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后遗症 第85章

作者:暮雀啾啾 标签: 都市情缘 近水楼台 甜文 现代言情

  小恶魔又扑棱着翅膀蠢蠢欲动,岑稚下拉底线:【叫姐姐。】

  对面沉默了。

  半分钟后,发来条语音。

  很短,只有几秒。

  还真叫了?

  岑稚惊讶地点开,凑到耳边。

  语音条里声音懒懒淡淡,就仨字。

  “想得美。”

  –

  晚上的饭也没能吃成,多了个人。

  岑稚提前把工作完成,在公司楼下等待的间隙,还去对面花店买了枝花。

  谢逢周今天难得开了低调的座驾,岑稚对上车牌号,从副驾上去。

  “你的花。”她系好安全带,将牛皮纸包装的玫瑰递过去,“第八十六朵。”

  “谢了。”

  谢逢周伸手去接,玫瑰又被收回去。他抬头,对上岑稚狡黠弯起的眼睛。

  她说:“叫姐姐。”

  这小孩还挺得寸进尺。

  谢逢周懒得搭理她,一把将玫瑰从她手里抽出来,下巴往后扬了下。

  岑稚不自觉地回头看向后座,正好对上女人的饶有兴致的目光。

  “…………”岑稚缓慢道,“妈。”

  靳楠应声,显然对她递花时那句话很感兴趣:“岑岑,你不是比逢周小吗?”

  这种调戏人的话被长辈听个正着,岑稚默默蜷缩起脚趾,努力维持乖巧人设不倒:“嗯……确实小几个月。”

  靳楠更感兴趣了,支着下巴:“那你怎么让他叫你姐姐?”

  “……”岑稚不知道怎么解释,求救的眼神递向抹着方向盘听热闹的人。

  余光里小姑娘耳根通红,谢逢周拨了下转向灯,懒洋洋地开口。

  “妈。”

  语带暗示。

  这小子开始护短了,靳楠收起逗人的心思,极其自然地转移话题。

  平日里晚饭都是两人在外面解决,现在靳楠来了,薛姨回御庭水湾做饭。岑稚去厨房帮忙端汤时问了两句,才知道靳楠隔几个月都会来这边住一天,查看下谢逢周最近生活怎么样。

  谢逢周是谢家独生子,靳楠心疼他无可厚非,但岑稚总觉得不太对劲。

  这种隐隐约约的不对劲在饭桌上表现的更为明显,两人不怎么聊天。

  或者说,话题都是靳楠主动抛出去,谢逢周次次都会接,话不多。

  但语气又挺松散。

  就挺微妙的,亲密又疏离的感觉。

  岑稚从小寄人篱下,对这种氛围变化比较敏锐,毕竟是他们母子之间的事情,她不好插嘴,低头认真扒饭。

  一顿饭吃完,岑稚有意给两人留出单独相处的空间,帮薛姨收拾碗筷。

  谢逢周见她戴着硅胶手套跟在薛姨后面进了厨房,还把门关上了,不用猜都知道她什么意思,有些好笑。

  “最近怎么样?”

  谢逢周搭着椅背,语气漫不经心:“您刚不是问一遍了?挺好的。”

  靳楠视线落在他喉结那块红色疤痕上,想说什么,谢逢周有预感似的看她一眼:“这个您也问过很多遍。”

  他淡淡笑了下,“早就不疼了。”

  –

  因为靳楠在,岑稚时隔一个月,不得不抱着被子和枕头再次搬进谢逢周的卧室,营造出两人同居的假象。

  靳楠的客房就在斜对面,为了不让她怀疑,岑稚进去时没有敲门。

  卧室里没人。

  岑稚看了圈,不知道谢逢周去哪儿了,再往里走两步,发现洗浴间的磨砂玻璃门关着,隐约传来水声。

  岑稚没多想,以为谢逢周在洗漱,把被子和枕头放在沙发上。

  刚收拾完,淅沥水声停下,玻璃门被推开,里面的人带着水汽走出来。

  岑稚瞥了眼,一顿。

  谢逢周擦着头发,反手关上门,额发还湿着,往下滴着水。

  上衣也没穿,就一条松垮的灰色运动长裤,裤腰间的抽绳没有系,松松地散着,两根带子垂下来。

  肩上、胸膛上还挂着水珠,顺着他清薄而分明的肌理寸寸往下滑,腰腹像铺着几块匀称规整的鹅卵石。

  ……这是不充钱就能看的吗?

  岑稚刷地把头转过来,装模作样地坐在沙发上开了局俄罗斯方块,耳朵听见衣柜打开的声响,过了会儿,拖鞋趿拉着地板的脚步声靠近,停在她跟前,头顶灯光被遮挡住。

  他懒声道:“怎么不睡床?”

  岑稚没抬头,生怕又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没关系,我睡沙发就行。”

  怎么说也是人家的卧室。

  谢逢周也没发表什么意见,囫囵擦了两下头发,在她旁边坐下。

  岑稚闻到清新的薄荷沐浴盐的味道,摞方块的思绪断了一拍。

  有只手从旁边伸过来,像上次消消乐一样,帮她消掉一排方块。

  岑稚惊奇地看他一眼:“你什么游戏都很擅长吗?”

  谢逢周靠着沙发,嗯了一声,也没谦虚:“不都一个套路。”

  有吗。

  岑稚感觉她玩得这些游戏还都难得千奇百怪的,听他这样说,不由得起了求知欲:“什么套路?”

  谢逢周不说话,挑着眉瞧她一会儿,坐直了些:“手机屏幕靠近点。”

  “我教你。”

  每次到这种学习知识的时间,岑稚就格外听话,闻言把新仇旧怨通通抛开,凑近谢逢周,手机也移过去。

  她侧着身子按了两下屏幕,觉得这个坐姿不太舒服,正要调整一下。

  腰被人单手环住,微微用力将她抱到自己那边,敞开的长腿中间。

  空余位置有限,岑稚的后背隔着一层薄薄的棉质睡衣贴着男人宽阔硬朗的胸膛,呼吸起伏都感受明显。

  她不适应地往前挪,谢逢周的手臂从后揽住她:“乱动什么。”

  他语调散漫,“再挪坐地上了。”

  声音近得几乎贴着她耳畔,清沉干净,蛊得她耳根发麻。

  “……我不想玩了。”岑稚顿感不妙,要站起来,手机被人抽走。

  “那你看我玩。”谢逢周懒散地把下巴放在她发顶,就着这个将她圈在怀里的姿势,重新开了局俄罗斯方块。

  岑稚硬着头皮垂眼看向屏幕,呼吸间全是他身上刚洗过澡的清新好闻的薄荷味,还裹着温热潮湿的水意。

  搅和地她有点心神不宁。

  屋里安静得只剩下方块消除的背景音乐,谢逢周手指修长,关节处仿若雕刻,清瘦骨感,泛着冷白的光。

  看他玩游戏都很赏心悦目。

  岑稚刚刚专注进去,边观战边琢磨他摞方块的思路,手机黑屏了。

  她愣了下,以为没电了,伸手想去拿,谢逢周避开,丢到旁边沙发上。

  长发被人慢条斯理地拨开,温热的气息洒在她后颈,接着,吻落下来。

  脊背像过了阵涓涓电流,岑稚还没有被人亲过那么私密又敏感的地方。

  心跳一下子就乱了。

  屋里打着空调,窗外落着雪,一冷一热间窗玻璃蒙上层雾气。

  房间内空气密度缓慢上升,蒸腾着疏离又热烈的木质香尾调。

  修长清瘦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她侧腰位置,岑稚被他蹭得神经末梢发颤,转过头看他,身后的人顺势扣住她后脑勺,亲了上来。

  手机落到地毯上,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姿势,唇瓣厮磨间,岑稚不自觉地揽住了谢逢周的后颈。

  ……

  岑稚意识到不对劲,赶紧抽出手,抽到一半让人按住,灼热的呼吸落在她耳畔,带着点喘息地低声笑:“摸错地方了,宝贝。”

  ——那你刚刚怎么不说?!

  岑稚就算再迟钝,这会儿也反应过来,轰地一下从脸红到耳根,慌不择路地从谢逢周怀里挣扎出来。

  砰。

  洗漱间的门被关上。

  里头雾气还没散干净,在瓷砖墙面和磨砂玻璃门上氤氲出朦胧水痕。

  岑稚后背贴着潮湿的门板,心跳剧烈地像要冲出喉咙,越想越尴尬。

  上次还只是远远瞟了一下下,这次居然直接上手了!

  她怎么能摸谢逢周那儿!

  她脑子有坑吧?!

  触碰到的指尖后知后觉地开始发烫,岑稚掩耳盗铃地想揣进兜里,揣了两下,发现自己穿的睡衣,没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