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烧 第59章

作者:金岫 标签: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现代言情

  温鲤简单介绍了两句,互相通报姓名,郑嘉珣咬着苹果朝傅染宁挑眉,那种又傲又撩,一身反骨的味道,正是傅染宁最欣赏的那一款。

  小姑娘眼睛都亮了,兴冲冲的,“有朋自远方来,吃什么馄饨啊,多没劲!姐姐,你能喝酒吗?”

  郑嘉珣一点儿不端着,伸手跟傅染宁击掌,说:“我爱酒精。”

  一拍即合。

  温鲤想起郑嘉珣两瓶清酒下肚,都能撒一晚上酒疯的德行,顿时,眼前一黑。

  傅染宁把小炖锅里的馄饨塞进冰箱,转身用APP下单了一堆酒水外送,还有配酒的小菜。

  吃的喝的都摆在客厅的茶几上,投影开着,随便找了一部无厘头的港式喜剧电影播放着。

  郑嘉珣换了一套温鲤的睡衣,卸了妆,纯素颜,坐在地毯上用啤酒罐跟傅染宁碰杯,说:“这才是交朋友的正确方式。”

  傅染宁几天没见温鲤,攒了一肚子的话,偏偏不肯主动出声,只用眼睛朝她发射讯号,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看。

  温鲤根本扛不住这种眼神攻势,无奈道:“你想问什么?”

  傅染宁笑眯眯的,“好几天没回家,是跟陈鹤征在一起吧?”

  温鲤穿着睡裙,没披外套,坐下时裙摆上移,腿上大片白皙的皮肤,悉数暴露在空气里。她咬着颗洗干净的小番茄,轻轻点头,模样乖得厉害

  傅染宁眼尖,手指一点,落在温鲤腿上,一处红滟滟的印子,故意说:“这里怎么弄的呀?蚊子咬的吗?你们睡觉的时候是不是忘记点蚊香了?”

  郑嘉珣一口啤酒直接喷了,笑得喘不过气。

  温鲤脸色红了又红,眼睛浮了水光,轻声斥她:“宁宁!”

  傅染宁才不怕她,问得直白,“复合了?做了?”

  温鲤用手背贴着泛红发热的脸颊,眼神乱得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声音很轻地嗯了一声,两个问题一并应了。

  她这样子,又清秀又温柔,连眼神都干净,随便逗一逗就要害羞,眸光盈盈的,别提多动人,是个男的看了,都容易招架不住。

  傅染宁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温鲤的脸,说:“你越是害羞,陈鹤征是不是越喜欢亲你?”

  这个问题让温鲤愣了一瞬,不由地回想起来。

  陈鹤征喜欢在她害羞的时候亲她吗?好像不是,他随时随地都喜欢亲她啊!

  很凶的亲吻,让她喘不过气,她瞪他,他就笑,眸光软得一塌糊涂,贴在她耳边,声音很轻地同她说:“鲤鲤,亲你真的好舒服。”

  ……

  温鲤连忙止住回忆,欲盖弥彰地朝傅染宁摇头,小声说:“才没有,阿征特别正经!”

  傅染宁长叹一声:“我的鲤鲤这么好,又乖又好看,姓陈的真是捡了大便宜!”

  郑嘉珣不知想起了什么,也点头,神色里有一闪而过的怅惘,她说:“陈家两兄弟,没别的,就是命好。”

  傅染宁得了确切的答案,知道温鲤害羞,便不再为难她,转而跟郑嘉珣聊了起来。

  温鲤不爱喝酒,话也不多,负责照顾她们两个,收拾垃圾,递几张纸巾,一点都没有不耐烦。

  水果吃光了,温鲤起身去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盒草莓。

  红彤彤的果实,被清水一浸,愈发鲜艳。温鲤低头清洗,发现有一颗草莓形状特别,看上去很像一颗爱心。

  温鲤把那颗草莓挑出来,拿在手上拍了张照片。她原本是想发个朋友圈的,可是进入微信界面,看到置顶的那个人,温鲤便再也记不得其他,直接点开与他的私聊,将照片发过去。

  【温鲤:阿征,你看,草莓都想跟你表白!】

  郑嘉珣说过陈鹤征今天有应酬,温鲤以为他不会很快回复,发送成功后,正要把手机放到一边,却听见提示音响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金岫友情提示:鲤鲤,说谎会长出长鼻子的!

第61章

  手机铃音突然响起来, 音量还挺大,温鲤吓了一跳,险些打翻水果盘里洗干净的草莓。屏幕上显示着来电备注, 看到那个名字, 温鲤甚至顾不得将手上的水擦干,连忙点下接听。

  心脏怦怦地跳,好似一秒回到学生时代,背着家长, 躲在卧室里, 偷偷跟心仪的男生通电话,每一个字音都透着紧张,也透出欢喜。

  “鲤鲤。”

  陈鹤征的声音, 他好像很累, 有些沙哑,但依旧温柔。

  温鲤数着自己的心跳声,很轻地“嗯”了一下,拿着手机的那只手,手心发软,还有点发痒,像落了一片白色的羽毛。

  “你今天打电话给我了?”他说, “抱歉, 我没有接到。”

  温鲤觉得陈鹤征的声音好听至极, 好听到她的心跳都酥了, 连忙回应:“没关系的, 你不要道歉。我没什么要紧的事, 而且, 我也不喜欢听你道歉。”

  陈鹤征听出她话音里的急切, 不由地笑起来,缠着她问:“为什么不喜欢听我道歉?”

  “不喜欢你在没有做错事的前提下,跟我道歉,”温鲤连声音都乖,耐心地同他解释,“会让我觉得是我在欺负你。”

  欺负——

  陈鹤征万万没想到,会听见这样一个词,笑音不由更重,问她:“你欺负我?确定吗?明明每一次都是你哭着求我啊。”

  温鲤怔了一瞬,才明白过来,“欺负”这两个字是有歧义的,几乎面红耳赤,“你正经一点,不然我要挂电话了!”

  陈鹤征拦住她,疲惫感让他的声线更沉,轻声说:“忙了一天,好不容易有时间听听你的声音,再跟我说点什么吧。”

  说什么呢?

  温鲤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话题,她抬头,看到贴在冰箱门上的便利贴,待办事项里有一条是提醒自己去买牛奶,存货快要喝光了。

  鬼使神差的,温鲤对电话那端的人说:“阿征,你是不是很累啊?我想倒一杯热牛奶给你,看着你全部喝完,然后让你好好睡上一觉,谁也不许打扰你。”

  话音落下,陈鹤征没有立即应声,听筒里只剩细微的呼吸,显得夜色愈发安静。

  温鲤忽然觉得自己真幼稚,都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正要换个话题,陈鹤征却在这时开口,低声问她:“鲤鲤,现在你想不想见到我?”

  想不想见到陈鹤征——

  这个问题。

  何止是现在想啊,早在结束练习,跟陶思说“我们是彼此的初恋”时,就想见他了。

  温鲤咬着唇,矜持和直白,摆在她面前,她连片刻的犹豫都没有,果断选了后者,点头说:“当然想见你啊,但是,现在已经很晚了。”

  她想说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可以一起吃晚餐。

  来日方长,慢一点见面也是好的,可以存下好多好多期待。

  陈鹤征却没给她这个机会,干脆利落地说:“那就见面吧,现在。”

  温鲤“啊”了一声,有些反应过不来,重复着:“见面?”

  “是的,”陈鹤征笃定,“我到你住的地方了,就在外面。”

  温鲤立即推开身旁的窗户,夜风吹在脸上,她才想起来,厨房的窗子看不到小区外面的路。

  于此同时,耳边再度传来陈鹤征的声音,沉沉的,又温和,对她说:“想见我的话,当然要让你见到啊。”

  “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太喜欢看见你失望。”

  他又说了这样一句。

  心口处,那个种着玫瑰的地方,像是被人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红丝绒似的花瓣飞扬起来。

  温鲤握着手机,站在那里,眨眼之间,落了满身馨香的悸动。

  *

  温鲤急着出门,随手从衣柜里拿了条长裤,剪裁风格偏慵懒,带一点垂坠感,吊带上衣外搭了一件薄软的针织开衫,长发束成马尾,整个人干净极了,特别温婉。

  客厅里的两个人正组队打游戏,傅染宁奇怪道:“你要出去吗?”

  温鲤坐在玄关处换鞋,闻言,不太自然地应了一句:“家里没有牛奶了,我出去买,很快就回来。”

  傅染宁刚想说“我陪你吧”,郑嘉珣拦了一下,挑眉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我们鲤鲤不单是出去买牛奶,恐怕还要顺路喂个猫,那种又嘴馋又粘人还吃不饱的猫!”

  傅染宁似懂非懂,再看温鲤,薄红的颜色,从耳根一路蔓延到脖颈。她几乎不敢跟郑嘉珣对视,推门跑了出去。

  进了电梯,温鲤的心脏依然怦怦在跳,莫名其妙的,脑袋里全是郑嘉珣那句“吃不饱”。

  说谁吃不饱呢!

  明明……

  温鲤一路跑着,脚步又轻又快,期待的神色全都写在脸上。她很快下楼,穿过小路,跑到小区的大门外,不必仔细去找,一眼就能看到陈鹤征。

  他那么年轻,一贯耀眼,背倚着车门,立在那里,颀长的身形清傲而锋利。月光落在他身上,像涂了层霜雪,冷淡到极致,反而衍出一种勾人的欲,好看到让人上瘾。

  难怪那么多人喜欢他,幻想着要得到,谁不想看看高高在上的人低下头,该是一段多么美妙的好风景。

  这风景,如今是温鲤一个人的。

  这个念头骤然出现,温鲤觉得她的心跳已经不能单纯地用过快或者过慢来形容了,胸腔的位置,满满的都是陈鹤征,再也容不下其他。

  她顾不得什么矜持不矜持,直接跑过去,像急于取暖的小动物,一头撞进陈鹤征怀里,整个人贴着他,抱紧,说什么都不放。

  突如其来的一抱,手臂圈在他腰上,陈鹤征都愣了。

  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温鲤垫脚,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亲得有点重,声音鲜明。

  温鲤似乎忘了害羞,看着他的眼睛,说:“外面有风,你怎么不在车里等啊?”

  陈鹤征被她又亲又抱的,心跳都软了,他单手捧着温鲤的脸颊,用拇指指腹摩挲她的下颚,轻声说:“想让你一眼就能看到我,坐在车里,你会看不见。”

  甜腻的感觉太重,温鲤觉得喉咙发干,无论吞咽多少次,都无法缓解。

  这是条小路,周围看不见路人,只有昏暗的街灯和些许树影。

  温鲤的胆子大了一些,她双手搭在陈鹤征的腰上,手指握着他腰间的衣服,声音有些微弱地说:“阿征,我好想亲你啊,在这里可以吗?还是去车上?”

  话音落下的那个瞬间,陈鹤征的目光变得很深。他垂眸,盯着她,眼神之中隐隐透出贪婪的味道。

  温鲤与他对视着,莫名有点慌,支吾着:“你是不是不喜欢……”

  陈鹤征的性情一贯冷淡,不太喜欢跟人肢体接触,在公共场合,这样亲密地抱他,还亲他,大概让他觉得不舒服了吧。

  温鲤也觉得自己也有点没分寸,正要松开手臂,陈鹤征却在这时低头,凑近她,气息与味道,骤然离她极近。

  温鲤几乎僵住,一动不动的,眸子里有清浅的光。

  陈鹤征控制着呼吸,尽量让自己冷静一些,对她说:“去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