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岁岁无恙
但转念一想,景氏和柯远的合作正处于洽谈阶段,景晖会被邀请,完全是情理之中。
在她驻足的同时,景晖也看到了她。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肉眼可见的讶异,但很快,讶异散去,只剩下带着不屑的调笑。
他把手里的烟随手按灭在栏杆上,纯白的栏杆上瞬间出现一点烟渍,突兀到就像一锅干净的白粥里突然被扔进一颗老鼠屎。
景晖缓步而来,单手插兜停在她面前。
“你怎么会在这儿?”景晖眯了眯眼,“景延也来了?”
于他而言,封云挽能来,除了沾景延的光以外,不可能有其他理由。
封云挽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景晖从没见封云挽笑过,这一笑,倒是真让人有些迷了眼。
他轻佻地上下打量她一番,轻嗤一声后,右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言语间满满都是鄙夷:“说真的,你当初要不多管闲事,光看这张脸,我还真可以陪你玩玩儿,景延现在手下就这么个小公司,你真看得上?”
封云挽拍开他的手,目光凛然:“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顶着张猪一样的脸陪我玩儿,你配吗?”
这话无异于是一把剑,瞬间捅伤了景晖的男性自尊。
他怒从中来,脸部肌肉微微抽搐,扬起手来的一瞬间,却想起这是在赵董的寿宴上。
他还不至于蠢成这样。
他今天是来讨好赵董、推进合作进度的,要是封云挽把事情搞大,扰了寿宴的氛围,对他来说绝没有好处。
再加上,还有景延这么一个不确定因素在。
他咬咬牙,硬是把手收了回来。
“封云挽,你他妈等着,等我把你那小竹马折腾够了,你看现在的景延,还保不保得了你。”
一个目光冷淡,极尽讽刺,一个气急败坏,尽失风度。
晚风刺骨,夜色朦胧的的走廊里,俩人沉默对峙,须臾,一道低沉的嗓音,打破了沉寂——
“景延保不了,那我保不保得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有二更~
第72章 (二更)
“景延保不了,那我保不保得了?”
封云挽和景晖闻声侧头,不远处,封震业拄着龙头拐杖,面容冷凝,浑身上下透着不容接近的气场。
而站在他身边的赵复,满脸想说又不敢插嘴的尴尬和忐忑,看着景晖欲言又止。
景晖这些年虽然在国外,但早在国内时,对封震业这人,就有所耳闻,早些年,他父亲摧眉折腰去打交道,也没怎么被搭理。
他很清楚,封震业精明又难搞,再加上在各界人脉颇广,势力不容小觑,是个得罪不起的人物,可是他和封云挽……
封这个姓,不算多见,但也不算少见。
所以在此之前,景晖从没有把封云挽和封震业联系在一起过,难不成,他们是亲戚?
景晖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最后哈哈一笑。
“封老,您误会了,我和挽挽开玩笑呢。”
封震业缓步走近,哼笑一声道:“开玩笑?挽挽,他是开玩笑吗?”
封云挽以前是个喜欢自己消化情绪的人,可是现在,在渐渐打开心扉后,她突然觉得,有大腿不抱是傻子。
“不是。”她直白地说,“他刚才还想打我。”
“混账!”封震业杵了杵拐杖,“咚咚”几声,像石头一般,砸落在景晖和赵复心头。
“不是。”景晖也生气,却又只能压抑着,这种憋屈的感觉,让他的音量不由自主地提高了一些,“封老,我敬您是前辈,但您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地偏袒,说不过去吧?”
“我偏袒我孙女,有问题吗?”
“孙——”景晖脸色一白,“孙女?!”
很早之前,他倒是听人提起过,封震业有孙子孙女,但在社交场上,他从来没见过俩人,久而久之,早就忘了这件事。
可是,封云挽如果是他孙女,怎么会住在那种小巷子的老房子里呢?
再甚者,如果是这样,当年那件事,封震业怎么可能完全不插手?
他还没想通的时候,封震业再次冷笑着开口:“更何况,景总真觉得,我们刚才只听到了最后一句吗?”
景晖内心忐忑。
他们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他刚才被封云挽气到了,的确没注意。
而一旁的赵复,心里却在感慨,姜到底还是老的辣啊,唬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见情况实在不妙,他赶紧走到景晖身边圆场道:“景总,出言不逊到底是您不对,看在我的面子上,您给封小姐道个歉,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可以吗?”
景晖哪里甘愿。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和柯远的合作,还处于关键阶段,容不得一点差错。
他的右手插在西装裤兜里,握得死紧,最终不甘不愿地憋出一句:“对不起。”
赵复转头对封云挽说:“封小姐……”
但话还没说话,封云挽的手腕被封震业轻轻一扯。
她被护到了身后。
封震业冷声开口:“赵董,今天这事儿,可不是一句道歉可以糊弄过去的。”
赵复的笑尴尬在了脸上,在商界这么多年,封震业话里的潜台词,他怎么可能不明白。
和景氏不合作,柯远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山高皇帝远,景绅的手也没长到可以伸到国内,但若得罪了封震业,他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更何况,景氏自从景延离开之后,每况愈下,这也正是他犹豫是否合作的原因。
想到这儿,他尴尬笑笑,向封震业保证:“封老,外面风大,您和封小姐先回宴客厅吧,这事儿,我一定给你个说法,行吧?”
封震业看向封云挽,像是在等到她的想法。
封云挽点头道:“爷爷,我们先回去吧。”
“好。”
见俩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赵复叹了口气,看向景晖道:“景总,今天恕我招待不周,不如您先回去,我下次再请您吃饭赔罪。”
这话虽然说的还算客气,可是却是陈述语气,根本不留余地。
无异于是一道逐客令。
景晖哪里受到这种屈辱。
但还没等他开口,赵复又道:“景总,您现在走,没人知道原因,若有人问起来,我会说您是因为公务繁忙,但若您不走,封小姐追究起来闹大了,到时候就没这么容易收拾了。”
景晖的牙都快咬碎了,却没有任何办法,他千算万算,算漏了封云挽居然是封震业的孙女。
片刻后,景晖冷着脸,甩手而去。
那头,回宴客厅的路上,封震业担心地问:“和这小子,认识?”
封云挽无声叹了口气:“以前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本来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交集,没想到他居然回国了。”
“贼眉鼠目的家伙。”封震业严肃叮嘱,“以后他要是再骚扰你,记得找爷爷,别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承担,知道吗?”
封云挽点头应下:“我知道了。”
小时候,封云挽放学的时候,总能在校门口看到无数家长。
他们翘首以盼着,当孩子向自己跑来的时候,他们会蹲下身,给孩子一个大大的拥抱,开心地嘘寒问暖,关心孩子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
可那其中,永远不会有她的父母。
一开始,会觉得羡慕,可久而久之,渐渐麻木之后,她反而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是一个人不行的。
这些年,一个人吃火锅,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去医院……
那些被列在网络孤独清单上的事情,她全做过,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现在,仅仅是爷爷的一句话,就足以让她鼻尖泛酸。
她知道,自己的心在无形中,变得柔软,而这种改变,是景延给她的底气。
深夜,宴会散去。
封云挽一出大门,就看到了景延的车。
拉开副驾驶的门,封云挽顶着夜色和寒风钻进去,缩了缩身子:“好冷。”
她穿的实在单薄,景延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封云挽低头一看,瘪着嘴:“还是冷。”
景延轻笑一声,没有急着发动车子,右手撑在副驾驶座椅上,探过身去:“不然亲一会儿?亲一会儿就不冷了。”
封云挽差点就动摇了,但临了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回头一看,接送爷爷的车就停在后面,他们不动,他也不动。
封云挽:“……”
“我们还是……走吧。”
景延也意识到了,无奈将车发动。
一路疾驰。
直到在三岔路口,两车朝着不同方向而去,封云挽才算松了这口一直憋着的气。
到家后,她急匆匆去跑了个澡,终于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把自己塞进被窝,她拿着手机看了会儿电视。
一抬眼,景延赤着上半身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肩膀上还有水珠顺着胸口留下,腰侧线条流畅,令人移不开目光。
毕竟名正言顺,封云挽目不转睛地欣赏了好一会儿。
景延从床尾拿起睡衣,但穿了一只袖子,却又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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