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其
贺初曦撞撞她胳膊,提醒:“人家夫妻俩,你凑什么热闹,想当电灯泡啊?”
贝云亭恍然大悟,“忘了忘了,那你们自己玩,有需要再告诉我。”
姜墨:“......”
......
吃完饭到家十点,姜墨去洗澡,贺星沉把贺初曦单独叫到阳台,一开口就问:“玩玩还是认真的?”
贺初曦正经了些,如实答:“不知道,哥,我说不清,我明白我们也许没有未来,可是我现在跟他在一起又觉得还行,就想先这么过下去。”
“他什么看法?”
“我,我不知道......”
“贺初曦,你年纪不小了,”
贺初曦立即打断,“哎呀你怎么跟妈一样,我三十都没有,结婚太早了,我现在不想考虑。”
贺星沉笑了笑,语气温和些,“没催你结婚,只是想说你年纪不小了,如果真的喜欢那就好好珍惜,别让自己后悔。”
贺初曦一停,半晌,回了个“好。”
“明天带人过来,让我见见。”
贺初曦猛然抬头:“啊?”
“我见见。”
贺初曦心底慌乱,陈敬洲那人放浪不羁,绝对不可能会在他哥面前有好形象,更别说把他哥当长辈来看,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她胡乱扯了个谎,“他最近在外地,不在北城。”
贺星沉点点头,没有强求。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坐在餐厅吃早饭。
姜墨昨晚找了几个想去的地方,让贺初曦给她出主意,时间不多,他们去不了太多地方,只能挑一两个。
正说着话,大门处传来按密码的声音,贺初曦几乎立马看去,又放下心,应该是助理来送衣服,今天晚上有活动。
可下一秒,门开,进来个高大帅气男人,一身黑,鸭舌帽、口罩,裹得严严实实。
三人齐刷刷看去,贺初曦直接僵在原地。
“你,你怎么来了?”
陈敬洲同样不解,摘了口罩,鸭舌帽下露出一张精心雕刻过的脸,下颌线干净利落,薄唇微抿。
几双眼睛互相看着,客厅安静异常。
贺初曦许久才反应过来,硬着头皮介绍:“我哥和嫂子。”再小心对俩人说:“哥,墨墨,这是陈敬洲。”
陈敬洲面上露出不自然,但很快调整好,换好鞋过来和贺星沉握手:“你好。”又对姜墨微笑:“你好。”
姜墨昨晚已经查过陈敬洲,对于这个人有了更加具体的认知,高富帅才这四个字应当焊死在他身上。
先不论什么品性,起码表面上姜墨觉得他跟月月很配,家世、事业以及长相都不相上下。
她回以微笑,但贺星沉就不同了,上下打量的目光放肆,仿佛在看一件商品,贺初曦瞧着一阵心颤,赶紧站起来把人挡在身后,“哥哥哥,好了啊,他就给我送个东西,还有事呢,先走了。”
说完,两个男人同时看她,目光灼热,贺初曦像夹心饼干一样,浑身不自在。
大概过了几个世纪,贺星沉淡淡开口:“陈敬洲是吧,你跟我过来。”
“哥......”
“你闭嘴。”
于是俩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看起来......情况不太妙......
姜墨见贺初曦一脸担心,好笑道:“好了,你哥又不会吃了他,你怕什么?”
“不是这个......”
贺初曦有苦难言,在他们这自己和陈敬洲是正谈恋爱的一对小情侣,他哥也许想叮嘱陈敬洲什么,可在陈敬洲那,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呢,顶多只能算维持固定频率的床上伴侣。
他哥要是乱说话,陈敬洲这人接下来一年不得得瑟死?
贺初曦头痛,什么胃口都没了。
二十分钟后,两人出来,他们似乎达成什么共识,什么都没说,贺星沉看了眼姜墨,“吃饱没?我们出去了。”
“噢,好。”
等姜墨收拾好再出房间,客厅已不见陈敬洲,连贺初曦也不知去向。
她笑着挽上贺星沉,“人家就谈个恋爱你还真当上大舅子了?小心他们两个吵起来月月怪你。”
“不会,我有分寸。”
姜墨歪头到他面前,“所以你们说什么了?”
贺星沉在她额间点了点,嘴角勾起,“不告诉你。”
“呵。”
北城与申城各有各的特色,姜墨第一次来北城,对很多东西好奇,最后离开时恋恋不舍,总觉得还有许多地方可以再逛逛。
贺星沉说:“以后有机会再来,或者你想去哪,都行,我陪你。”
“嗯。”
......
回家后又开始忙碌工作,贺星沉依旧时不时加班,常常不能按时回家吃饭,姜墨则是准备期末工作,也忙得不可开交。
一月中旬,姜墨一学期的课程结束,贺星沉也请好假。
姜墨慎重考虑,又跟贺星沉和莫主任认真商量过,决定不办婚礼,这一次去西南,同时算是旅行结婚。
因此对于这一躺旅程,姜墨充满期待。
她空闲时间比贺星沉多,早早计划好拜访完姨妈和周姨后的旅游线路,住宿餐饮都一一了解透彻。
贺星沉最后一天下班到家,一推开门看到个抱着猫,坐餐桌边上对着电脑研究的小女人,模样比工作时还认真。
姜墨抬了抬头,朝他招手,“你过来看看,我突然看到个不错的地方,想插到我们的路线中,可这样一来,得多开车一百多公里,晚上休息时间少几个小时,不知道行不行。”
姜墨不会开车,他们只能选择坐飞机去,到了当地再租车。
贺星沉走近,扫一眼,“加吧,没事。”
“嗯。”姜墨又打开个页面,“旅拍的公司我也对比了几家,这家的成片感觉好点,你觉得怎么样?”
贺星沉去看,看得认真,问她:“能跟我们多久?”
“看我们安排,可以从头跟到尾也可以只跟中间半程。”
“你怎么想?”
“我想拍两三天就够了,不然太累,玩都不尽心。”
贺星沉摸摸她头,“那依你,就这家。”
他舍不得让她一个人弄这些事,说:“我后面有空了,你不确定的事都交给我。”
姜墨抱他腰,蹭了蹭,软软回:“好~谢谢老公~”
第二天早上的飞机,今晚得收拾好行李,姜墨当甩手掌柜,躺在床上指挥他:“现在冬天,我们还要去雪山,冬天衣服得多带点,我的冬装应该在柜子最里面。”
“一个行李箱肯定不够,嘿嘿,还好我聪明,多买了一个大的,你记得把衣服叠一叠,别乱塞。”
姜墨折起半个身看他,再看箱子里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算了,她的叮嘱实在太多余,重新躺下。
过了会,“哦对,我还要穿裙子,米色,外面配马甲那件,你找找。”
又过一会,“找到没?”
许久没有回应,姜墨爬起来,然后看见衣柜前男人疑惑拿着个五角星玻璃罐看。
那个她先前出差拿出来藏进衣柜深处的星星罐。
姜墨脑子呆了。
贺星沉望过来,举着星星罐看她,浅浅笑:“这是什么?”
“啊啊啊啊啊,没什么没什么。”姜墨连滚带爬滚到床尾,伸手去抢。
贺星沉手举高,她够不着,眼巴巴:“呜呜呜,贺星沉,你还我。”
他当然不还,一手揽着她腰不让她跌倒,低眸,再次问:“这是什么?”
第54章
姜墨说不出话,吱吱唔唔:“就,就是,”然后装傻:“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衣柜里会有这东西。”
“姜墨。”
“哎呀你别问了,快还给我。”
其实这段关系已不用其他东西证明,他爱她这件事更不用再确认。
但姜墨不知为何仍是羞于提起过往,仿佛那段暗恋见不得天光。
那是她不到三十的年纪里最畅意的十七年,所有美好与他相关。
暗恋像颗半熟的野果,初尝酸涩,回味甘甜,而姜墨靠着这点甜,过了孤寂十年。
这一罐褪色的纸星星完成它的使命,陪伴她度过许多难捱的夜晚,就如同他在她身边。
而此刻星星就在身旁,永不褪色。
她不说,可贺星沉已经认出这是什么,“是要送我的对不对?”
当年高中流行的折纸星星,是女孩们用来表白的工具,他在她那里见过纸条,也在其他女生那里见过成品。
他以为她也会折,等了许久,却不见她送给自己。
贺星沉有过失落,因为她不折,又或者因为她折了,要送的人却不是他。
后来她出国,他了解了与她有过接触的男同学,他们同样没有收到,心里的郁结才消散些。
如今这一罐星星重见天日,贺星沉心中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