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远山紫
简微跟随过去往餐椅上坐下，一脸骄傲地说，“我睡眠质量一向都很好的。”
秦瑾舟把牛奶和一份三明治放到她面前，目光居高临下望着她，“是吗, 睡觉也不做梦？”
简微一顿：“那……倒也不是。”
她端起牛奶掩饰性地喝了起来，生硬地转移着话题：“哥哥, 这个牛奶真好喝, 是什么牌子呀, 我让我爸爸也买。”
“所以你昨晚做什么梦了？”
男人往她对面的餐椅上坐下, 气势上带着股追根究底的劲头：“还是说, 你梦到我了？”
“咳咳——”
简微口中的牛奶一下子呛了出来。
“你急什么？”
秦瑾舟意味深长地扯唇一笑。
将他面前放着的餐巾纸掷到她那边, 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难道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梦，心虚了？”
简微立刻耿着脖子，语气严肃地脱口而出：“我哪有！！！”
“喲，”秦瑾舟笑出声来，“嗓门还挺大。”
“……”
“就是没有，而且网上砖家也说了，像我们这种睡眠质量好的人，通常都不会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的。”
秦瑾舟眼眸微眯，深深地看向她：“所以你不记得了？”
简微信誓旦旦：“嗯，不记得了！！”
男人眸光变得幽深起来，摊手往椅背一靠，气势有些沉：“过来。”
“干嘛？”
“过来，不说第三遍。”男人修长的手指轻叩台面，像是快没了耐心。
被他目光盯得有些发毛，简微的尾调略颤了颤：“我吃早餐呢，过去你那边干嘛？”
四目相对的僵持了三秒。
秦瑾舟忽地起身朝她走来，男人身形高大，带着股强势的气劲压制袭来，吓得简微立刻从椅子上蹦起来，作势就要往客厅逃窜。
秦瑾舟长臂一伸，轻松就把人拦腰截住。
他坐在了她的椅子上，她则被禁锢在他怀里，宽阔的掌心用着不轻不重的力道掐着她不盈一握的小腰。
她的睡衣棉质轻薄，掌心温热的气息覆盖传入，惹得小姑娘浑身不受控轻颤，立刻抱着脑袋往他怀里缩：“别打我别打我！！”
“我打你？”
男人似是听到了天方夜谭的表情，唇角轻扯，伸手抬起她下巴，“我要是敢动手打你，你能把房顶给我哭塌了。”
“……”简微被迫仰起头，眼里带着委屈嘀咕问道：“那不然你为什么忽然语气这么凶？”
一副好像要把她吃掉了的样子。
“你应该庆幸我只对你凶几句话，而不是——”
而不是把你昨晚对我做的事重新对你做一遍。
眼见男人眉眼的情绪似乎又深了几分。
简微抓不准他到底几个意思，惴惴不安了片刻，只好承认道：
“我是梦到你了，梦到你在教我写作业，教得特别认真，而且我做错了你也不骂我，还对我说，我真棒。”
“……”
秦瑾舟狐疑看她：“就这些？”
小姑娘眨了眨眼，无辜道：“是啊，就这些。”
当然不止，但其余的那些她压根就不可能告诉他也没法说出口。
“我梦到你又不犯法，况且对你也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呀。”
秦瑾舟：“……”
简微拿手戳了两下他的肩膀，软声撒着娇：“我都交代完了，可以放我下来了吧，我肚子还疼着呢。”
秦瑾舟眸色一变，皱眉往她小腹看去：“还疼？”
她小鸡啄米般点头：“嗯嗯嗯！！”
其实并没有，但苦肉计她用起来得心应手。
秦瑾舟表情收敛，端起牛奶给她，“趁热全喝完。”
她乖乖接过，咕咚几口喝了进去，唇边沾了点奶渍，随即伸出粉嫩的小舌尖自然地轻舔扫过。
秦瑾舟移开目光，喉结克制地滚动了下。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问：“你这生理期一般要几天？”
“七天。”
秦瑾舟算了算日期，“挺好，七天后正好高考，不影响。”
简微的艺考成绩已经出来了，现在就差文化课。
“好好考，你的学业可都是我辅导的，要是敢考砸了——”
男人捏着她白嫩的小脸，语气状似严肃地说：“咱们旧账新账一起算。”
简微歪着脑袋不太服气：“不是，旧账我认了，新账又是什么账啊？”
“想知道？”
“当然想了，你不能平白无故赖我一笔。”
“我平白无故？”
秦瑾舟顿了顿，气笑了，“行，我平白无故。”
他手从她后腰滑动过来，移到小腹上，隔着睡衣薄衫帮她轻轻揉着，随后说：“高考结束后你来我这儿一趟。”
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来，没了那种痛感，便只剩下一波又一波的酥麻，他的手好似带了电流那般，将她浑身点燃。
小脸覆上一层薄粉，简微战术性地啃了口三明治，含混不清地问道：“来你这里干嘛，我班里同学组织了聚会。”
三明治的沙拉酱一点沾到了唇边，秦瑾舟抽出一张纸巾，动作自然地给她擦掉，“毕业礼物不想要了？”
简微眼睛立刻一亮：“要要要，那我聚会结束了立刻就过来。”
“你们在哪聚？”
“还能去哪，附中传统呗，高三毕业生都爱去的那家K房。”
“去可以，但是不能碰酒。”
“凭什么，我都成年好久啦。”
“说了不许就是不许，”
男人声音低沉又哑的警告：“你敢喝一个试试。”
简微拿眼角余光瞟他一眼，不满地咕哝着：“专横的老男人。”
秦瑾舟淡啧了声，又捏住她的下巴：“喊我什么，嗯？”
“没什么呀哥哥。”她眼眸璀璨，甜甜笑着。
“……”
秦瑾舟：“聚会结束了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知道啦知道啦。”
*
高考前夜。
简微洗完澡躺床上，看着窗外的月色发呆。
过了会，安静的房间响起消息提示音。
微信置顶聊天框弹出了一条新消息——【好好考，加油。】
【嗯。】简微垂眸打字，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她的成绩在班里名列前茅，艺考分数线也不高，在众人眼里她明天必定是十拿十稳的一战。
可唯有她自己不这么觉得。
信息发出去，秦瑾舟立刻回复道：【怎么了？】
【没啊……】
下一秒，语音电话打了进来。
她顿了下点了接听。
“哥哥……”
小姑娘语气有些轻，像是提不起劲的低落。
“怎么了，紧张？”秦瑾舟温声道。
这小鬼给他发微信从来都是一长串的字，不会像今晚这样只回复一两个字眼。
所有人都觉得她不会紧张，只有他能察觉到她掩藏的情绪。
简微躺在床边小熊玩偶的腿上，仰头盯着天花板，眼里情绪涌动，“哥哥，我发现你特别懂我，比我爸还懂我。”
听筒传来男人愉悦地一声笑，“夸得很好，但我没兴趣当你爸。”
简微：“……”
我也不要你当我爸。
秦瑾舟温声道：“放轻松，早点睡。”
简微：“睡不着，哥哥你给我唱首催眠曲吧。”
“催眠曲就算了，哥哥唱歌不太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