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风榴火
陆晚听眼底透出几分意味深长:“原来你们是这种不正经的青梅竹马呀!”
“我们是最纯洁的革命友谊!”
“那你俩还玩这个。”
“没有玩!你不要说得这么色。”
这时候,沈南星掀开了帘子:“祖宗们,我在直播啊,你们吵得…我榜一哥哥都退直播间了。”
“抱歉抱歉。”薛梨跑过去辖制住陆晚听的颈子,警告道,“大嘴巴可不准说出去!”
“放心,肯定不说。”陆晚听色眯眯地坏笑着,“行啊你,居然把陈西泽给办了,难怪精灵王子都看不上。”
“你再开这种玩笑,我真的生气了。”
沈南星见薛梨都急红了眼,于是退出了直播间,出言阻止道:“行了晚晚,开玩笑也要有个度,梨子这种…跟陌生男孩讲话都要脸红半天的,怎么可能跟她竹马玩这个。”
“呜,还是南南明察秋毫。”
虽然如此说,但女孩们还是没有放过她、几番拷问之下,她只好把今天犯蠢的事情解释了一一遍。
沈南星拆开了小方盒子,啧了一声:“还是丝薄敏感型呢。”
陆晚听看她居然拆开一枚,好奇地接过来,把玩着:“什么意思啊?”
“丝薄型呢,就是很薄,戴了几乎等于没戴。”
一听沈南星开始了成年人知识小课堂,薛梨和刘诗雨假装各做各的事,耳朵都竖了起来。
陆晚听又问:“那还有别的类型吗?”
“还有颗粒性或者螺旋形的,这种的话,就会降低敏感度,持续时间更久一些。”
女孩们听得面红耳赤,但又忍不住好奇,很想了解这方面的知识。
“我告诉你们,无论任何时候,不管对方是谁,你有多喜欢他,都必须要戴这个,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
薛梨说:“这我知道的,不戴就会有宝宝。”
“可能还会传播疾病,艾滋什么的。”
“啊,太可怕!”
沈南星耸耸肩,“其实,远离男人才是最安全的。”
“那也不可能永远不谈恋爱吧。”
“那就找个安全可靠的男朋友吧,不过这种属于珍稀物种。”她望了望托着腮帮子、认真听课的薛梨同学,“譬如知根知底的青梅竹马,就比什么天降男神更安全啦。”
薛梨见她们又扯到自己身上,老脸一红,洗了澡之后就默默地爬上了床,拉上深蓝色帷幔,将自己裹在小小的一方天地里。
躺下来,她没有如往常一般秒睡,脑海里一直萦绕着今天和陈西泽说话时的情形,加之刚刚沈南星说的那些禁忌的话语,让她感觉心头似乎升起了某种奇异的感受。
就像这入秋之后丝丝缕缕的细雨,漫洒大地,无可追寻。
思绪纷飞中,薛梨沉入了梦想。
梦里,她回到了小时候。
她常常看到那个少年独自坐在楼梯口,倚着冷冰冰的白墙,指尖随意地抠着剥落的墙壁,黑漆漆的眼眸就像经年的黑色霉菌。
房间里传来隔壁阿姨和叔叔的争吵声,吵闹的话题总是围绕他的去留。
穿着小裙子的薛梨坐到他身边,抓起他的手,看到他指甲缝里全是白墙的碎末茬子。
她鼓起腮帮子,努力替他吹干净,可是指缝里那么多,怎么都吹不干净。
“你疼吗?”
陈西泽点头:“很疼。”
她用小签子,小心翼翼帮他踢掉指甲里的粉灰:“现在还疼吗?”
“疼。”
“怎么还疼啊?都剔光了哎。”
“小猫,我疼。”
薛梨只能握着他的手,轻轻地替他吹着指头。
他指头真的很漂亮,根根骨节颀长优美,跟薛梨肉肉的小手不太一样,薛梨和他比着手的大小:“你看,你比我大这么多。”
“所以我是哥哥。”
“嗯!”
……
后来画面一转,薛梨长大了,念初中的时候,有男孩追到她家楼下跟她告白,那是学校里的小混混男孩。
很多女孩喜欢他,因为他很帅。
薛梨看到他也有点紧张,面对他的告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慌得很。
男孩吊儿郎当,伸手触碰她,陈西泽冲上来就是一脚,将男孩踢得飞起。
他把薛梨兜到自己身后,就像雄狮占据着自己的领地,冷沉沉地喃了两个字——
“滚蛋。”
男孩感受着陈西泽身上那股子冷戾的气息,自知不敌,拔腿便跑了。
他回过身,温厚的大掌盖在她脑门顶:“你今年才几岁。”
“哼。”薛梨为那件事气了陈西泽好几天。
那个年纪的女孩,多少都喜欢学校里的坏男孩。陈西泽这家伙,真是坏了她的好事!
后来,梦境的画面不再是回忆了,出现了新的场景。
她来到了陈旧的小楼转角,楼梯嘎吱嘎吱发出碎响,阳光透过天窗斜斜照在楼梯间。
她看到一男一女在楼梯间接吻,女人隐藏在阴影里,而刺眼灼目的阳光漫洒在男人身上。
梦里的她竟一点也不知羞,鬼使神差地走近了,看到男人锋利的侧脸,皮肤在耀眼的烈日下似发着光。
他一边大口侵吞着对方的呼吸,一边还用指尖撩拨着她的下颌,过了一会儿,他的手缓缓下移……
他睁开眼,漆黑的眸子宛如蛛丝般扫向薛梨。
丝丝缕缕的粘腻感,将她缠得透不过气来。
薛梨被吓的拔腿就跑,跑过楼梯转角,再回头,看到陈西泽搂在怀里的那个女孩,竟是就是她自己。
“妈耶!”
薛梨一梦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急促地呼吸着,望向窗外。
天色仍旧是浓郁得化不开的黑色。
背心被汗水润湿了,身体也带着某种粘粘的感觉,很不舒服。
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去洗手间用湿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
而前一晚的直播间里,某位“榜一大佬”听到女生宿舍那边传来的什么“biyuntao”,什么“陈西泽”,什么“不正经的青梅竹马”…
他头皮一阵发麻,扔下耳机,气势汹汹冲到陈西泽宿舍。
陈西泽刚洗完澡,穿着件黑背心,手臂肌肉线条充实饱满,正拎着盆儿,朝着过道尽头的洗衣房走去。
薛衍不由分说地冲过去,一把将他摁在墙边,手里的盆儿掉在地上,衣服洒落一地。
他扯着他的衣领,怒声道:“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陈西泽眉心微蹙:“什么?”
“她包里怎么会有biyuntao?”
“……”
陈西泽漫不经心地喃了声,“蠢丫头。”
联想到上次在办公室里,薛衍看到小姑娘从他办公桌下面钻出来,薛衍气得额头上青筋都冒出来了——
“陈西泽,那是我妹!你看着她长大的,你也下得去手!你是不是人啊!”
“她什么都想着你,家里有什么好吃的也第一时间要留给隔壁哥哥,对你一点防备都没有,你怎么这么混蛋!”
“你抢走了我的妹妹,你还这样欺负她!”
陈西泽见周围有很多好事者围观看热闹,他是个很要体面的人,抬腿踹了他一脚。
幸而薛衍闪得快,但膝盖还是被踢了一脚,隐隐作痛。
陈西泽捡起地上的衣服扔进盆里,冷冷道:“下次想打架,找个打得赢的。”
“你妈的!”
薛衍见他如此嚣张,护妹心切,血压极速飙升,反手抄起墙边的消防瓶朝他砸了过去。
陈西泽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疯,猝不及防间,右手手臂被消防瓶狠狠砸了一下。
他吃疼地闷哼了一声,抬头望向薛衍,眼底终于升起怒意:“你他妈发什么疯。”
“你到底有没有对我梨子做什么!”
“没有。”陈西泽冷声道,“我轻易不会碰她。”
薛衍琢磨着这话,似乎还留有余地。
“除非?”
“除非她愿意。”
……
薛梨一整天都在紧张地等着学生会公众号发布笔试成绩消息。
公共课间,她从几个医学院女生那里,听说了陈西泽和薛衍在男宿打架的事情。
很多人都在传,说陈西泽的手被砸了,还去了校医院,胳膊疼得抬不起来。
至于原因,大家众说纷纭,有人说是争抢女朋友什么的,还有人说是陈西泽欺负他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