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离九歌
要是真的有乾坤大挪移就好了,他在心中苦笑。
发动引擎,黑色越野急速往外驶去。
油门踩到底,一路往南,期间他给她打过多次电话,依然提示不在服务区。
心越来越沉,只希望他的小丫头千万别有事,不然,他怕是也活不成了。
覃战骁拨出另一个电话,对方显然也很焦急。
“叔叔,我现在刚出省,您和阿姨别担心,等有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您。”
“小覃,你……你开车一定要注意安全啊,柠柠她就拜托你了。”
他低低地“嗯”了声,劝慰得了别人,却说服不了自己。
在没见到她之前,所有一切都显得苍白,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覃战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的他只有一个目标,去绥铜山见她。
黑色越野一直疾驰在路上,每隔几个服务区,他会给车加满油,继续往前行驶。
夜幕降临,覃战骁没有停下,高速上几乎见不到车辆,他硬是将车开到最快时速。
经过一夜不停歇,终于在天亮时分,到达长蒲省地界。
下高速之后,只要再行驶五个多小时,就可以到达目的地,覃战骁不敢停下。
天气越发阴沉,渐渐飘起小雨,犹如他的心情。
三个小时后,到达洪县,手机突然失去信号,万幸的是在服务区时,他已下载好离线导航。
道路上一片狼藉,折断的树枝,被暴风无情掀翻的垃圾桶,他的心又沉了沉。
随着离绥铜山越来越近,坑坑洼洼的路,让汽车颠簸不已。
覃战骁毫不在意,丝毫没有降低车速。
路比想象中还要难走,好不容易到达芭蕉村,前几天她在电话中随口提到过。
据他判断,沿着村子主道路往南走,就是她所在的地方。
此时,雨已渐停。
覃战骁开着车继续往前,在村子尽头有条通往上山的路,仅此一条。
他知道,她就在那里。
只是并没有碰到搜救人员,覃战骁的心愈发忐忑起来,还带着一丝不确定。
视线中出现一栋房子,他往右前方行驶。
越来越近,紧绷的一颗心骤然放松,仿佛巨大陨石突然落下。
与此同时,桑晚柠扔掉手里的竹篮,朝着他跑过去。
覃战骁下了车,笑着伸开手臂,将她稳稳接住转了个圈儿。
他紧紧抱着她,在她头顶落下一个吻。
桑晚柠顿时红了眼眶,有些哽咽道,“学长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我的小丫头是不是毫发无伤。”
覃战骁是真的想要好好看看,她窝在他的怀里不肯抬头。
“你昨天下午出发的……是不是?”
“嗯……”
泪水沿着脸颊滑落,桑晚柠心中感动不已,千里迢迢只为来见她一面。
感受到胸前温热,覃战骁双手捧起她的脸颊,满眼心疼道,“宝宝怎么哭了?”
她哭得更凶,一向伶牙俐齿的桑晚柠,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覃战骁的心都快要碎掉,“宝宝别哭……”
他俯身轻轻吻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一道咳嗽声引起他们注意,桑晚柠转身望去,原来是外婆来寻她了,她笑着给他做介绍。
“外婆您好,我是覃战骁。”
“早就听柠柠说起过你了,先进屋吧。”
桑晚柠挽着外婆的手走在前面,凑在她耳边道,“我男朋友是不是长得很好看?”
她佯装嗔了外孙女一眼,“我老太婆耳朵还不聋,眼也不花,当然能看来他长得俊俏了。”
闻言,桑晚柠笑得更加开心,还回头向他挑了挑眉,其中意思很是明显。
覃战骁的唇角往上弯了弯,刚才还哭哭啼啼的小丫头,瞬间变得明媚又阳光。
她就有这种本事,他喜欢看她笑,刚才的眼泪扎的他心生疼。
这还是覃战骁第一次见她流泪,他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惹她哭。
他们走进屋里,外公正在里间炒菜。
桑晚柠赶紧挽着他的手去打招呼,“外公,你看我男朋友帅不帅啊?”
“很帅气,不过小伙子,你会做饭吗?”
“外公,我会的。”他赶紧将外套脱下,递给一旁的桑晚柠。
覃战骁挽起衬衣袖子,拿过他手里的锅铲,微笑道,“外公您先休息,我来炒菜。”
桑晚柠不乐意了,朝着外公小声抱怨,哪有让客人动手炒菜的道理。
外公也没有解释,只让她去客厅找外婆玩儿。
见她站立不动,外公最终无奈道,“知道你护得紧,就让他炒一个菜,尝下手艺行不行?”
“好的,外公你可要说话算话,不然撒谎是会掉牙的。”
外公也实在是拿她没辙,往前走几步,“小伙子把锅铲给我吧。”
覃战骁还想要炒完最后两道菜,被外公笑着赶出了厨房。
午餐是四菜一汤,真的是四种菜,外加一锅蔬菜汤。
上了年纪的人忌油腻,外公外婆也不例外,平常他们只把葱姜蒜炒香,就直接放入青菜。
桑晚柠实在吃不下,这种太过清淡的食物,在她苦苦央求下,外公才同意用五花肉炒菜。
每次她都能吃好多块儿,也不嫌弃是肥肉,最近的她可是太馋肉了。
覃战骁把碗里肉,全都拨进她的碗里,桑晚柠通通吃光光。
外婆提醒道,肉多大肥,不容易消化,长此以往会在大肠生热,对身体没有好处。
“外婆,我记下了,以后会让晚柠少吃。”
“前几天我摸她脉象,胃强脾弱,应控制肉类摄入量,还要禁止吃冷饮。”
桑晚柠赶紧岔开话题,“他便秘在喝大芸,外婆你可以给他治治吗?”
第89章 歇会儿吧,不然会腰疼
话刚说完,三人同时看向桑晚柠。
“学长你不用害羞,外婆很厉害的,保证一付大黄汤剂可药到病除。”
覃战骁往上推了推金丝边眼镜框,努力压下唇边笑意,小丫头可真勇。
外婆看向对面,若有所思道,“小伙子,伸出左手来。”
覃战骁无法拒绝,乖乖把手递出接受切脉。
“外婆,他需要喝中药吗?”桑晚柠比当事人都要着急。
“不用喝药,有些上火,尽量不要熬夜。”
“……”
午餐过后,手机一下有了信号,桑晚柠给父亲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原来发生山体滑坡的位置是在绥铜山南面,而外婆家住在北面,自然相安无事。
外公看着他道,“小伙子会下棋吗?”
“棋艺不精,略会一二。”
“那你可要拿出真本事应对,不然会输得很难看。”
他们在棋桌坐下来,猜先过后是覃战骁先行,第一局是他输了。
桑晚柠赶紧开口道,“学长你输给外公不丢人,他可是下了一辈子棋,没有人可以赢得了他。”
覃战骁只是笑了笑,并不开口解释。
第二局还是他输了,只不过比第一次要好。
第三局,外公只赢了他两个子。
第四局下的时间有些长,最后竟然是平局。
桑晚柠高兴地在他脸颊上“吧唧”一口,“学长,你真厉害!”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败态,微笑着道,“多谢外公手下留情。”
“小伙子不错。”
当天夜里,两位老人在房中说着悄悄话,对覃战骁赞不绝口。
“小伙子绝顶聪慧,在下棋方面,是我这辈子见到最厉害的人,如果不是为了照顾我颜面,他一定不会输。”
“下午我就看出来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会控棋,刚开始故意输我十子,后来渐渐减少,直至平局,最后一局他明明可以赢,却选了平局,无形之中告诉我们他的棋艺并不弱。”
“就在这一点儿上,他已经超越很多人,难怪可以成为物理学博士。”
“智慧和厨艺过关,身体素质方面也是绝顶优秀,不过还是要考验一番,明天你可要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