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河蜉蝣
“等我回到你身边,继续算起。”他淡淡道,“只是暂时让你回去,我可没说现在会放你离开。”
许鸢不说话了,她身上散发着沐浴乳甜甜的花香。
刚被热水浸泡过的皮肤白里透粉,水嫩嫩的,让人看着口干舌燥。
香味的因子游离在房间的角落,撞入他的嗅觉。
谢斯止落在她身上的眸光,一点点深了。
他缓步朝她走近,压低了声音:“有件事你要知道,现在门外,或许有人正在偷听。”
许鸢瞥了眼房门。
一个走神的空隙,他就来到了身边:“他说不定在想,为什么房里没有动静,他们真是夫妻吗?或许会因此而怀疑我的身份也不一定,如果被揭穿了,你和我,都会有危险。”
他声音低沉,带了点沙哑的蛊惑。
许鸢因为他的靠近很不自然,她后退一步:“你怎么知道门外有人?”
“忘了吗?”谢斯止将她堵在自己和雪白的墙壁之间,低头看她,“对N国,我比你熟。”
“分明是在骗人”
“你尽管打开门看看。”
许鸢没有开门,她抬起头,用黑白分明的眼珠凝视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叫出点声音吧,让门外的人听见,我们在做什么。”
许鸢茫然:“声音?”
她的神情里带着一点纯粹的天真,后知后觉才明白谢斯止的意思,脸颊一瞬间如熟透的樱桃。
她恼怒:“你怎么不叫?”
他蓦然笑了:“也行。”
他俯身,下巴轻搭在她肩膀,削薄的唇紧贴她耳侧。
低沉、磁性的喘息声入耳,许鸢的脸不仅是红,甚至开始滚烫了。
“这样,你觉得够吗?”
许鸢推他,他纹丝不动,衬衫下的肌肤·烫得她颤抖。
这几天日日同坐一辆车,夜夜同睡一张床。
他一直没有过界的举动,装到现在,也该差不多了。
“喂,许鸢。”
他的呼吸一丝丝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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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许鸢不再推他了。
人在微醺时,意志力远不如平时。
谢斯止眼底红得厉害,见她没有反抗,薄唇贴上了她的脸颊。
许鸢没有躲。
那一刻,心底的柔软几乎把他包裹了。
像被拽入一团滚烫的熔岩,浑身燃起欲.色的火焰。
正要低头,去含她的唇瓣,她开口:
“要么强迫,要么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这么多年过去,还是只会这样的伎俩。”
许鸢直直凝视他的眼眸:“我从来没有说过原谅,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那道火焰一簇簇冷了下来,他动作停了:“不原谅我,和让自己快乐,这两者有冲突吗?”
“不是所有人都在乎身体的满足,对我而言,就算一辈子都不做这种事也没有关系。”
“撒谎。”他不耐地拧起眉,“如果不喜欢,从前为什么哭成那样?”
许鸢静了静:“我也很讨厌那时的自己。”
她受到的教育和观念,那种事应该是与合法的丈夫,又或两情相悦的爱人来做。
和谢盈朝一起时,是身体的痛苦。
和谢斯止在一起时,却是心理上的折磨。
讨厌因为他一个动作就不争气地、哭泣颤抖的自己,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也无法释怀。
因此,对于谢斯止的亲近,她本能地想要逃避。
“我们的约定里,没有说过,我需要配合你做这种事。”
“也没有说过,不能做。”谢斯止眼睫垂着。
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得到许鸢的回应,他眉梢蹙起了一个烦躁的弧度,“麻烦的女人。”
他压下眼眸里的阴暗情绪,不再动了。
但也没有松开她,修长的手指仍抵着她的肩膀,将她困在自己身前。
静夜就这样沉默了。
窗外月影森森,两人陷入无言的僵持里。
最后,是谢斯止先退步。
他抬起许鸢的手腕,把她腕上的沉香珠摘了下来。
生日那晚,在放满油画的小屋,他亲自把珠子戴在许鸢手上。
之后,许鸢一直收着,没有戴。
前些天在来的路上,他坐在副驾养伤,用懒散的语气要求她戴上。
现在,他将珠子收回,一言不发,转身出门了。
……
伊诺克带着厨师正要来送晚饭,却在他们住处的楼下看见了谢斯止。
他靠在墙上吸烟,指尖一点橘色火光在夜里闪烁。
脚底散落了许多烟头,显然,他在这里等了很久。
“晚饭先放一边。”谢斯止盯着他,“伊诺克先生,请将这几个人请到会议厅,作为谢先生的特派员,我的调查要开始了。”
他递去一张纸条。
伊诺克问:“您不是说,谢先生有他的计划吗?”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做的事,不是谢先生计划里的一环呢?”谢斯止淡然道。
他在墙上掐灭了烟。
……
厂区会议室。
伊诺克盯着坐在长桌主位的男人。
他一言不发,全程安静坐在那,盘着一串珠子。
那珠子的沉香木成色并不好,至少看起来,与他一身的贵气极不相称。
伊诺克暗自猜测这个叫米基的男人,在谢氏会是怎样的地位。
其他人也是一脸疑惑,他们尝试开口询问,但无论问什么,谢斯止都不回应。
只是沉默地,盘动指尖的沉香珠。
一个女人见状说道:“您看起来很喜欢这串珠子。”
谢斯止抬起眼眸,嗯了一声。
女人见他对这个话题感兴趣,讨好地问:“一定很昂贵吧?”
“很便宜的东西。”他淡淡地说道,“只是对我有特殊意义,从前丢过一回,找回以后,就格外珍视了。”
“丢在哪里了?”女人问。
“N国。”谢斯止笑着说,“金斯莱家族的黑牢。”
这话一出,在座几人神情都不约而同地变了。
只不过其他人是震惊,只有一个人,脸色瞬间煞白。
“您还进过黑牢?可伊诺克先生说,这是您第一次来N国。”
“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没必要大肆宣扬。”
女人了然地点头:“我听说,进入黑牢后一切东西都会被搜走,只给囚犯留下衣服。”
“为了避免囚犯自杀,就连纽扣都会摘掉。有人愿意把您赎出来真是幸运,内战几年,死在黑牢里的人不计其数,不过话说回来,金斯莱家族竟然愿意把您的东西还回来,不可思议。”
“一串珠子,没人会记得。”谢斯止垂眼,漆深的目光落在那暗色的沉香珠上,“是我亲自去要的。”
——“啪嗒”
众人被响声吸引了注意力,回头一看,是伊诺克打翻了面前的水杯。
女人笑着递去手帕:“伊诺克先生,怎么如此不小心?生病了吗?”
男人嘴唇失去了血色,他声音低低的:“抱歉。”
话头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