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知阳/倾天天
“等她回来,你们继续灌她酒!今天我一定要把她训得老老实实,再给哥几个玩!”
顾闻舟砰”地一脚踹开门,巨响引得包厢里的人一个激灵,视线齐齐投向他。
“是你!”陈总被吹捧飘飘然找不到东南西北:“我还没收拾你,你就自己先找上门了!兄弟们,我说的小白脸就是他!你们给我收拾他!”
顾闻舟抬步朝他走来。
怎么突然没声了?
陈总疑惑地回头,就见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公子哥们全都宛若老鼠见了猫般瑟瑟发抖,最先计时的那个咽了口唾沫,颤抖着唇片:“顾、顾哥。”
“你们还跟他客气什么?上啊!”陈总还在不知死活地叫嚣,他一巴掌甩了过去:“你他妈给爷闭嘴!你想死我还不想死!”
“顾哥,你怎么回来……不,您怎么来了?”他讨好地露出一抹笑。
“是啊是啊,顾哥你回来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我们大家好为你接风洗尘啊!”
要说京圈里这群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有什么害怕的,那绝对是顾闻舟!
从小顾闻舟就是长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可是只有他们知道顾闻舟的本性到底有多黑。但凡是能在家长雷电蹦迪的事,九成都是顾闻舟领头带着他们做的。
然后家长们还觉得是他们带坏的顾闻舟。
天地良心!顾闻舟还用他们带坏?
那些年凡是招惹他的,下场无一不被明里暗里折磨得很惨。不止是身体上,还有心灵上的,简直把恣意妄为四个字贯彻的淋漓尽致。
这导致他们现在只要一听到顾闻舟的名字,就立刻条件反射性地一抖身子,方圆十里瞬间寂静无声,比他们亲爹来了都管用。
后来顾闻舟和顾老爷子闹翻出国学赛车,他们激动的一整夜没睡,第二天一早直接买了五把十万响鞭炮聚在一块手舞足蹈庆祝这个魔头离开!
老天有眼!
时隔九年,那种被支配的恐惧它又回来了!
“谁给你们的胆子,欺负我的人?嗯?”顾闻舟居高临下,似笑非笑地睥睨着他们。
他将手中的礼袋放在桌上,拿起空酒瓶往桌角狠狠一砸,酒瓶四分五裂,残留的酒水迸溅到陈总身上。
计时的公子哥最先没忍住,双腿一软,“啪”地跪在地上求饶:“顾哥!顾哥我错了!我不知道温穗岁是你的人!我要是知道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我!”
此时他恨急了把他叫过来的陈总。
“对对对,我们不知道,都是他的错!是老陈把我们叫过来逼温穗岁喝酒的!我们都没碰她!”
“没碰,还是没来得及碰?”
顾闻舟观察着手里剩下的一小半参差不齐的瓶身,锋利的边缘令人毛骨悚然。
他抬起腿一脚踩在陈总胸膛上,锃亮的马丁靴缓缓碾磨,他俯下身:“告诉我,你哪只手碰的她?”
“你你你……你敢这么对我!你会后悔的!”陈总话都说不好了。
顾闻舟嗓子里发出一声懒散的哼笑:“那就是两只手都碰了。”
“摁住他的手!”
陈总还没反应过来,公子哥们立刻七手八脚地把他的手摁倒桌上。
“你们疯了?!”
顾闻舟扬起酒瓶。
下一秒,瓶身刺破血肉的声音传来。
“啊啊啊啊——”
然后是第二个酒瓶。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灌酒,那今晚就把KTV所有的酒都喝完,没我的允许,不能停。”
温穗岁回来时看到的就是陈总狼哭鬼嚎在地上疯狂打滚的画面,而他的手上贯/插着两个明晃晃的酒瓶,血液在身下汇聚成河。
而顾闻舟则嫌恶傲慢地踩住他弯腰在他身上擦手:“脏死了。”
公子哥们疯狂地往肚子里灌酒,看见她出现后立刻痛哭流涕地磕头:“对不起!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我们有罪,我们是畜生,我们再也不敢了!”
温穗岁一头雾水。
顾闻舟面色阴沉地拽住她向外走,力道之大仿佛要把她的骨头都给捏碎。
“你轻点,我疼。”他腿长步子大,温穗岁不得不小跑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顾闻舟打开后车门粗暴地将她塞了进去,温穗岁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男人精壮结实的躯体压了上来,他磨了磨牙:“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解释的?!”
第13章 滥情13
温穗岁脑袋撞上扶手,疼痛使得泪花一下子泛了出来:“疼。”
顾闻舟反锁住她的胳膊举过头顶,不顾挣扎,沾满鲜血的大掌用力掐着她的下巴:“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温穗岁眼眶发红:“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纵容尤语曼抢走她的车展,故意无视陈总这段时间对她的压迫,对她的求助视若无睹……
她这般狼狈。
不都是他想要的吗?
“你在怪我?”顾闻舟眉眼染上几分隐怒,“让你主动找我说一句真相能死吗?嗯?”
他分明给了她无数次向他主动解释的机会,可这么长时间,她却自始至终没向他发过一条消息。
顾闻舟讥讽地扯着唇,他竟然会期待这种眼里只有利益的女人主动向他坦白。
“温穗岁,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啊。”
“一如既往地让我失望。”
酒精麻痹大脑,让她只会凭借本能向亲近的人撒娇,她委屈地瘪着嘴:“真的好疼,闻舟,你先松开我好不好?”
“你还知道疼?我还以为你就只会装委屈当哑巴呢。”顾闻舟冷哼一声,没好气地松开她坐了起来。
他点燃一支香烟放到嘴里,还没刚吸一口,一只小手陡然冒出抢了过去。
“我不喜欢你抽烟。”
她瘪着嘴委屈巴巴,说完降下车窗就把烟扔了出去。
顾闻舟:“……”
“小东西脾气见长啊。”他扯住她薄薄的小脸,意味不明地哼笑道,“说,你是不是故意装醉报复我?”
温穗岁吃痛地揉着手腕,只见原本白皙盈润的皓腕此时青紫交加,男人血淋淋的手指印格外醒目,触目惊心。
“吹吹。”
她委屈地把胳膊伸到他唇前。
“你在命令我?”顾闻舟道,“不吹。”
“你弄疼的。”温穗岁道。
所以?顾闻舟斜睨着她。
“所以你吹!”温穗岁理直气壮。
她在他面前一向表现得乖巧听话百依百顺,也从未在他面前醉酒失态,所以顾闻舟第一次知道,她喝醉酒后竟是如此的……
无理取闹。
“温穗岁,你明天一定会后悔的。”
被她百般折磨,他最终还是拽住她的小手,磨着后槽牙低头轻轻给她手腕吹气。
“还有这个!”她又把另一只胳膊也伸过来。
“……”顾闻舟道:“别得寸进尺!”
“你凶我。”温穗岁杏眸圆睁眼见又要掉泪,顾闻舟深吸一口气,无可奈何地给她另一只胳膊也吹气。
上辈子欠她的!
他推开车门要去驾驶座,温穗岁不依不饶地非要缠着。顾闻舟摁了摁发胀的太阳穴,无奈地将她抱到副驾驶,俯身替她系安全带。
温穗岁却猝不及防啄了他一口,然后看着他傻笑。
“老实点。”顾闻舟道。
一路上温穗岁就没安分过,下车时顾闻舟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走进卧室扔到床上。
温穗岁发出声嘤咛,口袋中的打火机掉落出来。
顾闻舟目光一凝,拿起打火机:“你真不记得这个是谁送给你的了?”
他问出跟五年前一样的问题。
十岁那年,他曾亲手雕刻了一个打火机送给父亲做生日礼物,顾父因此开心了好久,虽然不吸烟,却总是随身携带着打火机。
那个打火机,和现在温穗岁手中的这个一模一样。而他当时在打火机的盖子内壁深处刻了个“Aurora”,他仔细用放大镜观察过温穗岁的这个。
——也有。
同样的字母,同样的位置。
是以当年不止是因为顾老爷子拿他爸的嘉御龙庭来威胁他才会和温穗岁签订恋爱合同,他自己也想知道送给父亲的打火机为什么会出现在温穗岁身上。
无论如何,温穗岁绝对和他爸的死有着某种隐秘的关联。
温穗岁意识不清地看了眼打火机:“我点不开火,所以去书房,一位伯伯给我的。”
“那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长发短发?戴不戴眼镜?说话什么感觉?”顾闻舟问。
“中长发,金色的,没戴眼镜,说话感觉很祥和,样子……我记不清长什么样了……”温穗岁断断续续地回忆,小脸因为痛苦皱成一团。
中长发,金色。
不对,他爸是短发,黑色。
也许是和老头子决裂那段时间换了发型?
“你等我一下哦!”温穗岁忽然从他怀里跳出来往楼下走,跌跌撞撞的模样似乎下一刻就会从楼梯摔下去,顾闻舟怕她出事跟在身后。
她走到那桌子丰盛的晚餐前,拿起蓝色的手提袋折返回来,献宝似的捧给他:“喏!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