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河 第204章

作者:北斗二娘 标签: 现代言情

林文觉打定主意说:“刚收到消息,我爷爷身体出了点问题,我有点担心,正好回去一趟,顺便问一下迟夏案子的进展,老曹就别去了。”

“出问题了?严重吗?”骆寻毫无察觉。

“其实不严重。”

林文觉笑了笑:“我说我是想找这个由头去看看迟夏的进展你信吗?”

“我信啊。”骆寻捶了他一拳,脸色忽地凝重了起来:“老曹说我师父去警局见迟夏了。”

林文觉脸色凛了凛。

“你也知道,他十年没踏进那个地方了。”

骆寻疏了口气:“他也很想知道真相。”

林文觉内心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这个问题。

好在骆寻也没发现他的异常,紧接着道:“你回去也好,正好和迟夏聊聊张队的事,他这个时候出现在余吉,我怀疑跟老K有关。”

“好。”林文觉扔了烟头:“那我现在就去,有什么情况你随时通知我。”

直到林文觉离开余吉,骆寻才察觉到了点不对劲,但他也只是将其归咎在了这件事跟姐姐有关,并没有多想。

宁弈那边,小赵带着一帮人哼哧哼哧地将尸骨运回去,宁弈正打算跟过去,被骆寻扯住了胳膊。

“带你见个人。”

“我在余吉能有什么认识的人。”宁弈甩开胳膊:“不去,我想吃饭。”

“饿死鬼投胎啊你。”骆寻推着人走:“等见了人,我保证你饭都不想吃了。”

“这么可怕?”宁弈拖拉着:“那你更得让我吃两口啊,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

骆寻懒得说话,直接将人扯到了丁叔家门口把门敲开了。

丁叔烦躁不堪地出了门,扫了眼骆寻就开骂:“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这么烦呢你,就几个死人的事儿,不是都跟你说清楚了吗,怎么还来我家烦我,我告诉你啊,你再这样别怪我……”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有人抑扬顿挫地喊了声:“师……师父!”

丁叔一口气吸回去:“你叫谁师父呢!我徒弟早被我逐出师门了。”

“我啊!师父,是我啊!”

宁弈跑上来,往额头扒拉了几下头发:“小弈子啊,您仔细看看啊!被你逐出师门的那个!”

丁叔一脸茫然地盯着他看了好半天:“你怎么秃成这样了?”

“跟以前比是不行了。”宁弈甩甩胳膊:“您怎么跑这儿了?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我又不是你爹,你找我干嘛?”丁叔无语:“我来这儿养老啊,我还能干嘛?”

“那您好歹告诉我一声啊!”宁弈简直要疯了:“咱俩的师徒情谊就那么单薄?”

丁叔敷衍地笑了笑:“反正也不会那么深厚就是了,你以前不是老埋怨我欺负你么,我寻思你多嫌弃我呢……”

“那能是一回事吗!”宁弈只想暴走:“我差点都以为你……你那啥了呢!”

“以为我死了啊?”丁叔笑:“这儿山清水秀空气好,你师父我活的好着呢!”

宁弈仿佛受到了伤害,那么多话哽在心口说不出来,深吸了几口气一甩袖子:“得,我去冷静会儿再跟您说话,我现在有点懵。”

宁弈走了过去,丁叔倒是饶有兴致地看向骆寻:“行啊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咱俩也不熟啊。”

“老宁家里有你们的合照,我扫过几眼,我回去又查了查,省厅的鬼手,法医界的楷模,名头大着呢。”

骆寻老实说完,忽地变了语气:“丁叔,您来这地方,是有目的的吧?”

丁叔冷笑:“那你还真说对了,我来这儿找我的牌搭子们。”

看他转移话题,骆寻也笑了笑,指了指门:“里面那位还没走呢?”

丁叔脸色变了变:“什么这位那位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行了,我饿死了,要进去吃饭了!”

宁弈又飞奔过来:“我陪您吃,我也还没吃呢。”

丁叔一把挡住他,坚决不让他进门:“别,等我有空你再来,我今儿忙着呢!再说了,当年你执意要回东州的时候就被逐出师门了啊,你别跟我套近乎!”

“那我不吃饭就进去跟您说两句话也不行?”

宁弈伤心了:“您这是见到亲徒弟的态度么!多少年的老账了你还记着呢!”

丁叔脸色到底软了软:“我这真有点事,明儿,你明儿来行不行?”

宁弈气的不想说话。

丁叔挥手打发人:“走吧,你们先走,你们不是挺忙的吗?”

骆寻安慰了宁弈一眼,走上前对丁叔说:“丁叔,您告诉里面那个,凡事想想后果,年轻一辈的还没死呢,他的脾气你也清楚,有时候冲动起来,事情没做好,反倒把自己搭进去了,没有任何意义。”

丁叔脸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骆寻拍拍他:“您徒弟我先带走了啊,明天你们再唠。”

说完就不由分说扯着宁弈离开了。

走出了好长一段路,宁弈终于甩开骆寻的胳膊:“你挡着我干啥!”

“你师父的脾气你还不了解,你今天是不可能进他那个院子的。”

“有什么不能进的?又不是王宫大庙,我可是他亲徒弟!”

“里面有人。”骆寻说:“你没看他满脸都写着不方便么?”

宁弈忽然停了下来,盯着骆寻问:“我问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肯定知道什么,你别给我装蒜,骆寻,你跟我说实话。”

骆寻翻了个白眼,挺聪明一人,这会儿跟个傻子似的。

第252章 边缘人格

“张队在里面。”

骆寻找了个石墩坐了下来:“我也是刚知道,带你过来就是想验证一下这俩老头到底有没有事。”

宁弈没回过神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你说的张队是……张金国?”

骆寻点了点头。

“不对啊。”宁弈也坐了下来:“我师父没在东州干过啊,他俩怎么会认识?”

“你傻了吧。”骆寻嫌弃他:“张队也不是一开始在东州好吗,人家没年轻过啊,认识有什么奇怪的。”

“是这么个道理。”

宁弈反应过来:“但他来余吉是为啥?我师父那样子很明显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

“可能跟案子有关。”骆寻捏了捏鼻梁,打了个哈欠:“跟当年符队长的死有关。”

宁弈想了好一会儿:“当年的事情我知道的不清楚,你知道不?”

骆寻摇头:“不清楚。”

但实际上骆寻是知道的,后来郑景怀跟他说过这个事的内情。

很多人知道那次行动里牺牲了一个叫符刚的优秀刑警,但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儿子也同时失去了生命。

除了少数人,他的名字甚至都没有人知道。

“可是这跟我师父有啥关系?”宁弈怎么也想不明白:“老骆,你是不是怀疑他们要单干?”

“你师父想不想我不知道,但张队一定想单干。”骆寻说。

宁弈站了起来:“张队来了余吉,如果他不是单纯的来找我师父,那就意味着……余吉有线索!”

甚至包括丁叔那么一个省厅有名的法医,当年不告而别,再见时竟然是在余吉这个地方,绝不只是他说的来找牌搭子。

两个人还坐着的时候,黑子骑着辆摩托车突突突地过来了,然后他潇洒地单脚撑地:“寻哥,屠国林他前妻到余吉了。”

骆寻起来拍拍裤子:“等等明儿吧,到时候帮我套一套你师父的话。”

宁弈哼哼两声:“本来就一只脚把我踹出师门了,我再帮你问,我两只脚都得出去了。”

“爱之深恨之切。”骆寻安慰他:“你没看他见着你的时候多开心?”

“一见面就问我怎么秃了,你说这是开心?”

骆寻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了,理了理他的头发,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

在宁弈疯狂输出文明汉字的时候,骆寻已经把车钥匙塞他手里,坐上黑子的摩托车远去了。

屠国林的前妻苗雪是个看起来很温柔的女人,乍一看跟陆宁芷很相似,但多观察一会儿就会发现她跟陆宁芷完全不一样。

她看起来就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被保护的很好的,没受过什么风浪的女人。

这次陪同她来的是她在国外的丈夫,一个英国人。

骆寻跟她做了自我介绍后,她用英文跟丈夫说了几句话,男人对骆寻他们颔首,走了出去。

“这位曹警官说国林出了事在医院,我能去看看他吗?”苗雪问骆寻。

骆寻摇头:“很抱歉,屠国林现在是我们的重点保护对象,应该不行。”

苗雪有点失望,但也点了点头:“那……那也行吧……”

骆寻让她坐了下来:“你平时跟屠国林联系吗?”

“离婚后就没有联系过了。”

“那他跟孩子呢?”

“也没有。”

骆寻皱眉:“根据我们的调查,你们离婚前关系并不差,而且双方也没有犯原则性错误,就算离婚了,也不至于到连孩子都不联系的地步吧?”

苗雪有点为难:“其实……其实是因为孩子怕他。”

“怕?”骆寻问:“怕什么?”

苗雪紧张而又为难。

“你还是实话实说吧,我们大老远把你叫过来,你应该也知道事情不会小。”

骆寻说完这话,看到苗雪攥了攥拳头。

他加了一剂药:“我们在屠家的老宅子里发现了一些尸体,目前来说,我们怀疑是屠国林做的案。”

苗雪整个人一抖,差点从椅子上掉了下去:“多……多少人遇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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