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寻星
阮婧:【应该是。】
点的酒很快上齐,梁栖月喝了一口杯里的酒,有点甜,像是果酒的味道,但是又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这酒还挺好喝的。”梁栖月评价道。
她看向吧台那边,几个穿着制服的男人在上下摇晃着酒杯,问刚才来送酒的酒保,“是你们这里哪位调酒师调的?”
“这杯酒是刚才我们老板有空的时候亲手调的,目前全场只有一杯。”
梁栖月:“那我还挺幸运的。”
“小姐你是第一次来我们酒吧吧?”
“嗯?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见过我们老板的人,不会像你刚才那样回答的。”
会打着道谢的名义,想方设法地见他们老板一面。
酒保离开时的那个笑容让梁栖月有点不解,陶宜忍不住问梁栖月:“七七,你是真的不知道这里的老板是谁?”
梁栖月一脸纳闷:“不知道啊。”
陶宜:“那你为什么指明要来这间酒吧?”
梁栖月:“回国那天路过,觉得这间酒吧的名字挺好听的。”
陶宜:“你直接说你觉得自己的名字好听。”
梁栖月:“我名字确实好听啊。”
陶宜:“……”
梁栖月看向她,又看向阮婧,“你们两个怎么这副表情,好像我应该知道老板是谁才对。”
梁栖月放下手里的酒杯,目光被桌上摆放着的花瓶吸引。
这里的卡座大部分是半包围形状的,根据人数有不同的长度,每张小桌子上面都有花瓶。
每个花瓶上都插了一朵花。
是粉色的玫瑰花。
她的目光停留在面前的这朵粉色玫瑰花上。
花瓣半开,簇拥在中央,颜色浅淡。
粉色玫瑰花不像红玫瑰那样娇艳热烈,一眼就能吸引到人,但是有它独特的美,安静含蓄的美。
那天乔音说,粉色玫瑰花有一个花语叫作初恋。
粉色的初恋,美好的初恋。
刚才陶宜和阮婧莫名其妙的话,加上刚好出现在这里的粉色玫瑰花,还有酒吧的名字跟她的名字一模一样。
让梁栖月原本发懵的脑子醒过神来。
“听说每年七夕,这间酒吧的老板都会上台唱歌?”旁边空的卡座突然来了人,两个女生落座,其中一个说话的声音传到这边。
“对啊,”另一个女生回答道,“能跟老板近距离接触的就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这时,场内的音乐突然暂停,安静过后是一阵欢呼声,梁栖月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转到台上。
尽管刚才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测,但见到那人时,她的心跳还是会有瞬间的停止。
自从见到他之后,就经常看到他穿一身白衬衣和黑西裤,气质矜贵,又有点斯文败类。
他身上这件衬衣没系领带,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也没系上,露出冷白的脖颈,喉间软骨突出。
明明是一身稍显正式的打扮,却被他穿出了一种不正经的痞气。
头顶的聚光灯落在他头上,他拿着一个麦克风往舞台中央走,像暗夜里的神明下凡,迎着光朝众人走来。
身后有人给了他一把高脚凳,他顺势坐下,一条长腿伸直,姿势随意慵懒,又有种疏离感。
底下有女生在尖叫着,可他半个眼神都没分,微弓着腰,在跟旁边的吉他手说着话,侧脸线条干净,冷淡又勾人。
不知那个男生说了句什么,他突然扭过头来看向台下的人,眼神四处搜寻着,像是在找什么。
然后他的视线就精准地落在了台下的某个人身上。
落在了梁栖月的身上。
她坐在黑色的沙发椅上,手里拿着个玻璃杯,低头在喝着杯中的酒,样子乖巧。
黑色的长卷发一半散落在腰间,身上穿着一件同色系的吊带裙子,皮肤白得晃眼。
“啊啊啊啊他看过来了!”
“快看看我的妆有没有花。”
“他在看谁啊。”
梁栖月能听到那些女生说话的声音,也能感受到台上投过来的灼热视线,但她刚才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故作镇定地喝着杯里的酒。
台上开始播放着音乐的前奏,过了几秒就被切断,应该是有人中途换了一首歌。
而且换的还是梁栖月很熟悉的歌曲。
过去的记忆总是不听话地跳出来。
那时候他们刚在一起,去三亚看音乐节,台上的歌手唱着《想去海边》,她说他唱这首歌也好听。
——“你喜欢的话,以后唱给你听。”
梁栖月握着酒杯的手微颤,没忍住将视线投向台上。
隔着人群,跟他的眼神对上。
台下的观众在听到这首歌时也表情不一,也发现了点不对劲。
往年这家酒吧老板唱歌时,眼神总是在看着脚下的提词器,没有与台下观众有任何的眼神交流,现在却一直看着台下,目光明显落在某个地方。
众人往他一直望着的方向看,发现是一处坐满美女的区域,找不到什么特别的人来。
一股像夏天独有的热浪在酒吧翻涌,人群里的少男少女挥舞着手臂在欢呼呐喊。
等歌曲结束后,大家还有点意犹未尽。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台上,都在看他,可台上的人却在看她。
在这高朋满座里,他的眼里只有她的存在。
低沉好听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再次传到场内,但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说“祝大家七夕快乐”,而是说:
“祝你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六十个愿望
“祝你生日快乐?谁啊?”
“这不很明显么, 他们经常说的酒吧老板娘。”
“老板的白月光回来了?而且今天还在现场?”
以前就有人猜测为什么这间酒吧的老板会在每年的七夕节上台唱歌。
有个员工不小心说漏了嘴,说是因为他们老板娘。
一个跟老板分了手的老板娘。
现在还念念不忘的,不就是白月光吗。
所以酒吧的熟客基本都知道这位“老板娘”的存在。
台下的陶宜和阮婧不约而同地看向梁栖月。
梁栖月:“看我干嘛, 他又不止跟我一个人谈过恋爱。”
陶宜:“没有啊,沈学长确实只跟你谈过。”
梁栖月:“怎么可能。”
她之前看到过杂志上的报道, 他有过绯闻女友。
陶宜:“你的消息也太滞后了吧,沈学长早就澄清过了。”
阮婧:“都是些断章取义的照片, 把其他人截掉,商务聚餐就变成了单独约会。”
梁栖月听着这两人一唱一和的,觉得哪里不太对,“你们两个人是不是收他钱了, 怎么一直帮他说话。”
“当然没有。”陶宜义正辞严道, “我们是钱就能收买的吗。”
阮婧下一秒就拆她台:“沈学长说过,我们两个是终身会员, 来这间酒吧的消费全免。”
梁栖月:“……”
“所以我们的友情就值一张会员卡?”
陶宜:“终身会员卡有多贵多难得你知道吗!”
阮婧:“不是用友情就能衡量的。”
梁栖月:“……”
梁栖月气得站起身来,“我去趟洗手间冷静一下。”
陶宜:“哎,别走。”
阮婧:“我们开玩笑的。”
“知道, 没当真。”梁栖月怎么会听不出她们话里的真假,她也没生气,是真的想去洗手间, “我刚刚喝太多水了。”
洗手间的方向在背后, 梁栖月绕过卡座往走廊方向走。
外面的世界灯光闪烁, 里面安静地像另一个天地。
脚下的地板干净得可以反光, 高跟鞋的声音听得很清楚,一侧包厢大门刚好被打开, 出现了几道梁栖月熟悉的身影。
“七七。”
叫住她的人是很久没见的温奕清, 旁边跟着武杰, 身后的沈既望听到这一声后猛然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