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斗二娘
聂海舒看着她:“你打我骂我都成,你跟我和好行不行?”
葛静怡看着他,其实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围在自己身边,但她从来没好好看过他如今到底是什么模样。
这会儿她盯着他,才突然发觉,这些年的经历,已经完全磨掉了这个男人当年的冲动和稚气。
他如今沉稳,情绪稳定,知道换位思考,再也不像曾经那么冲动了。
当年那个小混混,如今连眉眼都透着成熟。
“聂海舒。”
她说:“我心里有太多委屈,太多气,我心里早就原谅了你,但是我这口气如果不发出来,我不能保证以后的日子里我总是拿这个事说你。”
聂海舒笑:“那你想怎么办?”
葛静怡抬起手说:“三巴掌,这三巴掌过后,这件事我再也不提了,咱俩和好,好好跟奶奶过日子。”
聂海舒想都没想脸就伸了过去:“打了再提也没事。”
葛静怡这话也不是说说而已,她低头,取下手上的镯子交给聂海舒:“帮我拿着,免得撞坏了。”
聂海舒拿了镯子,还没反应过来呢,葛静怡的巴掌已经毫不留情地打了过来。
聂海舒怔怔地看着她,葛静怡紧接着又两巴掌打了过来。
她打完了才说:“出其不意的话没那么疼,聂海舒,咱俩这事儿算是过了。”
聂海舒摸了摸脸:“那我……”
葛静怡拿过镯子:“盒子呢?”
聂海舒呐呐地:“我寻思不好拿,我就……”
葛静怡当下变了脸色:“这么贵的东西你就随便揣兜里是吗!”
“这不是特殊时期嘛这不是……”
葛静怡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的镯子,生怕哪里给磕着了,拿着镯子蹬蹬蹬地回到楼上,妥善放好才下来。
“走吧。”她说过去是真的过去,胳膊一晃:“你还走不走了?”
聂海舒先一看她那动作,顿时欢天喜地了起来,跑过去挽住她的胳膊:“咱骑摩托去啊?”
“骑什么摩托,这么冷的天,我膝盖不要了啊?”葛静怡瞪他一眼:“蹭车!”
“蹭谁的?”
“楚金宝的。”
“咱们现在不是去他家给他搬家么,怎么蹭他的车?”
聂海舒话音落下的时候,黑子的车从小区驶进来,看到葛静怡,老远就打了喇叭。
车子开过来,黑子停下车摇下车窗,看着眼前手拉手的俩人:“你俩这是?”
葛静怡举起手:“不好意思啊,和了个好。”
黑子委屈的嘴巴乱飙,咬牙切齿,当下关了车窗,调转车头,一溜烟走了。
“他嫉妒了。”聂海舒说:“咱去打车。”
两人刚走出小区,就看到黑子的车停在一边。
“我这个家你们还搬不搬了?”
黑子无语地看着两人,尤其是看到聂海舒,他哼了一声:“蝎子,我警告你啊,对我兄弟好点啊。”
葛静怡上去踹他的车:“什么兄弟!你追老娘的时候怎么不当我是兄弟?”
“那不是年少轻狂没有家,矫情的嘛。”
黑子招呼两人上车:“赶紧的,我爹妈还等着搬新家呢。”
搬家的事情折腾了大半天,年轻的几个忙着收拾房子,根婶他们在阿德那套房子里收拾饭菜,准备最后再去新房里炒两个菜就算是开火了。
杨淑君和黄旭杰的身体情况也好多了,经过这段时间的复健,黄旭杰已经可以缓慢走路了,杨淑君更好一点,迟夏每天还能陪她散会步。
这会儿瞿白,骆寻和黄旭杰在书房聊天,根婶不让杨淑君进厨房,迟夏在陪着她。
看着屋子里其乐融融的景象,杨淑君对迟夏说:“夏夏,陪妈妈出去走走。”
迟夏给她戴好帽子和围巾,说了一声就出去了。
母女俩缓慢地走着,前两天下的雪还没融化,走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迟夏问她:“妈,你是不是有事想跟我说啊?”
“是。”杨淑君抓着她的手揣进自己兜里:“夏夏,咱们把家里的别墅卖了吧。”
这些天迟夏也在想这个问题,不知道真相之前,那个别墅是她的家,容纳了她过去那些年最快乐的时光,就算最后知道了真相,那里至少还有杨淑君的痕迹,无论如何,那个别墅对迟夏来说都是一个家的寄托。
但对杨淑君来说……
“我不恨你爸爸。”
杨淑君似乎知道女儿在想什么:“也从来没觉得是因为你的存在才导致了我们的结局,你是不是经常这样想?”
迟夏朝她笑了笑,没说话。
“你是我的女儿,我最了解了。”
杨淑君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夏夏,不要那么想,你没有任何错,你爸爸,他或许也没有错,只是到了某个节点的时候,大家的选择不一样,既然命运把咱们推到了现在这个情况,咱们改变不了过去,就好好往前看,你最明白这些的,妈妈不说那么多,你也该明白,是不是?那个房子,包括那个房子里的回忆,好的咱们就留着,不好的咱们就忘了,好不好?”
两人缓慢地走着,杨淑君的兜里,她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捏着迟夏的手:“说话呢,听到了没有?”
“听到啦。”迟夏蹭了蹭她的肩膀:“妈,我听乔叔叔说,你们年后准备去玩啊?”
杨淑君笑:“你妈妈我死而复生,还不得去吓吓那些老朋友啊,再说了,你妈我还年轻,可得好好享受生活呢。”
迟夏跟她开玩笑:“您想去哪儿享受都行,我养你,实在不行我把嫁妆给您拿出来?”
杨淑君在兜里打了她的手一下:“你是多瞧不起你妈妈啊,你妈我现在还活着呢,还有的是能力给你再挣一份嫁妆。”
“我不需要那么多。”
迟夏蹭她:“你,瞿白,阿德,你们现在都好好的,我就最开心了,至于钱什么的,我回头去薅归来就行了……”
还在钦城穿着短袖骂太阳的归来莫名其妙打了个冷颤。
“骆寻是个好孩子。”
杨淑君笑:“他那天跟我说,他爸爸妈妈想见见我,你说妈妈见不见呐?”
迟夏嘿嘿笑:“那……那咱见见?”
杨淑君笑的合不拢嘴:“行,那咱就见。”
两人慢慢往回走,老远迟夏就看到骆寻的身影。
他站在楼上窗户边上,朝着迟夏挥了挥手。
迟夏看到他就高兴,她忍不住对杨淑君说:“我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肯定得喜欢我。”
第352章 番外五
腊月二十五,骆寻生日。
骆寻别的没干,带着迟夏正式去见了父母。
骆纬钧和凌楠从前两天就开始大扫除,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凌楠还定了很多花,这两天插花插的乐此不疲。
骆寻人在单位,隔几分钟就收到亲妈的消息,都是来问迟夏喜好的。
小姑娘喜欢吃什么呀,喜欢喝什么呀,家里的盘子要不要换新的呀,骆寻回都回不过来。
到腊月二十四的时候,消息倒是消停下来了,凌楠直接打了个电话,让骆寻必须请个假出来。
最近专案组也消停,杨淑君最近身体大好,已经恢复了社交,迟夏忙着当司机,常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索性给她放了几天假。
骆寻扫了办公室一圈,卷毛正在看第108遍《神探狄仁杰》,并且正在哇哇大哭。
骆寻不用想就知道他这会应该看到元芳失忆化名水生,终于和狄仁杰见面的场景了。
曹斌正在看球赛,一会儿好球!一会儿哎呀!一会儿又上啊!手舞足蹈乐在其中。
林文觉刚从训练馆回来,这会儿已经换好衣服,躺在椅子上塞着耳机不知道在干嘛。
骆寻有点好奇,走过去取了他的耳机问:“你干嘛呢,最近老是鬼鬼祟祟的。”
林文觉一脸苦楚:“快过年了,你猜我能干嘛?”
骆寻恍然大悟,一脸同情地把耳机给他塞了回去:“加油。”
无他,林文觉三十多岁了,家中又有长寿基因,三十多的娃,每年过年都逃脱不了表演节目的噩梦。
骆寻记得他去年玩的是二胡,一首二泉映月苍凉无比。
前年玩的是唢呐,前年有点惨,一曲唢呐差点没把老爷子送走,被他爹打的三天没下来床。
骆寻刚要走,又有点好奇:“你今年什么表演方式啊?”
“唱歌。”林文觉邪魅一笑:“保险中的保险。”
“那你唱什么?”
林文觉一脸正气:“明天会更好!”
骆寻竖起大拇指:“老林,你身上是有点希望的。”
林文觉摸索着从柜子里掏出个盒子:“生日礼物,滚吧。”
“每年都提前,你跟浪漫绝缘了是吧?”骆寻拿过袋子:“是啥好东西?”
林文觉已经做好了跑路的准备:“自己看吧。”
一看这边的动静,卷毛和曹斌也急匆匆跑了过去,放下各自的礼物又重回自己的欢乐窝:“老大,我们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你生日快乐啊。”
曹斌那边正好进了个球,乐的差点腾空三米高:“老大,你赶紧走吧,去拾掇拾掇,明儿带咱们迟夏见家长!”
骆寻打开这仨的礼物,好家伙,林文觉这王八蛋给他送了个全套理发产品,曹斌和卷毛就更走心了,一个给他送了瓶高价摩丝外加一罐子面霜,另一个给他送了一盒护手霜。
摩丝和面霜骆寻还能理解,护手霜他是怎么都想不明白。
在林文觉和曹斌双双跑路后,骆寻抓住脚步慢了的卷毛:“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个护手霜是什么意思?”
“老大,你是真不懂我的良苦用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