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臣服 第65章

作者:今婳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业界精英 甜文 现代言情

  姜浓循着他的视线侧过清丽的脸,才发现那儿一直有人,指尖忽然紧了下,更是不知这是玩哪出?

  她听到屏风那边隐隐约约有人低语像极了,随后,坐旁边的林笑晏显然是知道是何人,面色不惊,倒是与姜浓态度温和的说:“江城沈家的人,想见你。”

  听到沈家两个字。

  姜浓放下杯,白皙的手轻轻垂在腿上。

  林笑晏看着她安静白净的表情了会,才往下说,明显是受人委托的:“只要你肯上沈家一趟,条件随便你开,尽管提。”

  沈家的势力虽伸不到沥城豪门这边,却也是家族世代经商,说得通俗易懂就是最不缺钱了。

  即便姜浓狮子大张口,只要愿意去沈家,想要什么都可以。

  不过最善于看透人心的林笑晏这次失策了,姜浓对这些不感兴趣,起身便要离开,裙下的高跟鞋还未踏出半步,屏风那边终于传来一声:“姜小姐留步。”

  藏身在暗处的神秘人现身,自屏风缓缓走出来,在暖黄的灯光照映下。

  姜浓看到,是一个面容俊漠的高大男人,穿着熨烫平整的定制西装,挽起的袖口处绣着银线沈字,但是他却不是沈家的正经主子,而是管家唐狮。

  唐狮眉目藏锋,对姜浓虽客气,却止不住内里的强势霸道:“姜小姐,沈家只是想请你去小住几日,报酬丰厚,别无恶意。”

  姜浓白皙的指节轻抵在桌沿的雪白布上,有点好笑:“我要拒绝呢?”

  唐狮视线扫过那些未被动过的桂花糕点,语调低了些:“楼下的保镖已经备好车。”

  言外之意是容不得她不去住几日了?

  见姜浓还执意要走出去,唐狮好心提醒:“今日的茶馆已经被包场,楼上楼下都是沈家的人,报酬已经备好,姜小姐赏脸点个头,真金白银立刻就有人端到您眼前。”

  气氛瞬间窒息到了极致,旁边林笑晏忙着打圆场:“姜浓,沈家没有恶意的。”

  “老师是想说,沈家只是想拿钱买我几日吗?”姜浓语气凉凉的,她对林笑晏的师生信任崩塌个彻底,台里的同事们哪怕对她再怎么恶意揣测,都不会在乎,只是没想到连老师都是这么看她的?

  位高权重的人看上她了,花钱就可以买到?

  姜浓不愿意妥协半步,对唐狮口中的去见一见沈家主子的面不感兴趣,就在气氛僵持到快爆发点时,紧闭的雅间门被轻轻叩响。

  唐狮这边搞不定人,锋利危险的眉骨皱起:“谁?”

  下秒。

  随着茶馆老板战战栗栗的推开这扇门,他先进来,随即想避开战火似的,往旁边一躲,姜浓清水似的眼先怔几许,随即就是唐狮看到了一个俊美的男人步入进来。

  这惊鸿一现的姿容,唯有沈家的美人主子能堪比。

  场面安静数秒,还是林笑晏尴尬唤道:“傅总?”

  傅青淮不言笑地走到了姜浓身旁,墨色衬衫的袖口中露出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拉开椅子,肤色冷白,上面的淡金色神秘佛纹仿佛烙印上去的一般,也处处透出上位者的养尊处优。

  他入座。

  打量人时的眼神如寒霜覆骨,语调极淡:“有什么事找我谈。”

第57章

  看到是傅青淮来了,细白的腕骨被他指腹有力握着,丝丝灼烫的热意连着动脉迅速地蔓延进皮肤,姜浓的心脏就跟重新复苏了似的,站着未动,静静看着他。

  傅青淮随即将她带到身边坐,明明没有任何亲密姿态,却无形地将她笼在了领地里。

  室内只有玉石雕刻的香炉燃着,丝丝檀香味让唐狮清醒几分,来沥城前,他做过调查,自然知道给姜浓撑腰的人是京圈傅氏那位神秘大佬,瞧着两人的关系正如外界传言般暧昧,而傅青淮又开口他来谈。

  唐狮态度不似方才霸道,但是带着任务来的,也没有罢休的意思:“傅家主,沈家愿意开出任何条件,只要您肯将姜小姐让出。”

  此话一出,门外粱澈都生生捏了把汗。

  在场的还有林笑晏,想圆场又将话咽了回去,心知言多必失。

  近乎众人的视线都格外隐晦地落在了傅青淮身上,见他身影似玉般坐着,面上看不出半点情绪波澜,倒是先将目光放在了满桌的桂花糕点上。

  “粱澈——”

  淡而清冽的一句语调,让门外的人立刻进来:“傅总。”

  傅青淮吩咐他将这些沾了桂花的食物都撤了,随即侧过俊美的脸,看向挺直了纤柔的背端坐着的姜浓:“想吃什么,三哥让人给你做。”

  姜浓没什么胃口,抿着淡红色的唇。

  傅青淮跟她低语,完全是忽略了唐狮,他未开言,气氛就这么僵持在这里,守在门外的保镖也早就换了一批人,这儿毕竟是沥城的地盘,沈家的人只能挨训的份。

  唐狮耐性子候了许久,见傅青淮丝毫没想回话的意思,便准备告退。

  谁知他脚步一动,如今轮到自个儿被阻止住去路,傅青淮骨节匀称的长指不急不缓地叩了冰冷桌沿两下,薄唇弧度透着薄凉的意味:“我这人重规矩,你们沈家来了人,不打声招呼就想请走我的人,看来在家中是没把规矩学好。”

  唐狮卖命跟随自家主子做生意,直觉向来很准,光听规矩二字,就西装下的整条脊梁倏地发凉起来,不等他察觉先前失言,傅青淮就已经吩咐外面的保镖给他立规矩了。

  那语调说得风淡云轻地响切在室内,泠泠落地:

  “就这么跑沥城来,右腿别留了。”

  .........

  整整十分钟过去。

  茶馆上下无人敢说话,都屏住呼吸,动手的是阎宁,他对同样练过家子的唐狮出手极狠,毫不留情面地就踹废掉那条右腿,人是俯跪在了雅室的门前,崩紧住了全身的肌肉,忍着剧痛。

  唐狮没有还手,心知傅家主亲自出面要教训他,除非自家主子来,否则只能硬抗着。

  还在傅青淮立完规矩,就没有再继续为难人,只是淡声吩咐茶馆的老板将人抬下去。

  “怕了?;quot;

  他看向静坐在身旁的姜浓,嗓音倒是低柔的。

  姜浓看着门旁被撞翻的花台摆架,回想到唐狮额头冒汗的狼狈模样,心脏猛地激烈跳动了数秒,半响才回过神,连带白嫩的手指都有点凉。

  很多时候傅青淮在她面前,都是刻意收敛着那股上位者的危险气势。

  独处久了,姜浓对他逐渐越发痴迷,差点忘记傅青淮是傅家之主,不是单凭一个姓氏就上位的,今晚显然是顾及她在场,没有对唐狮下手太过。

  深呼吸了数秒,她摇摇头,主动地握紧傅青淮的手:“不怕。”

  只是刚才事发突然,有点儿被惊到了。

  受惊的不仅是姜浓,还有一旁目睹全过程的林笑晏。

  他斯文惯了,哪怕在圈内结交了不少达官贵人,却从未接触过这么直面的暴力,平时看到也罢了,重点是唐狮已经被抬下楼,他却还站着。

  姜浓也注意到了这点,再次对傅青淮摇摇头。

  *

  茶馆外的夜色浓郁得像是泼了墨迹,唯有路边的灯照出了一方天地,车子停驶在路边,林笑晏靠着驾驶座的车门前,身上的西装内流着汗,已经无声地浸透了真丝面料,这会儿被春寒的晚风一刮……

  都跟要渗到骨头里似的,他还未上去,眼神复杂看着止步在面前的姜浓。

  “今晚——;quot;

  林笑晏是想跟她解释,嗓子都微微暗哑了,压得低:“老师知道如今给你撑腰的这位无人能及,但是多一个靠山就多条路子……”

  他是看在沈家财力雄厚,又几番诚意地想见姜浓,才会起了念头。

  姜浓抬眼看着脊梁依旧笔直的林笑晏,也心知这位平时万事不沾身,却手握诸多人脉关系,从不只依附于一个靠山,他在用自己的观念教她在台里行事,能理解却不代表接受。

  将心底微妙的低落压制下去后,她启唇说:“夜深了,老师回去吧。”

  林笑晏下意识看向前方不远处的车,在走之前,又蓦地止住身体,怕被听了去,嗓音更低了:“姜浓,听师一言,切勿沉迷当下,傅家主对你真情有几分?”

  在林笑晏的眼里,今晚唐狮被立规矩。

  是因为他不打招呼动了傅青淮的人,若是不给个教训,来日随便个人都可以挑衅他的权势。

  圈内备受宠爱却腻了,就扔到一旁不管死活的例子林笑晏看多了。

  他不希望天赋极高的姜浓有朝一日也沦为这般下场,神色凝重地提点完后,林笑晏驱车先行一步离开。

  姜浓则是站在远处,乌锦的发丝被夜风吹散些,丝丝缕缕挡住了小半张脸。

  她蓦然回首看不远处在等自己的私家豪车,心底略有些迟疑地想:

  傅青淮,应该是有那么一点喜欢她的。

  ……

  ……

  回到山顶别墅时,已经是十一点过半。

  谁都没再提沈家这件事,姜浓先上楼洗个热水澡,换上棉绒的纯白睡袍窝在了床侧,身上的首饰品都摘了,就留着腕间的玉镯。

  一旁落地灯透着靡丽的暖黄色淡淡照着,她翻着关于肺癌方面的医书,偶尔镯子轻轻磕在纸上,不知过了多久,去书房的傅青淮才回卧室。

  他解了领带走过来,绕着修长冷白的指骨,先是看她手里的书。

  等姜浓卷翘纤长的眼睫毛被一抹暗影拂过,视线瞧着字都模糊了,才抬起头,注意到了傅青淮似的,小声地抱怨:“挡我视线了。”

  傅青淮微笑着,周身如寒霜的冷意已经尽褪:“嫌弃三哥了?”

  大概是嫉妒区区一本医书就吸引走了她全部注意力,长指扯过来,直接扔在了昂贵奢华的地毯上,俯身就要去压她。

  带着冷欲的梵香扑面而来,掺和着温热丝丝呼气,要浸透脸侧肌肤似的。

  姜浓睁着如水的眼眸与他眼神交缠,过了会,唇间溢出的音色,又轻又柔:“三哥今晚怎么知道我在茶馆,是来新闻台接我了?”

  傅青淮不急着去洗澡,手掌覆着她纤柔的背,连人都抱在怀里:“沈家的人一来沥城就四处打听你我关系,三哥耳报神多,原是想让阎宁去敲打一番,没料到他倒是先把你约出来了。”

  唐狮失算在情报有误,真以为姜浓就是个备受宠爱的小情人了。

  傅青淮指腹沿着她精致弧度的下巴滑到耳后,漫不经心地摩挲着,白嫩肌肤瞬间就起了红色,而他顿时就失了谈话的兴趣,想吻那处。

  姜浓没让,屏着呼吸气音:“这样会不会把沈家得罪很了?”

  傅青淮沉思几许,话也半真半假的:“嗯,毕竟那个唐狮据说是沈家主的贴身管家,跟着上过刀山下过血海的,是有点难搞。”

  姜浓听了心一缩紧,下意识地抓紧他的衬衣:“三哥。”

  傅青淮身躯已经无声息地跟她没有间隙地贴到了一块,顺势想要更加深些,自喉咙里滚出淡哑好听的笑意:“沈家主的上位史颇精彩,三哥当睡前故事讲给浓浓听,好不好?”

  他慵懒至极的尾调跟哄小孩子睡觉似的,姜浓却分不清话里哪句是真,卷翘的眼睫毛堪堪地避着,并不想知道沈家的任何事。

  在傅青淮要贴近她腿时,忽而扯过黑色的被子将自己裹成了蚕宝宝,往旁边一躺,连带旁边照明的灯都关了:

  “不听,我要睡觉了。”

  华丽宽敞的主卧一下子陷入昏暗,唯有垂坠在落地窗的帘子被吹得轻轻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