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寻星
梁栖月一眼看穿,“你是觉得他长得挺好的吧。”
和安:“确实啊。”
梁栖月:“……”
梁栖月原本放在她脑袋的手往下,轻点了下她的额头,还是之前那句用来搪塞她的话,“说了小孩子不要八卦这么多。”
沈既望走了过来,把手上的登机票递给梁栖月,还没说话,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放到耳边接听。
他好像很忙,每天都有接不完的电话。
沈既望的手扶着梁栖月的行李箱,上面放着她的包包,有一个猫咪的玩偶,模样很他养的那只矮脚猫。
沈既望一边听着电话,将猫咪玩偶捏在手里把玩着。
他的小动作被梁栖月发现,拍了下他的手背,眼神警告他不要乱碰自己的东西。
沈既望也没躲,暗自承受,掌心还翻了过来,习惯性地去握住她的手。
有种女朋友生气了男朋友马上哄人的感觉。
两人皆是一愣。
和安也没错过刚才的那一幕,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转悠。
梁栖月连忙从他手里抽走自己的手。
她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推着自己的行李箱就要走,脚步有点急,不小心被绊了一下,差点平地摔。
沈既望眼明手快地扶了她一下,说话时嗓音染笑,“看路。”
和安也喊了声“梁姐姐小心”。
梁栖月甩开他,行李箱都不要了,跟和安说完再见后就往登机口方向走。
沈既望推着行李箱跟上她,一张口就先服软,“我错了。”
梁栖月说话的语气都是冲的:“你没错,你怎么可能有错呢,错的是我,还请沈总大人有大量。”
沈既望:“……”
这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她都是说“你错哪了”。
沈既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又觉得不说话不好,脑子一热就顺着她的话说:
“你说得对。”
梁栖月:“……”
然后他再次成功把人惹生气了。
—
下了飞机后,是梁仲远开车来接梁栖月的。
沈既望推着她的行李箱跟在身后,见到梁仲远后,喊了声“伯父好”。
“嗯。”梁仲远只应了一声,表情和语气都很淡,也没问他怎么跟梁栖月一起出现。
沈既望知道梁仲远不待见自己,看梁栖月有人来接就放心了,转身上了助理开来的车。
等梁栖月上了车后,梁仲远看着正在系安全带的她,才忍不住问出口:“你又跟他在一起了?”
梁栖月只说自己去旅游散心,没说和谁一起。
眼下两人却一起出现,明显是某人跟了过去。
“没有。”梁栖月否认的很快,给了一个万能模板的回答,“偶遇。”
梁仲远一脸的不信。
偶遇,从南城偶遇去云城?
“真的没有。”梁栖月再次强调。
她身子往梁仲远方向倾斜,挽上他一边的手臂,“爸爸,我现在不想谈恋爱,只想陪在你身边。”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不见几天,感觉她爸爸鬓角又多了几根白头发。
梁栖月突然问:“爸爸,你什么时候退休啊?”
梁氏现在已经交由梁肆在打理,但是梁仲远和梁叔明还在副总的位置。
梁叔明留任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梁毅,想着要给他铺好路。
梁仲远膝下没有儿子,但梁肆一毕业就进了梁氏,工作经验不足,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需要人带着,这也是梁伯昌拜托他的事情。
梁伯昌前两年做了一场肿瘤切除手术,身体已经大不如前,早已卸任。
现在就在家养养花,日子过得很悠闲。
梁栖月想她爸爸也早点过上这样的生活。
“怎么,我退休了你养我啊?”
本以为要上演一场父慈女孝的画面,梁仲远却直接扎她心:“你现在那点工资,还养不起哦。”
梁栖月:“……”
好吧,她现在确实养不起。
*
为了让梁仲远早日退休,梁栖月决定要努力赚钱。
重新上班后,MuS工作室的人发现梁栖月好像变得更卷了,早上第一个来,晚上最后一个走,除了吃饭时间都待在办公室里。
慕霜听助理木木说起这件事时,身为老板的她觉得要关心一下自己员工的情况。
然后再把“开导”后的结果告诉那些关心梁栖月的人。
“你们的Seven小姐姐说,她要努力赚钱养她爸爸。”
“她爸爸好像是梁氏的副总吧,应该不缺钱?”
众人都在脑补是不是梁氏的资金链出了什么问题,可能要面临金融危机甚至是破产的那种事情。
但是看姜璃和梁肆天天恩爱好像又不太像有事的样子。
慕霜:“是啊,所以她说给自己定个小目标,先赚一个亿。”
其他员工:“……”
打扰了。
这不是我月薪四五千的人应该关心的事情。
梁仲远最近也能感觉到梁栖月在努力工作的状态,连周末的时间也不出去玩了,就宅在家里,拿着个本子在那里画稿。
想来是那天把要赚钱养他退休的事情放在了心上。
梁栖月正窝在沙发上画稿,本子突然被人抽走,梁仲远对她说:“先别画了,去吃饭。”
梁栖月看了眼餐厅那边,桌上空空如也,刚才也没听见梁仲远在厨房炒菜的声音。
“爸爸,我们现在穷到要吃空气了吗?”
梁仲远:“……”
“出去吃。”他忍俊不禁,把刚才没说话的话补充了一下,又看了眼她身上的睡衣,“去换件衣服。”
等梁栖月换了衣服后他又不太满意,让她再去换一件。
梁栖月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穿的白T牛仔裤,不觉得哪里有什么问题。
梁仲远:“换件裙子吧,你们女孩子不是都喜欢穿裙子的吗。”
梁栖月觉得她爸爸今天好像有点奇怪,但她又说不上来。
但她还是听话地去换了条裙子。
—
梁仲远带她去的是一家中式餐厅,复式风格的装修,环境安静优雅,镂空的红棕色窗框,一进门口就是流觞曲水。
旁边有一个小舞台,汉服女人露出纤纤十指,按、滑、揉、颤,动作优美,曲韵悠扬的古筝琴声传入耳。
穿着旗袍的女服务生带着她们往里走。
梁栖月刚想问她爸爸是怎么发现一个这么有格调的地方,待看到包厢大门打开后,脸上的笑容顿时褪去。
里面坐了两个男人,西装革履,模样有几分相像,应该是父子。
梁仲远:“我有个朋友最近刚从英国回来,他有个儿子……”
典型的相亲场面开头。
梁栖月这才意识到原来是场“鸿门宴”。
“爸爸,你就这么着急要我嫁出去吗?”
“不是相亲。”梁仲远说,“就是简单地吃一顿饭。”
梁栖月:“这就是相亲。”
打着吃饭的幌子介绍一对陌生男女认识,不是相亲是什么。
梁仲远:“我只是想你认识一下别的人,就当是多交个朋友。如果你觉得连朋友都当不了也没关系,陪爸爸和许久未见的老友吃顿饭可以吗?”
吃个饭梁栖月还是可以接受的,但她还是觉得没这么简单。
“那你不准中途离开给我们制造什么单独相处的机会。”
本来有这个打算的梁仲远:“……”
“不会,吃完饭我们就回去。”
梁栖月:“骗人是小狗。”
已经五十岁的梁仲远还在陪自己女儿玩这这种小孩子之间的承诺,他无奈点头:“骗你我就是小狗。”
里面的中年男人察觉到梁仲远两父女站在门口迟迟没有动静,正打算站起身来,被自己的儿子按住。
年轻男人穿着一身白衬衣黑西裤,五官清俊柔和,鼻梁处戴着副金丝眼镜,嗓音温润好听,“爸,别着急。”
“人家愿意来就来,不想见也不要给别人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