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块糖粘糕
眸光一抬,又是一颤,将将出口的话怔怔吞了回去。
随着衬衫大开,在揉得乱七八糟不成样子的领口底,男人的锁骨下方,正用花体写着一串英文。
也不对,不是英文。
是她的名字拼音。
漆黑的纹身印刻在冷白肌理之上,最后一笔勾起小小尾巴,三两笔寥寥出一只甩尾巴的小狐狸。
“看傻了?”霍时川敛眸看她,指尖慢慢梳理着棠岁晚的顺滑发丝。
语调轻松,还有心情打趣,“不会是被难看到了吧?”
棠岁晚瞪他一眼。
眼眶周围都泛着很清浅的红意,不知是刚刚被亲出来的。
还是……哭了。
“什么时候纹的?”她抿着唇,带着点儿鼻音。
又像是自暴自弃,揽着霍时川的脖颈就将脑袋埋了下去。
不让人看见脸上的表情。
霍时川还是那副轻慢语气,慢悠悠的说着,“怎么了,不会真的不好看吧?我看着还行。”
“什么时候啊……就刚忙起来那会儿,姥爷把姥姥挂在心口,我想着,等我们老了,总是要手牵手一起走的,没那个机会。”
“那就把我的小蔷薇花纹在心口,把我的小狐狸纹在心尖尖。”
“一看就知道,我是属于我们晚晚的。”
“……霍时川,你混蛋。”
霍时川叹了口气,“是啊,我可混蛋了,这个身体是晚晚的,竟然没有上报,就擅自动手。”
“晚晚还该想想怎么罚我比较好。”
棠岁晚懒在霍时川的怀抱中,听他胡言乱语的附和,想笑,眼眸一弯,就有泪意满溢而出,偷偷蹭在男人温热胸膛之上。
等她抬起头,除却泛红的眼尾,已经看不出什么异样。
抬手揪着霍时川的脸,棠岁晚很认真地问道,“你为什么什么话都接啊?”
霍时川细细打量着她的神色。
闻言扬眉浅笑,用柔软指腹一点一点蹭着湿软眼尾。
小痣灼灼,似是要被摁进骨血之中。
“没办法,你可是我的乖宝。”
“还能为什么。”
“哄你呢。”
……
衬衫的下半截还掖在西装裤中,却已经松松垮垮皱皱巴巴,不能看了。
皮带堪堪挂在腰上,刚刚被棠岁晚不服输地扯过,差点没把裤子一起拽下去。
霍时川站在全身镜前,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一番自己如今这凄惨模样。
转眸去看身后的棠岁晚。
“乖宝,你可是蹂躏了我好久啊。”
棠岁晚红着耳尖,心虚气短,“你、你可别胡说!”
什么叫做蹂躏。
明明你情我愿两情相悦偷鸡摸狗鸡鸣狗盗……呸呸呸!
“是你不守男德,胡乱勾引!”
霍时川懒散轻笑,手下用力,随意将仍系着最后两颗纽扣的衬衫拉扯开。
圆圆小小的纽扣瞬间分崩离析,落地轻轻,近乎无声。
棠岁晚对上男人翘起的眼尾,倏然生出一点不好的预感,转身想跑。
下一秒,雪白衬衫兜头而落。
铺天盖地的冷檀香席卷而来。
袖扣碰撞出清脆玉声。
伴着男人慢条斯理拉长的尾音,“晚晚不是喜欢这件衬衫吗,送给晚晚了。”
“随便穿。”
“只穿衬衫也行。”
棠岁晚胡乱拉扯着将那件衬衫揪下来,眼前视野明晰,才发现霍时川已经脚步轻轻的走到了她面前。
肌肉线条流畅明晰,腹肌沟壑起伏,带着十足的荷尔蒙。
以及只有近了才能看出的浅浅伤痕,与绮丽纹身一起,在冷白无瑕的肌理上肆无忌惮张扬。
肩宽背阔,站在面前,轻而易举就能挡住大半天光。
棠岁晚攥紧了衬衫,有些结巴,“你、你还要做什么。”
就见霍时川眼尾轻勾,漾着醉人笑意。
然后轻轻一推。
棠岁晚骤然失重,跌坐进了软椅之中。
衬衫如花一般,轻飘飘的盖下,压在腿上。
而霍时川,只穿着一条西装裤,半点儿掩饰自己的嚣张。
屈膝半跪,抓起了棠岁晚的一条腿。
因为是在室内,她只穿着一双绒毛拖鞋。
被霍时川拽着,还怯生生的缩了缩。
下一秒,踝骨微润。
极为眼熟的菩提珠串滚上了细腻脚踝。
男人轻挑抬眸,意有所指,“就像之前那样。”
穿着他的衬衫。
戴着他的菩提珠。
躺在他的床上。
媚色生香。
第182章 不管几岁,都是我的宝贝
事后再反复回想着当时情景,棠岁晚只觉得满心懊悔,痛定思痛,决定下次绝对不能再跟着霍时川的思路走了。
一定要反调戏他一次!
可惜时间渐进,直到要准备出发采风写生了,棠岁晚都没等到这个机会。
美院本次写生采风的地点在廖城底下的小村落中,路程遥远,周日清晨就准备出发了。
天光熹微,时间尚早,街上还没什么人。
只有美院门前街上,停着几辆全新的中巴车,车头角落用小小金标写着“霍氏集团赞助”六个小字。
以往美院租用的多是普通的旅游大巴,直到这届有棠岁晚在,霍时川大手笔捐赠了十余辆豪华商务型中巴,皮质座椅能调整靠背高低角度,兼具按摩功能,面前还有一块小桌板,带着无线充电功能。
刚一上车,就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哇声,男生们更是毫无形象,激动到猴叫。
棠岁晚走慢了一步,登上中巴车时,车厢内已经坐满了二工的学生,纷纷嘻嘻哈哈的打趣,“谢谢老板娘!”
金奈坐在前排位置,连忙对着棠岁晚招手,“晚晚,坐这儿。”
“好。”
棠岁晚坐进了靠窗位置,随手将背包搁置在小桌板上。
才转眸往车窗外看去。
霍时川就站在车旁,正和居翊说着什么。
似是察觉到棠岁晚的视线,他微微抬头,长睫浓密,将细碎天光蕴于眼底,对着小姑娘轻笑。
指尖点了点腕骨位置。
让棠岁晚下意识跟着伸手,指尖勾着手腕上的那串菩提珠。
触手温润略带一点儿糙,经文印刻深深,有些硌着柔软指腹。
是昨晚霍时川早早回家,垂眸认真给她戴上的。
“这是我上学前,母亲在京都郊外的长喜寺求来的。”
求身体健康、求平安喜乐、求顺心顺遂。
十八籽菩提子,刻满了细密心经。
他本来是不信这些的,却在云漾“失踪”后,从抽屉里翻出了这放置在锦盒中的手串,带在身上。
“我让人多加了一个坠子,里面装了定位器……这边有个芯片,假如真有什么意外,拧断它,我会立刻收到信息。”
虽然棠岁晚这次出去会有保镖陪同,但霍时川不亲自跟着,总有些不安心。
“四个保镖会跟着你去,换班也能保证最少有两个人在你身边。”
“廖城也有简家的产业,简挽衍已经打过招呼了,他们都认识你,随时可以求助。”
坐在暖黄灯光下,霍时川絮絮叨叨着,还拧眉思忖着有什么没交代的。
脸庞就被小姑娘笑盈盈的捧住了,“霍先生,我是二十一岁,不是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