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舒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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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和叶满林之间的事情,珍珍去到教室认真听课。
文学社没有组织活动,听完课没有其他的事情,她还是直接回家。
回到家看一会书,到点去接孩子。
下午把孩子送上学以后,她就在家没出去了。
钟敏芬出去串门了,她便一个人呆在家里,安安静静地坐在写字桌前,捏着钢笔认认真真地把昨晚修改过的文章誊抄下来。
抄好后仔细折起纸张,塞进信封里,再在信封上写上投寄地址。
她把封好口的信封装进包里,锁上院门出去。
家里没有邮票了,去到邮局买一张邮票贴上信封,怀揣着激动和忐忑寄出去。
寄完信回到家自然仍是看书学习。
到傍晚的时候再去接孩子,接上孩子和李爽阿雯一起回来。
以何子言的年龄来说,已经能自己上幼儿园了。
但李爽和阿雯在一起上班,下班以后自然就一起接孩子了。
回家的路上,豆豆丹穗和何子言结伴走在一起,叽哩哇啦地说话。
剩下阿雯抱着小麦,珍珍牵着兴禹,李爽则牵着丹彤,他们走在一堆里。
李爽牵着丹彤跟珍珍说话,问她:“眼看这学期就要结束了,你在学校学得怎么样啊?我看你每天都精神抖擞的,上课那么好玩吗?”
都这个年龄了,她和阿雯在学习上是没有这样的心力和劲头了。
平时看看书聊聊天都可以,但正儿八经去到教室里学习,想想都觉得头疼。
珍珍笑着说:“我不是从小没上过学嘛,就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阿雯在旁边又问:“那下学期还继续去上吗?”
珍珍回答道:“去啊,还没腻呢。”
李爽笑,“让我坐那上一节课,我就得跑了。”
阿雯:“我觉得我也是。”
三个人带着孩子走得慢,话也就说得多。
从学期结束放寒假说到过年,阿雯忽又提议:“这么多年难得我们又聚在一起,要不今年过年,我们伙在一起过吧,你们觉得怎么样?”
珍珍觉没问题,出声应:“可以啊。”
但她应着就转了头,看向了旁边的李爽。
李爽也没做太多的考虑,接着道:“你们要是没问题,那我也没问题。”
三人走着路便把这事说定了。
阿雯又说:“陈嫂子应该也不去别的地方过年,叫上她和程陈一起。”
李爽随口问一句:“她不去她婆家过年?”
阿雯摇头,“她和她婆家早闹僵了,她公公婆婆本来就偏心小儿子,当初因为抚恤金的事闹得很难看。你们搬到这里以后,见过程陈他爷爷奶奶来看他没有?”
李爽和珍珍异口同声:“确实没见来过……”
三个人说着话到家,带着孩子各回各家。
等家里人全都回来了,热热闹闹地坐下来吃饭。
冬日里,现在天黑得很早。
吃完晚饭,外面就已经是漆黑一片了。
没什么可消遣的,孩子们在一起玩上一会就先洗漱睡觉了。
等钟敏芬和孩子们睡了,珍珍和侍淮铭也去洗漱。
洗漱完回到屋里头,能做的也就是看看书,在一起聊聊天。
珍珍坐在写字桌前擦雪花膏。
把手心里的香润轻轻揉到手背上,她一边擦一边跟侍淮铭说:“我和那个小同学说清楚了,他知道我孩子都五岁了,吓了一大跳。”
说起这话来,侍淮铭心里那还有点醋醋的。
他看着珍珍片刻说:“说来也奇怪,这些年你怎么看着不涨年纪呢。”
擦完了雪花膏,珍珍把盖子拧起来。
把雪花膏把写字桌里面放,她微笑着解答:“可能是没有什么烦心事,过得比较轻松比较舒服,所以涨了年纪也看不出来。”
侍淮铭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腕,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直接拉她到自己怀里坐着。
手掌扶住她的腰,他仰着头看着她说:“那这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这些年跟我在一起,过得很幸福?”
在私密空间里,没有其他人在,珍珍比较能放得开。
她伸出手抱住侍淮铭的脖子,看着他说:“嗯,感觉……特别特别幸福。”
侍淮铭看着她,嘴角含笑,“然后呢?”
然后?珍珍想了想说:“然后我今天把文章寄出去了,不知道会不会被录用。”
侍淮铭:“……”
片刻,“不录用你就是他们编辑没眼光。”
珍珍笑,“是吗?”
侍淮铭:“必须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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稿子寄出去以后,珍珍就时不时惦记着这件事情。
当然她的生活还是如常的,每天蹭课养娃,看书写作,过日子。
大学的第一学期很快就接近了尾声。
珍珍不参加期末考试,在所学的课程结束以后,她就不再去学校了。
在家没别的事,还是看看书写写东西,带一带孩子。
侍丹玲考完试才放假离校。
因为和侍淮钟和陈青梅说好了,她就省点路费少折腾,留在熙城这边过年,所以她放假离开学校以后,自然就直接来了军属院。
珍珍和钟敏芬已经在家做腊肉腊肠备年货了。
侍丹玲在这里不当自己是客人,自然和钟敏芬珍珍一起备年货。
当然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帮着带孩子,毕竟丹穗丹彤和兴禹都还很小,需要人看。
这一日阳光明媚。
珍珍和钟敏芬在厨房里做腊肉。
侍丹玲在院子里带着丹穗丹彤和兴禹玩,大白蜷在一边看着。
听到敲门声,侍丹玲转头看到院门上站着邮递员,忙起身过去取信。
她以为是侍淮钟和陈青梅写来的信,但拿到手里一看,只见是寄信人来自报社。
不是给自己的信,侍丹玲自然没有拆开。
送走了邮递员,她拿着信去到厨房,给信封上的收件人——林珍珍。
她把信送到珍珍面前说:“三婶,这是你的信。”
珍珍转头看一眼信封。
看到寄信人信息,她面色蓦地一紧,忙去洗手。
洗完手擦干,她从侍丹玲手里接下信封,回自己房间里拆信去了。
看她神神秘秘的,钟敏芬收回目光问:“谁来的信啊?”
侍丹玲说:“熙城晚报。”
钟敏芬:“报纸呀?”
侍丹玲点头,“是的。”
钟敏芬又问:“报纸怎么会给你三婶写信?”
侍丹玲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
***
珍珍从看到信封上的寄件人开始,心跳就快得不行。
她捏着信封去到卧室,压一压心跳,小心撕开信封的封口。
把信封里的东西拿出来看,她在松了气的同时,也有些失望。
熙城晚报把她的文稿给退出来了——她被退稿了。
第一次投稿,倒也正常。
珍珍没有过多失望,在写字桌前坐下来,把熙城晚报给的退稿原因,还有她稿子上多出来的一些评价意见,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看完思考上一会,觉得人家说的都挺对的,心态也就平和了。
虽然心里又有了思路和想法,但珍珍没有立即就改。
她把文稿和信封都放到抽屉里去,回到厨房继续和钟敏芬一起做腊肉。
侍丹玲对刚才的信也好奇,问珍珍:“三婶,你是不是在给熙城晚报投稿啊?”
珍珍在学校里参加了文学社,还在校报上发表过文章,她都是知道的。
被问起这个事,珍珍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投稿被拒了。
当然她也没有否认,只笑着说:“投着玩的。”
侍丹玲肯定她:“三婶你写的挺好的。”
珍珍笑着接受肯定,但没有过多说投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