谈,今天却没有回避,也没有否认。
“还要更早一些。”
“那是什么时候?”钟黎拉着他追问,“你这个人怎么隐藏得这么深啊。”
傅闻深沉默了会,回答:“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第一次见她?
钟黎蹙着眉心回想,第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小时候爸爸还在世时,跟傅长定交情不错,那时傅闻越也还在世。
和傅闻深从小的沉闷不同,傅闻越开朗爱笑,是那个年纪的男孩子该有的模样。
傅闻越经常带她到傅家去玩,钟黎对傅闻深最早的印象,就是傅家那个坐在钢琴前练琴的哥哥。
她第一次去傅家时,在客厅甜甜地跟长辈们问好,傅家的人都很严肃,只有傅长定还会笑一笑。
那时傅闻深就坐在钢琴前,正在弹贝多芬的《悲怆奏鸣曲》。
他没有过来客厅接待客人,也没有跟她打招呼,大家说话时,他一个人沉默地练琴。
她被傅闻越领去楼上,经过钢琴角,转头好奇地看。
傅闻深只是冷漠地看了她一眼,便继续低头练琴。
钟黎在傅闻越房间玩了好久,出来时,他依然在弹《悲怆奏鸣曲》。
太久远的时候,钟黎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当时自己趴在栏杆上看他,不明白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哥哥,为什么看起来那么不开心。
那时候傅闻深喜欢她吗?
钟黎的记忆里,他明明对她很冷淡的。
她每次去傅家,傅闻深都在同一个地方练琴。
他好像不会累似的,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人,一遍一遍,不停地重复练习同一支曲子。
他从不过来跟她玩,也很少和她说话。
钟黎还记得自己有次溜猫时碰到他,那是钟启宁已经去世,钟家的生意被三叔接管,与傅长定来往的变成了三叔,她去傅家玩的次数少了许多。
那天她和西西一起摔在泥坑里,弄脏了裙子和皮鞋,站在路边等家人来接的时候,傅家的车停到她面前,傅闻深坐在车里,打开了车门。
钟黎拎着脏鞋子上了他的车,他没嫌她一身泥,还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着,用湿纸巾帮她擦干净脚,然后送她回家。
现在一想,不就是他偷偷拍下那张照片的时候。
那天钟黎坐在他对面,看他捧着自己脏兮兮的脚,认真专注擦拭的模样,好像捧着什么珍宝。
可下次再见面,他依旧是不爱理人的模样。
后来,傅闻越也去世了,钟黎不再去傅家做客。
再后来,他们都渐渐长大,钟黎刚好差了他三届,她升高中时,傅闻深出国留学,就更少见到了。
小时候那点为数不多的交集都埋没在时间的长河里,再见面不过点头之交。
大概是因为小时候的事情,钟黎总是会下意识注意他。
可即便因缘际会在某些场合遇到,傅闻深也从来不会主动和她搭话。
钟黎从小就是众星捧月的小公主,对她热络、追捧的人数不胜数,像傅闻深那么冷淡疏远的人实在没几个。
如果不是他亲口承认,她很难相信他是喜欢自己的。
“你隐藏得也太深了,暗恋我还对我爱答不理,怪不得你追不到我。”
钟黎拿细白的手指点他胸口,愤愤不平:“——不对,你根本就没有追我,你现在能和我在一起,全靠我自己努力。”
“以后我会努力。”傅闻深说。
钟黎:“你今天态度怎么这么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