滥情 第50章

作者:林知阳/倾天天 标签: 情有独钟 现代言情

  可同时他身上的陈年旧伤也不经意落入温穗岁眼底。纵横交错的伤疤,有鞭痕,有烟痕,还有她猜不出的伤痕,尽管年数已久,痕迹变浅,却依旧可以看出来。

  她眼底弥漫上一层雾气,强逼着自己挪开视线不去关注。

  “干嘛?那多没意思了,不是说三角是最稳固的形态吗,我多找几个怎么了?”她屈起细白的长腿轻蹭着他,手掌扣住他的后脑勺,耳鬓厮磨:“你放心,我和他们都只是玩玩,我心里的位置只会留给婶婶,嗯?”

  “好啊,没关系,我相信你,我不会吃醋。”沈承晔挑起她莹润的下巴,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的笑意:“这是碎碎想听到的话吗?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不会说谎,你骗得过他们,还骗得了我吗?”

  “怎么办,我的碎碎啊……天真的可爱。”

  “你什么意思?”温穗岁敏锐捕捉到危险的气息,心底一颤,想从他怀里挣脱。

  沈承晔狭长的桃花眼底弥漫着阴郁疯狂,可他却在笑,反剪住她的双臂,将她细碎的反抗尽数堵在唇齿间。

  “我让碎碎高兴了,作为回报,碎碎是不是也应该让我高兴?”他将她的毛衣推上去,轻车熟路地解开,纤长的手指慢慢拨弄。

  身后的花瓶被他挥翻在地,鲜红的玫瑰踩在脚下碾磨成泥,花汁四溅,转瞬便破败不堪。

  温穗岁下意识往后看了一眼:“喂!沈承晔!不是你主动把我推给其他男人的吗!现在又生什么气?”

  “没错,所以我后悔了。”沈承晔含住她饱满的耳垂舔/弄,温穗岁后背一阵酥麻:“和其他男人玩可以,只要碎碎回来……还能承受得住我。”

  这说了不跟没说一样吗!

  “沈承晔你是不是玩不起?!”

  随身衣物凌乱地散落满地,淫靡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沈承晔陡然抱起她赤脚踩在羊毛地毯上,大步流星地往镜子前走去。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令温穗岁心头一荡,骨干白嫩的大长腿下意识夹紧,攀附在他身上。暧昧的嘲弄带出的灼热呼吸喷洒在耳廓,他声线喑哑,上扬的尾音透着勾人的痒意:“宝贝,来看看你自己,多漂亮啊。”

  没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他将她转了个身,巨大的落地镜被擦得发亮,尽职尽责地映出交缠的两人。那抹雪白因为激动而泛着淡淡的粉,被折成不可思议的弧度。

  晶莹的液体被挤压着滴落在羊毛地毯上,很快便淌成一小片水泽。

  淫靡的景象冲击着她的视觉,温穗岁羞耻地咬住唇瓣,想撇开目光,却被他颠簸着强硬地掰住脑袋直视镜子。

  他又啄上她的眼皮,尾音缱绻荡人:“这里……也是。它就应该只看着我一个人,像现在这样,对吗?”

  “为什么还要看其他人?!为什么总要惹得我心神不宁?”他话锋一转,力道陡然加大:“他的脸很好看?”

  “让他牵你的手?”

  “喜欢他送你的玫瑰?”

  “对他笑了?”

  “还让他抱你?”

  男人用自己的行动将祝修齐留下的气味一寸寸覆盖,薄唇每吐出一句话,温穗岁便要受到惩罚,她眼波含水地回头一口咬住他喉结,将破碎不堪的嘤咛咽下:“你这个骗子!疯子!我再也不会相信你……唔!”

  “嗯,碎碎不是早就知道的吗?”沈承晔坦然应下,宽厚的大掌慢条斯理地游弋到她纤细的天鹅颈,那般脆弱,仿佛稍稍用力便能将其掰断。

  温穗岁被迫望向镜子里密不可分的两人,随着五指收紧,她面色涨红,逐渐感到窒息。

  男人贴着她的侧脸,低沉而又诡谲的嗓音缓缓响起:“那你想好和疯子沉沦地狱了吗?”

  ……

  顾老爷子的身体状况一天天好转,肉眼可见的精神矍铄,但医生却告诉他们顾老爷子的内部器官仍在不可逆地快速衰竭。

  “先继续观察吧。我们建议年后做一个手术,尽量控制癌细胞的扩散和生长,积极治疗的话是可以延长寿命的。”他道。

  “无论如何,你们一定要尽全力治疗我爷爷!多少钱都可以!”温穗岁眼眶发红,语气不容置喙。

  回到病房前,她擦掉泪花,若无其事地推门而入。

  顾老爷子正和沈承晔谈笑风生,经过无数次的治疗,他的头发已经脱落得稀疏,原本强势威严的上位者现在却只能躺在病床上,日复一日,承受着痛苦。

  “医生说你的情况正在好转,只要年后做个手术,就会越来越好的!”温穗岁坐在床边握住他爬满褶皱的手。

  “看来阎王爷还不想收我这个老头子,不想让我见到我儿子,是不是?”顾老爷子咳嗽道,“再过几天就该过年了吧?时间真快啊,转眼一年又过去了……我问过医生,医生说我可以回家一天咳咳……除夕夜回老宅,碎碎也来,咱们一家好好聚聚!”

  “好。”

  “对了。”顾老爷子扭头看向沈承晔,“沈总应该也是自己一个人吧?这些日子一直陪我这个老头子,要不要也来老宅,跟我们一起过年?”

  沈承晔欣然道:“求之不得。”

  除夕夜。顾老爷子让沈承晔去后花园找一下顾母,然而在顾母扭过头时,他却怔住。

  “……妈?”

第34章 滥情34

  除夕夜。

  帝都渐渐点起万家灯火, 璀璨夺目。街道到处张灯结彩,团聚的人们脸上洋溢着喜悦,夜空不时升起五彩缤纷的烟花, 终于为这座繁华而冰冷的城市增添几分人味。

  为了不让顾老爷子怀疑,沈承晔先行去老宅, 然后温穗岁才坐着顾闻舟的跑车一同去。

  保姆领着沈承晔来到客厅, 电视机播放着春晚,顾老爷子拄着拐杖从楼上书房下来, 瞧见穿着深色大衣、碎盖头的沈承晔,下意识道:“臭小子!这么晚才来, 去外面找找你妈!”

  沈承晔在玄关换好拖鞋, 一抬头他才发现自己认错了。

  “顾老先生。”

  这时门再度被推开, 顾闻舟玩世不恭的声线从身后传来:“大老远就听见你骂我,你还真是精神矍铄。既然身体这么好,那就赶紧把你的集团拿走!我也不想管了。”

  他看向沈承晔:“还有沈总, 除夕夜你不在家, 跑来我们这干什么?”

  温穗岁今日烫了波浪卷, 灰色的渐变西装和渔网袜, 链条腰带束出纤瘦的腰肢, 一双大长腿骨干笔直。她气质冷艳, 眉眼带笑地挽住顾闻舟的臂弯。

  “是我邀请他来的!”顾老爷子连连摇头:“原来是沈总啊。身体不好, 没想到眼也花了,见笑了。”

  沈承晔这段时间被认错无数次,早已习惯:“没事,我出去找找顾夫人。”

  他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掠过顾闻舟身旁的温穗岁,与两人擦肩而过。

  温穗岁睫毛轻/颤。

  她想起今早沈承晔和她说的那些话。

  “可以跟顾闻舟一起去老宅,但是不能碰他, 也不能让他碰你。”温穗岁被摁着坐在梳妆台前,镜子照出她的面庞,还有身后为她绑头发的沈承晔。

  温穗岁耳根泛着淡淡的绯红,自从上次后,她甚至不敢再直视镜子。总觉得它什么都看见了。

  “都怪你!”她冷哼。

  “嗯?”沈承晔抬起眼皮瞥向镜子,同她视线相撞,唇畔漾起一抹弧度:“碎碎那天不也很高兴吗?而且还很敏感。”

  “闭嘴!”温穗岁这次连脖子都红得滴血,她一脚踹向桌腿:“你要是再敢提那天的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还有,我为什么不能碰顾闻舟?我们两个之前一直都……总之你说的不可能,会被爷爷看出来。”

  “碰可以。”沈承晔缓缓俯身,在她耳畔吐气:“碰他一次,多加一次。”

  “什么多加一次……”温穗岁陡然反应过来,她拍案而起,恼羞成怒:“喂!沈承晔!”

  “让他碰你,多加两次。”沈承晔气定神闲地将竹节戒指从链条上取下,戴到无名指上。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我是可以被你威胁的人吗?”温穗岁嗤笑出声。

  时间回到现在。

  “爷爷,我们来啦!”温穗岁跟顾闻舟相携走到顾老爷子面前,提起手中的牛皮袋:“闻舟说你喜欢吃城南那家的国王饼,特意带着我去买回来的,还有结果路上堵车,所以才来这么晚的,还有鱼!爷爷新年快乐!”

  “什么?我?不是你问我……”顾闻舟莫名其妙地斜睨她,温穗岁轻咳一声,攀在他手臂上的五指一掐,他“啧”了声,挑眉:“好吧,你喜欢吃那就吃。虽然给你带了酒,但我劝你这具身体最好还是不要乱糟蹋,不然我怕明年见你只能烧钱。”

  “顾闻舟!大过年的你说这种话干什么?快呸!”温穗岁横眉怒目,面对顾老爷子又是一副笑脸:“爷爷你别听他瞎说,你肯定会长命百岁的!”

  顾闻舟耸肩:“我爸在下面恐怕也不想见到你这张脸。”

  顾老爷子行动不便只能坐在轮椅上,他接过牛皮袋和鱼:“来就来,还带这么多东西!跟爷爷客气什么?碎碎新年好,臭小子随便!”

  他没好气地冷哼一声,连看都没看顾闻舟手中的酒便摁下自动轮椅往桌边走。

  “去洗一下手,饭马上就上齐了。”

  “这是新年,团聚的时候,即便不开心,也给我装出来开心的样子,好吗?”温穗岁假笑着在顾闻舟耳边挤出一句话,然后松开他:“好的,爷爷!”

  顾闻舟目视她离开的背影,单手插进兜里:“又来命令我?不是他先这样的吗?”

  沈承晔在前院没找到顾母,便循着走廊一路来到后花园。一个盘着低丸子头,背影风姿绰约的女人开着手机手电筒,弯腰不知在地上找什么。

  他抬步走进:“顾夫人?火锅都已经准备好了,顾老爷子让我找你回客厅。”

  “嗯?好,我现在就回去。怎么就是找不到了呢……”顾母将刘海挽到耳后,直起腰缓缓转过身,昏暗灯光下,那张温婉端庄的面容和眼角的泪痣一同映入沈承晔眸底,他忽然怔住。

  “……妈?”

  “闻……不对,你不是闻舟。”顾母眉心微蹙,眼底夹着一丝打量:“你是谁?怎么和闻舟长得这么像?”

  “原来您就是顾夫人。”沈承晔抬起手揉捏发酸的眉心,压下心底的万般思绪,道:“我叫沈承晔,虽然这样问可能会有点冒犯,请问您一直都生活在帝都吗?以前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经历?或者……您认识沈宏扬吗?”

  “你说的那些我都不知道,我从小就生活在帝都,没有什么特殊经历,不过沈宏扬我知道,我丈夫曾经和他谈过生意。”顾母道。

  “那……可能是我认错人了吧,抱歉。”沈承晔道。

  顾母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觉得你问出这些问题时一定很着急,见到你也莫名有一种亲切感……我和你母亲长得很像吗?”

  “顾老先生应该等得着急了,我们先进去吧。”沈承晔道。

  两人回到客厅,顾老爷子坐在首位,顾母挨着他,而温穗岁和顾闻舟则坐在对面。

  他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是顾老爷子旁边,要么是温穗岁旁边。

  他毫不犹豫地拉开温穗岁旁边的椅子,道:“这两天不知道为什么感冒了,我怕再传染给您,还是先坐在这吧。”

  火锅冒着喷腾的蒸汽,四周摆满丰盛的佳肴,顾母看到国王饼,怀念道:“闻舟他爸以前最喜欢吃国王饼了,这是闻舟带的吧?”

  提起顾父,氛围变得有些沉默。

  “行了,这不人都到齐了吗!”顾老爷子举起高脚杯,红酒摇曳:“今年我腿不方便,就坐着说了。大家一年都辛苦了,首先是小婉,为这个家付出很多,你心脏不好,以后有些事就让保姆来,少做这些。”

  小婉是顾母的闺名,她拿起红酒抿了口,自我打趣:“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闲着也是闲着,多做点事还能预防老年痴呆。倒是您,才应该少喝点酒。”

  “阖家团圆的日子,说这些干什么!”顾老爷子摆手装作听不见,“就这几杯。”

  “碎碎。”温穗岁忙拿起高脚杯,他接着道:“都说了不用一直来医院,等过完年你就去忙自己的,偶尔来看看就行!懂了吗?还有你和臭小子的婚期,就定到八月十八怎么样?”

  此言一出,几人皆是怔愣。

  顾闻舟从内袋里掏出打火机和香烟盒,抽出一根香烟咬在嘴里,然后漫不经心地点燃。

  温穗岁看向他,暗示道:“闻舟,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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