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唧唧的猫
姜初宜反射性抬手摸自己脸,“有吗?”
辛荷懒得多言,用一种嫌她不争气的神情道,“你自己照照吧。”
“估计是热的。”姜初宜装着镇定的模样,端起一杯水喝了口。
“热的?”辛荷明显不信,嗤了声,凉凉道,“难不成宗也强吻你了。”
“噗。”
那口没吞下的水差点呛死姜初宜,她猛咳嗽两声,软绵绵瞟了辛荷一眼,“你别、别乱说话。”
“我不就开个玩笑,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姜初宜反驳:“我没激动,我就是被呛到了。”
“唉。”辛荷撑住自己的额角,叹息,“都奔三的人了,纯情得像个小学生似的。”
……
……
宗也洗了个澡从楼上下来。
几人的说笑停止,都朝他看去。
他换了身藏青色的卫衣,很居家的灰色运动裤。高高瘦瘦,显得皮肤更白了。
网上很多人用“钓系”、“禁欲”、“欲”之类的形容词去评价宗也。然而此刻,姜初宜脑子里冒出了一个新的词。
清纯。
走到餐桌前,宗也扫了一圈都在看自己的众人,“你们怎么不吃?”
“你不来,我们哪敢动筷?”冀凯无语至极,“你一个男的,洗个澡需要洗这么久吗?矫情!”
宗也坐下,道了个歉,“洗头耽误了。”
陈向良去拿了瓶白酒过来,问辛荷和姜初宜,“你们想喝什么饮料?”
“喝水就行了。”辛荷笑,“要进行身材管理,我们一般不喝饮料。”
姜初宜也跟着点头。
陈向良很理解,“你们当明星的也不容易。”
他指挥宗也,帮桌上的几个男人都倒了一杯白酒,举起手中杯子,“好不容易趁着宗也生日能聚一顿,今天叔叔高兴,你们陪我喝点酒。”
姜初宜看冀凯豪迈地闷下第一口,不由担忧。
那次跨年夜,她亲眼见识过这几个人的酒量。现在喝这么猛,等会估计都得吐出来。
面对满桌色香味俱全的碳水化合物,姜初宜默默地把节食计划又往后推了两天。
宗也没有吹牛,他叔叔的厨艺确实很好。
姜初宜口味清淡,是属于不太能吃辣的人,但是吃面前那盘辣椒炒肉吃得上瘾。
一边吃,一边被辣的冒汗,不得不停下来喝口水,再继续吃。
陈向良也发现了这一幕,不由笑道:“辣椒炒肉是不是很好吃?”
姜初宜不好意思点头,又用手背抹了一把汗,“叔叔,你这厨艺,感觉跟专业厨师一样的。”
“我就是专业的啊。”陈向良笑着,“宗也没跟你说过啊?我们家里开了个湘菜馆。”
“湘菜?”
“对啊,我是湖南人。”
姜初宜恍然大悟。
他们说着话,宗也拿起盒纸巾,绕了半个桌子,默默放到她手边。
她微愣,说了句谢谢。
酒过三巡,陈向良起了兴致,跟他们说起一些往事。
一桌人都默默听着。
原来陈向良并不是宗也的亲叔叔,十年前,他身无分文来上海,白天在街边上摆摊唱歌,晚上就去公园长椅上睡觉。
有一天,他在公园遇到了个瘦巴巴的男孩。陈向良见他年纪小可怜,衣服也脏兮兮的。便主动过去问了几句,才知道他父母都不在了。
后来宗也就跟着他过起了风餐露宿的流浪生活,好几年都是靠街边卖艺赚钱。
姜初宜心头翻涌,不禁望向宗也。
他表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甚至还微微笑着。
陈向良继续说着,姜初宜想起什么,忽然出声,“你们说的这个地方,我还挺熟悉的。我高中也是在那附近。”
陈向良:“还挺巧啊。”
她越看陈向良,越觉得脑子中某些记忆逐渐清晰。
她和秦同的“黑料”大概就是高三爆出来的。那时候姜初宜刚刚遭遇人生第一个低谷,许多工作暂停,返回学校继续念书。
那段时间她独来独往,经常放学了也不回家,一个人在路上漫无目的地徘徊,偶尔遇见流浪歌手弹吉他,便会驻足听几曲。
姜初宜把自己想起的事情说出来,犹豫道:“说不定,高中的时候我就见过你们了。”
冀凯哇了一声,“真的假的啊?你们还有这种缘分?”
姜初宜慢慢摇头,“我也不太确定……只是有可能。”
陈向良笑:“你一说我也觉得你有点眼熟,没准当时真见过你。”
姜初宜:“啊?”
陈向良又喝了口酒,跟她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也有可能更早。”
……
……
一顿饭吃完,陈向良让宗也把摆在角落的吉他拿过来,说要给他们现场弹几首。
王滩笑。
陈向良拨弄琴弦,试了试音,“小兔崽子,看不起叔叔啊?宗也最开始弹吉他,还是我教的。”
“哪有哪有,洗耳恭听!”王滩鼓起掌。
一群人坐在沙发上。陈向良把餐厅的大灯关了,拉了张椅子过来,抱好吉他,给他们弹奏着几首上个年代的老情歌,都是刘若英的歌。
弹到《后来》时,冀凯兴致大发,忍不住跟着嚎。
“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
“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
姜初宜忍不住笑出来,笑着笑着,发现有人看她。
隔着几个人,她和宗也对上目光。
他弓腰坐在王滩旁边,朝她的方向,轻轻晃了晃手中的杯子。
姜初宜不解其意。
她反应了几秒,探身,拿起搁在茶几上的啤酒瓶,喝了一口,然后不确定地去看他。
宗也低垂眼眸,无声笑了笑。在晦暗的光里,他仰头,喝下自己杯中剩余的酒。
*
知道宗也曾经在自己高中附近摆摊唱歌的这段往事,姜初宜春节回家时,找出许久不用的电脑,扒拉着云盘上面高中那几年拍摄的照片,企图翻出点东西来。
可惜找了几个小时,都没找到什么痕迹。
晚上一家人看春晚,王沃云责备起姜初宜:“你一天到晚关在房间干什么呢,回来也不陪你爸说句话。”
姜初宜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里的小品,忽然问姜成林:“爸,你还记得你高中去我学校,有在附近看到过流浪歌手吗?就是那种弹吉他唱歌,还带着小孩儿的。”
姜成林被她这个问题问得皱眉,“那么久的事我哪还记得。”
姜初宜哦了声,掩饰住语气里的小失落:“好吧。”
王沃云:“你天天操心这些有的没的,什么时候带个男朋友回家给你爸妈看看。”
姜初宜一听这个就头大,连忙道:“我现在工作忙,不急。”
等小品播完,姜初宜随便找了个借口,回房间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要来大姨妈的缘故,姜初宜觉得自己心情有些低沉。
她躺倒在床上,抱紧兔子玩偶,出神地想着自己这几天翻高中照片,以及向身边人求证的各种行为。
好像有点神经质了……
因为冀凯随口一句“有缘分”,她就想证明自己高中确实有可能见过宗也。
见没见过的又没什么差别……
还好表妹一通电话,疏解了她烦躁的心情。
两人聊着天,姜初宜忽然听到窗外烟花炸响的声音。
看时间,才发现已经到了十二点。
姜初宜在电话里跟表妹吐槽:“我邻居好大胆,上海禁烟花禁得这么严重,他们也不怕被警察叔叔抓走。”
“大过年的,不放烟花哪来的年味啊。警察叔叔也要过年。”
单宛宛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她的话,姜初宜听到那边噼里啪啦的打字声,知道她在跟别人聊天。
她也刷起自己的手机。
在家庭群里抢了几个红包,姜初宜退出去。
有几个朋友给她发来新年快乐。姜初宜一个一个地回复,直到最后,才点开宗也的头像。
刚回完他的消息,就听到单宛宛爆了句粗口。
姜初宜莫名,“怎么了?”
“靠,我在跟宗也粉丝撕逼。”单宛宛连骂了几句,“我自己发条微博夸我爱豆是颜巅,她们都能来KY两句,真是有病,top癌严重得要死,我想吐。”
姜初宜默默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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