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行云
苏念眨眨眼,急忙撇开视线,眼眸闪动的,不知是惊喜还是慌乱。
陈响眸光幽深,隐含笑意,“干嘛啊,我又不是没穿衣服,还不敢看我了?”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说的苏念更加脸红心跳。
苏念双手攥紧书包肩带,“你再这样,我就回家了。”
话刚讲完,手就被陈响拉着扯进屋子里。
一抬头,对上他那漆黑如深潭的眼底,心里有些发慌,嗓音都是发颤的,“你松开我。”
手上禁锢的力道没了,耳边传来一阵关门的声响。
她松了口气,没想到陈响这次居然这么轻易就松开她。
陈响帮她摘下书包,放到一旁的鞋柜上,又拿出拖鞋帮她换上。
苏念慢吞吞地朝客厅走,“你今天为什么没去学校?”
她坐到沙发上,盯着陈响走来走去的身影。
屋内很安静,只有拖鞋趿拉在地板上的声音。
陈响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声音有些淡,“不舒服就没去。”
说完就自然地坐到苏念旁边,上半身靠在她身上。
苏念手里握着水杯喝了一口,探身放到桌上,动作间,陈响跟着她动。
她去哪,陈响就往哪边靠,像个软体动物。
苏念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温声询问,“你生病了吗?哪里不舒服?”
手指触碰到的温度没有什么问题,她想他应该是没发烧。
她低头看,脚尖碰了碰他,“陈响,你说话啊。”
“得了相思病。”
这话一出,空气瞬间变得安静。
过了一会儿,苏念没忍住,笑出了声,笑的身子不停抖动。
陈响双手搂住她,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带着惩罚性质地轻咬一口。
苏念“啊”了一声,想推开他。
陈响的脸埋得更深了,嗡嗡地说,“你知道那刚才那声叫像什么吗?”
苏念不明所以,“像什么?”
陈响把脸抬起来,目光直直的盯着她,语气低沉,“像娇.喘,现在先别叫,以后留到床上慢慢叫。”
苏念脑子里嗡的一声,像炸开一样,小脸用了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
她用力把陈响推远,“你能不能不要乱讲。”
陈响没留神,被她碰到右臂,传来阵阵痛感,忍不住“嘶”了一声。
苏念慌了神,凑过去看,“你是受伤了吗?”
她上手掀起陈响的睡衣,结果引来他的调侃,“干嘛还扒人衣服啊。”
苏念瞪了他一眼,他果然闭嘴。
青筋明显的小臂上面有着骇人的青色。
她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受伤了,抬头看他。
陈响对上她这双眸子,怔愣一瞬,急忙道,“现在不疼了,真的!不信你摸摸。”
他还真拿起苏念的手朝着发青的皮肤去碰。
苏念猛地把手抽出来,尽量去放平自己的声线,但话说出来还隐隐发着颤意,“你怎么弄的?”
陈响乖乖回答,“就…昨天去网吧不小心磕到的?”
“怎么磕的?棍子招呼你磕到的?”苏念反问他。
陈响不知怎么和她解释,沉默着不出声。
就当他觉得屋子里是不是太过于压抑的时候,门铃响了。
陈响站起身,看到她投过来的视线,讨好的笑,“应该是盛凯他们,说今晚过来吃夜宵的。”
陈响走到玄关处,看了看猫眼,果然是盛凯,还带着一帮子人。
他心里暗骂,真他妈会挑时候,次次打扰他的两人约会。
开了门,盛凯和姚琛那大喇叭的叫喊声顿时响彻云霄,“陈哥!看我们给你带了什么!”
陈响掏掏耳朵,满脸不耐,“就他妈听到你俩这大嗓门了,下次来之前先在外面喊够了再进来。”
盛凯手上拎着烧烤,姚琛搬了一箱啤酒,两人也不在意陈响的臭脸色,直接钻进屋里。
两人看到沙发上坐着的苏念,才反应过来。
盛凯把烧烤放到茶几上,转过身啧啧道,“怪不得我们一进门你就摆着一副臭脸,原来是金屋藏娇啊。”
姚琛大声嚷嚷,“陈响你这就过分了!老子刚分手,你就秀恩爱。”
盛凯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幸灾乐祸地嘲笑他,“这才多久啊,姚大少,有一个月吗?”
陈响走过来,笑着问,“这么快?”
姚琛把啤酒放到地上,有些烦,“你俩滚,我正烦着呢。”
知道内情的王晨走过来,胳膊勾上姚琛的肩,“啧,这次咱们姚大少是被甩的那一方,那小学妹看上了个更帅的。”
他捏着姚琛的下巴,左右甩了甩,“大少爷,要不咱有时间去整个容?长相可是硬伤啊。”
姚琛拍掉他的手,“滚滚滚!”
一众人嘲笑他,就连叶稚语也走过来,“你活该,谁让你之前伤过那么多女孩的心了?”
姚琛嘴里笑声嘟囔,“那还不是她们缠我缠的太紧了,谁能受的了啊。”
一群人坐下,边吃烤串边喝酒,气氛打的火热。
陈响坐回沙发上,一只手放在苏念背后,搂上她的细腰,凑过去认错,“还生气呢?我错了还不行吗。”
苏念侧目,轻声说,“你那伤怎么来的?”
这个问题再一次把他噎住了。
姚琛刚好离得他们近,就随口帮陈响解围,“嫂子啊,陈哥那可是见义勇为得来的伤。”
苏念面露疑惑,“怎么见义勇为了?”
姚琛刚好吃完一串,把木签扔到垃圾桶,满不在意地讲,“就昨天那新闻啊,你没看?有个变态人渣囚禁了好多个女孩那个新闻。”
苏念不明白这件事怎么和陈响搭上边的。
她扭过头,眼神示意陈响,让他说出来。
陈响有些无奈,瞪了姚琛一眼,简单地对她解释道:“我们昨天去了网吧一趟,发现那老板专门弄了个屋子囚禁了好多个女孩,我们就顺手把她们救出来了,受点小伤很正常,又没见血。”
苏念还想说什么,被陈响往自己嘴里塞了馒头片堵住,“好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吗。”
他抬起右胳膊,还轻轻甩了甩。
苏念这才放心,安心去吃烤串,也就没注意到陈响把脸扭过去,表情还带了些狰狞。
一群人边聊边吃,不一会儿,酒箱里就空了,桌上只剩下最后一瓶啤酒。
陈响看了一眼,顺势拿过来,用启瓶器弄开,瓶盖落到茶几上,发出来的声音吸引到苏念。
她扭头,发现陈响居然伤还没好就想喝酒,她夺过酒瓶,“你还想喝酒?”
陈响皱眉,“就喝一瓶,又不多喝。”
苏念冷着脸,“不行,一口也不行。”
她把酒瓶塞到姚琛手里,姚琛愣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陈响叹了口气,凑近苏念,“不喝了,听你的。”
他歪头,在苏念耳边讲话,“小气鬼。”
兄弟们看不惯陈响这幅样子,纷纷嘲笑他,“这还是我认识的陈响吗?以前的嚣张跋扈去哪了?”
陈响轻笑,语气无奈,“没办法,我家姑娘管的严,谁像你们,一条条丧家之犬。”
这话里话外都透着炫耀的成分。
有人笑骂,“德行!”
夜宵吃完,陈响打了个车,把苏念送回家,自己用打车回家,到家之后时间已经很晚了。
他扫了眼杂乱的客厅,地上的空酒瓶倒是挺多,今晚他被苏念管着,一口酒也没能喝成。
他进了浴室,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
还是那副没个正行的样子,就是眉眼间带了些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
还别说,这种被人管着的滋味还挺爽的。
升入高三,时间过得飞快。
不知不觉已经进入十月份。
高一高二的学生的国庆假期足足有八天,而高三生却只有三天的假期,放假那天下午,学校里只剩下补课的高三学生了。
下午四点,学校就通知放学。
八班教室里,苏念正收拾着书包。
北城十月份的气温还不算太低,下午的阳光有时灼热,学校里也有学生穿着夏季校服。
苏念背好书包,和叶稚语一起出了教室。
叶稚语问苏念,“你一会儿去哪啊?”
苏念想了想,“训练馆已经开始训练了,我先回家吃饭,吃完饭就去滑冰场。”
这几天都在没日没夜的做卷子,突然到来的三天假期,叶稚语也不知道去干嘛,酒吧都待着不想呆了。
她还没见过苏念滑冰的样子的,想到这,问道,“我也想和你一起去滑冰场,可以吗?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