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星辰
宋砚南看着她恨不得把头埋进脖子里的样子,忍住笑意,起身走到吧台边,倒了两杯水。
沈知宜进门直接想进卧室,路过吧台边,宋砚南叫住她,将一杯温水推过去。
“我不渴。”沈知宜下意识想拒绝。
宋砚南略微挑眉,视线淡淡看着她,“暖暖手。”
沈知宜抿唇,还是走过去端起水杯。
过来的时候风太大,沈知宜头发有些乱,水杯捧在手中热气传递着,很快暖和起来。
沈知宜捧起水杯喝了几口,很快发现有些安静的过头。
她抬头去看宋砚南。
宋砚南垂着眸子视线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好像在想什么。
沈知宜想到之前在外公客厅那边的时候,宋砚南好像也露出过这种表情。
她抿了下唇,看向他,还是开口,“宋医生,你在想什么?”
宋砚南闻声抬眸,对上沈知宜的眼睛。
她表情认真又好奇,眼睛在灯下很黑,脸很安静很漂亮。
宋砚南勾了下嘴角,隔着吧台边缘的距离视线专注地看着她,“在想我是不是在做梦。”
沈知宜露出个有些疑惑的表情,不太明白的样子,“为什么这么说。”
宋砚南挑了下眉,极淡地勾了下唇角,没有说话,仰头喝水。
沈知宜略微皱眉看着他。
宋砚南低下眸子,似乎是在想什么,片刻后,他抬眸,
“沈知宜。”
他叫她的名字。
沈知宜愣了下,微微抬头,视线专注地看着他,“嗯?”
宋砚南握着手杯,灯光下他手背上筋骨脉络清晰分明,似是微微收紧力度。
他沉默了两秒,视线笔直地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平静地开口,
“你有想过我是什么人吗?“
沈知宜似乎被这个问题问到了,她茫然的眨了下眼睛,下意识开口,“什么?”
窗外刮风的声音好像越来越大了,酒店的玻璃窗都被振得发出声音。
这实在是不太像初春的天气。
沈知宜抿唇,视线打量着宋砚南,还是不太明白他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宋砚南沉默了会儿,抬头,凝视着她的眼睛,抿唇开口,“我是……”
窗外一阵响动,下一瞬房间忽然一片漆黑,整个陷入黑暗。
很快酒店楼栋上下住户发出声音。
宋砚南的话也止在途中。
沈知宜愣住,“停电了?”
她有些夜盲,一到晚上就什么也看不见。
宋砚南嗯了声,放下水杯,往她那边过去,伸手握住她的手,声音安抚,
“应该是外面风太大,刚才好像有树被刮倒了,酒店的线路受影响。”
沈知宜手掌被他整个握住,心也跟着放下来不少,“哦。”
她另一只手也摸索着握住宋砚南的手臂,整个人几乎全靠着他。
宋砚南也察觉到点不对,“你有夜盲症?”
沈知宜在黑暗中点了下头,如实承认。
宋砚南沉默了片刻,牵住她的手,“先去沙发那边,酒店应该很快就会处理。”
沈知宜被他牵着往沙发那边去,宋砚南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稍稍照出点光。
她能隐约看见前面的路。
宋砚南很紧地握着她的手腕,属于成年男人的骨骼力量感在黑暗中更清晰的传递过来。
沈知宜感觉心跳的有些快。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外面的风还在刮,楼栋里其他住户声音更大了点,酒店工作人员在敲门安抚。
宋砚南就坐在她旁边,一只手还握着她。
但两个人都没开口说话。
很快他们房间的门也被敲响。
宋砚南用力握了下她的手,温和开口,“我去开门。”
他把手机照电筒给她,自己起身去门口。
工作人员歉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解释了一下断电原因,确实是因为风太大刮倒了附近的树,导致供电问题,但已经在修复了,预计很快就好。
宋砚南回来的时候拿着工作人员送来的蜡烛。
昏黄光线渐渐照的四周明亮不少,沈知宜视线也恢复些许。
她把手机还给宋砚南。
宋砚南在她对面坐下,关掉手电筒,“可能晚点才会来电,要不先回房间休息?”
沈知宜没说话,只看着对面坐的离她有些远的人。
她抿了下唇,看着对面的宋砚南开口,
“你坐的离我这么远干什么?”
她声音很轻,语气里有些微的不满,听起来很像撒娇。
宋砚南顿了下,他神色不动,语气平静地开口,好像没有听见沈知宜这句话,只继续刚才的话题,“浴室那边水温应该还是正常的。”
沈知宜没说话,眼睛在蜡烛火光里很安静地盯着他看。
下一刻,她站起身,动作有些慢的绕过茶几,走到他这边。
“你是被我外公吓到了吗?”
沈知宜走到他跟前,低眸看着他,开口道。
宋砚南仰头看着她,神色莫名,顿了顿说,“不是。”
沈知宜却在他说话的时候弯下腰,飞快的在他唇角边啄了一下,轻声说,
“宋砚南,明天回京北,我们就去领证吧。”
宋砚南喉结滚了下,漆黑视线盯着她,没有说话。
沈知宜抿唇,眼眸微垂,借着烛火的光认认真真的看他,一字一句,
“别怕,我会对你很好的。”
她声音很轻,但很郑重,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像发誓一般。
宋砚南微微怔住,他看着她,脸上浮现出一丝有些奇怪的表情,眼睛就那样盯着她,长久地沉默后,他忽然低头笑了下。
沈知宜愣了下,有些不知所错地看着他,“你怎么……”
她话还没说完,手腕忽然被熟悉的温度一把拽住。
宋砚南直接将她拉进怀里,沈知宜跌坐在他大腿上。
她愣了下,下意识地起身想挣脱。
宋砚南扣住她的手腕,轻轻捏了下,温热的呼吸落在脸颊侧,“别乱动。”
他声音很低,一只手捏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固定着她的身子。
沈知宜心脏怦怦跳起来,侧头视线对上他。
蜡烛的火光有些闪烁,暖黄色灯光照在他脸上,五官英俊立体,带着熟悉的疏冷感。
他没有说话,只借着烛火的光线,找到她的眼睛,松开固定着她的那只手,轻抚上她的脸颊。
他脸上表情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他手指撩开她耳边的发丝,视线盯着她看了她几秒,低下头,吻住了她。
沈知宜愣了下,但没有推开他。
宋砚南扣住她的后颈,从一开始轻柔地吻慢慢变得有些失控。
沈知宜有些呼吸不过来,被捏着的手腕那只手紧张的拽住他的衣袖。
宋砚南没有要结束的意思,撬开她的牙关,带着不容置疑地攻击性,和近乎极端地闯入。
胸腔里的呼吸几乎都被卷走,沈知宜用力拽着他的衣袖,反被他重新扣住手掌,一根一根的掰开她的手指,反握住她的掌心,大掌撑开她的手指,根根插、进她的指缝间,重新严丝合缝的扣上。
沈知宜脑袋一片空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有些慌乱的咬了下他的唇瓣。
铁锈味从唇舌间漫开。
宋砚南终于松开她。
沈知宜大口大口呼吸,整个人几乎失去力气,只有被他紧扣着的手掌是唯一的支撑。
宋砚南扶着她的背,脸上没有表情,视线盯住她的眼睛,看了她一会儿,抬手拇指擦过她红肿的唇瓣,声音有些哑,
“疼吗?”
沈知宜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表情有些茫然不解,摇了摇头,又点头。
宋砚南看着她,微低着头,忽然笑了声,“你咬的我很疼。”
沈知宜怔怔地看着他,脸有些热,闷声说,“你先咬我的……”
“是吗?”宋砚南笑了声,沉默地盯着她看了会儿,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又低头吻了她一下。
“淘淘。”
他开口叫她的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