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斗二娘
“你急了?你怕堵车?你就知道我会懂?”
骆寻围着迟夏转了一圈:“你怎么就那么懂我?”
迟夏没敢应话,赔了赔笑。
骆寻还想骂她,可猛地看到她受伤的胳膊,到了嗓子眼的那口气就被堵住了。
骆寻脸色变了三变,最后磨着牙说:“愣着干嘛,胳膊伤的怎么样了,我看看!”
“胳膊倒没事。”
迟夏顺杆往上爬:“就是皮外伤。”
“那是哪儿有事?”骆寻拧着眉问。
“后背,肩胛骨附近。”
迟夏动了动肩膀,扯着整个后背都疼,脸都皱巴了起来。
骆寻想起她当时故意分神,被周衍宸给推了过去,目光往当时的地方一扫,脸色就沉了下来。
那墙上有两根露出来的铁丝,高度正好是迟夏被推过去会碰上的。
骆寻鼻孔出气,走到迟夏身后,她的上衣是黑色的,血不怎么看的出来,他拿手碰了碰衣服,指腹沾上了血。
“能吧,你就能吧。”
他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就为了不让他发现她的身手?所以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这女人的心是怎么长的?
林文觉的声音正好传了出来:“骆寻,找到张雯她们的第一案发现场了,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迟夏转身就要去,被骆寻给一把拽住了。
“你给我消停点吧!”
骆寻咬牙切齿,冲林文觉那边喊了一句:“老林,你先看着,迟夏受伤了,我带她去处理一下。”
林文觉冲了出来:“迟夏伤着了?伤着哪儿了?”
骆寻指了指迟夏后背,又指了指那两根生锈的粗铁丝。
林文觉立马脸色变了:“那你赶紧去,这儿交给我,快去啊,还愣着干嘛?破伤风一定要打!”
骆寻朝他翻了个白眼,一看到迟夏那张看热闹的脸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快走啊,你愣着干嘛!”
为了安全着想,迟夏这次是一点能都不想逞。
但问题是,救护车早就走了,这地儿有点远,去医院有点不现实。
“骆队,咱们去哪儿啊?”迟夏问骆寻。
骆寻一言不发走在前面,七拐八拐摸着了一家即将关门的药店,亮了警官证,带着迟夏进去了。
药店老板很快就准备了消毒水之类的东西。
骆寻问他:“麻烦能让店里的女生过来一下吗?”
店老板一脸为难:“警官,咱们员工都下班了,店里就我一个人……”
迟夏看着骆寻,骆寻看向他。
“没事,那你回避一下吧。”
骆寻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迟夏就是常有为派来折磨他的!
店老板一走,骆寻拉起帘子:“清理伤口要紧,你不会讹我吧?”
“骆队,我为什么要讹你?”迟夏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这一脸清澈的模样倒让骆寻有点不好意思了,感情还是他想龌龊了?
迟夏解开衬衫纽扣,外套一脱,还穿着件背心:“骆队,你不会怕我说你占我便宜吧?”
骆寻自己把自己噎住了。
衣服弹性很大,迟夏左手伸到后领口那里扯了扯,露出伤口:“骆队,麻烦你了。”
白色的背心被血染红,她当时应该不知道墙上有东西,再被周衍宸那么一扯,铁丝划了两大道口子,她竟然一直一声不吭!
骆寻细心清理伤口,等血迹大概清理干净的时候,发现她胳膊上有类似烧伤的伤痕,是旧伤,看起来已经过了很多年。
“你这胳膊,怎么回事啊?”骆寻若无其事地问。
迟夏胳膊稍微动了动,倒吸了一口凉气:“小时候贪玩,去乡下的时候被火燎了,很早的事了,我也忘了。”
这女人嘴里没一句实话,骆寻知道自己问了也白问。
“幸好划的不太深。”
骆寻撒上药粉,贴上纱布:“这段时间注意别扯着伤口,回了市区立马打破伤风。”
“好,谢谢骆队。”迟夏站了起来,脸色有点苍白。
骆寻率先拿起她的衣服,卷吧卷吧拿在手里:“都是血,你还打算穿你这件衣服?”
“总不能这样去吧?”
迟夏指了指自己:“影响不好呀骆队。”
骆寻彻彻底底地翻了个白眼,脱了自己的夹克:“迟警官,麻烦您高抬贵手吧!”
迟夏抬着胳膊,骆寻把自己的衣服给她穿上了。
第30章 落幕
周衍宸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
警方在废旧的成安医院找到了张雯,林薇,陈丽三个受害者遇害的第一现场,现场的血迹和相关证据都能表明周衍宸就是凶手。
至于无辜的张子昂和他的助理沈清,通过国际刑警的协助,在周正国送给儿子的十八岁成人礼的房子里,找到了他们的尸体。
尸体被砌在墙里,一直以来都没人发现。
因为除了周衍宸本人,没有人能进得了那个房子,而这一年来,周衍宸冒充张子昂的给他家里打钱,给周正国发邮件,没有人起疑。
他霸占了张子昂的诊所,为他的残忍计划服务着,竟然也让他瞒了一年。
周正国和梁静大病一场,现在还在医院。
林文觉和骆寻去审讯周衍宸,结果他拒绝合作,只说了一句话,要见那个抓他的警察。
骆寻叫了迟夏来:“他不配合,只想见你。”
“见我干嘛?”迟夏莫名其妙:“骆队,我不想见。”
“给我个理由?”骆寻问她。
“证据确凿,他不承认也得承认,没什么见他的必要啊。”
迟夏理所当然地说。
林文觉失笑:“迟夏,还是见一下吧,看看他到底想说什么,这也是咱们的工作。”
从她进专案组开始,林文觉对她就有着很大的善意,他开口,迟夏也不好拒绝了。
她点了点头:“好吧。”
迟夏进了审讯室,看到斯文儒雅的周衍宸此刻一身狼狈,看到她进来,对方一笑,往起来坐了坐。
“你想说什么?”迟夏坐下来问他。
周衍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扫视一圈,目光停留在单向玻璃上,随后又意有所指地看着迟夏。
“有什么不能说的。”
迟夏看出了他的意思,指了指监控器:“我们在这里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录下来,这是规矩。”
“你就不怕我说一些让你为难的话?”周衍宸说。
迟夏笑了起来:“让我为难?你指的是你所谓的心理战么,比如说什么我跟你是同类这样的话?”
周衍宸一怔。
“没必要,周先生。”
迟夏看着他,语气淡然:“你那点本事,在我这里还上不了台面。”
周衍宸看到了她眼睛里的嘲讽和轻蔑,她从进来的那一刻就看透了他的目的。
自己都锒铛入狱了,还想恶心恶心别人。
“我们还是说点有用的吧,为什么陈丽身上,有性*虐待伤痕?她中途是不是醒过?”
周衍宸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他说:“是,因为她忽然醒了,我没想到她会醒,她不该嘲笑我的,她凭什么嘲笑我?她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为什么不呢?”
迟夏声音清冷:“她嘲笑的是你的自甘堕落,你不清楚吗?”
“她又比我好到哪里去?”
周衍宸笑容中带着残忍:“我让她死都不能干干净净的死!”
“她干不干净,跟她的身体无关。”
迟夏厌恶地看着他:“她的灵魂是干净的,这就足够了。”
周衍宸沉默了一会,自顾自地笑了。
迟夏又问:“还有没有我们没发现的受害者。”
“有。”
“尸体在哪里?”
“反正都是一死,我凭什么告诉你?慢慢找吧,找到了,算你们的本事。”
周衍宸笑了,仿佛又占了上风。
“没关系。”
迟夏站起来 :“的确不妨碍法律对你的审判,但我们总会查到的。”
她懒得再听他胡说八道,转身就走。
“可是一切都是我的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