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斗二娘
骆寻看资料包里的内容,当下就决定让曹斌和卷毛去把季诗情和张超带回来提审。
迟夏和林文觉几乎同时到了办公室。
“正好,你们过来。”
骆寻看到他们就招了招手:“我这边的字迹鉴定也有结果了。”
迟夏快步走了过去:“怎么样?”
骆寻拿出了几分对比样本,指着那封遗书上的前半段内容:“从裴新录的书写习惯,遣词造句这方面内容来看,这封遗书的确比较像裴新录的风格。”
“只是比较像,那就不是。”林文觉在保温杯里泡了杯浓茶说。
骆寻点头:“的确,这封遗书并非裴新录的字迹,但写这封遗书的人模仿的还不错,将裴新录的字迹模仿了七八分。”
“剩下的两三分呢?”林文觉又问。
“从剩下的两三分看,模仿字迹的,应该是个女人。”
骆寻在几份比对样本上点了点:“你们看我标出来的这些地方。”
迟夏和林文觉凑了过去。
骆寻继续道:“这个字迹模仿虽然比较高明,但笔力较浅,你们看这几个字的转折,撇捺都是比较柔和的,我个人倾向于女性手法,早上我也拿去技侦那边验证了一下,那边也是持相同的态度,他们已经在出报告了。”
“所以这份遗书虽然不是裴新录写的,但也是事件知情人写的,目前我们已知的女性嫌疑人,好像只有季诗情一个。”
林文觉说:“待会诈一下她。”
“等会张超和季诗情来了,你和老曹去张超那边,季诗情就交给我和迟夏。”
骆寻说着已经把迟夏发过来的资料包打印了出来,打印机正一张一张地往出来吐纸。
三个人梳理了一下案情,林文觉又给季诗情前公司的老板打电话,了解了一下相关情况,得到线索也很让他们满意。
没多久,曹斌和卷毛也带着季诗情和张超到了警局,直接分开关在了审讯室。
骆寻想了想,又给卷毛派了个任务,卷毛刚回来又跑出去了。
在进去审讯室之前,迟夏先站在玻璃窗外观察了一会儿季诗情。
在骆寻过来的时候她说:“骆队,季诗情应该不是三荡子说的那个女人。”
骆寻站在了她身边,看了看手上周婉柔的全身照:“体型不相符。”
“嗯。”迟夏点头看他:“咱们进去吧。”
两人推开审讯室的门进去,季诗情吓得一个激灵朝他们看了过来,声音带着哭腔:“我都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还带我过来干嘛啊!”
“你不知道?你确定?”
迟夏直接把她和裴新录在天台吵架的视频在她跟前放了出来:“那这是什么?”
季诗情不可置信地看完了那个无声的视频,面露惊慌:“这……这就是普通的吵架啊,员工和老板有时候也会有……有矛盾啊!”
“那这个呢。”
迟夏和骆寻坐了下来,慢条斯理地划了一下手机,播放了下一段视频。
正是石天一找到的那一段视频,季诗情和张超开着朋友的车去了老城区。
视频里的图像放大,虽然模糊,但也能确定是他们俩的脸。
“还有。”
迟夏又划了一下,这次出来的是几张照片,是昨晚她去张超家里,以及从监控中截出来的两人见面的照片。
截出来的照片时间,正是林文觉他们去过新柔外贸的当晚。
迟夏上来就把证据甩了出来,然后往后一靠,把接下来的主场交给了骆寻。
骆寻等了好一会儿,贴心的让季诗情消化这些东西。
直到她仓皇失措地抬头,刚要开口的时候,骆寻沉沉开口:“据我们调查,6月1日晚上十点,你和张超在老城区待了将近两个小时,你们去那儿干什么?”
“我们……我们不是……”季诗情额头沁出汗来,刚开口又被骆寻抬手打断了。
骆寻倾身向前,往她跟前放了两份资料,资料上还有裴新录的尸体照片,季诗情立马闭上眼睛转过头:“别!你别给我看他!”
“他?你怎么知道是他?他是谁?”
骆寻的声音带着压迫:“你说巧不巧,你们去的方向,正是我们发现尸体的地方,那地方待拆迁,可没什么转亲戚的地方,还是说……你们只是单纯的去那儿约会?”
“我们约会不行吗!你管的着吗你!谁知道他会死在那啊!”季诗情终于找到了反驳的空隙。
骆寻笑了起来,笑的季诗情只觉得毛骨悚然。
他慢悠悠地:“又是他,季小姐,我想问问,你这个他指的到底是谁?不会是裴新录吧?”
季诗情脸色一白,愣了好一会儿:“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谁知道!”
骆寻忽然站了起来,手上的资料重重往桌子上一扔:“我告诉你,该掌握的证据我们都掌握了,有些事情你说出来和我们说出来,性质还是很不一样的!”
季诗情吓得脖子一缩,眼里划过心虚,但还是不敢开口。
迟夏和骆寻目光轻触,她微扯唇角叹了口气,季诗情的目光下意识地朝着她看了过来。
“季小姐,你要这样的话,你不妨听一听这个吧。”
迟夏拿出了个录音笔放在了桌上,笑眯眯地看着季诗情,然后她按下了开关。
第107章 审讯室
听到录音笔里的内容,季诗情彻底石化在了原地。
录音笔里,正是林文觉之前跟她前老板打电话的内容。
作为撮合了季诗情和裴新录的中间人,这位前老板准确而又细致地说明了季诗情和裴新录之间的感情发展。
两个人一个见色起意,一个见钱眼开,他讲的细致而又令人厌恶。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季诗情没法抵赖。
“鸟择良木而栖,这一点我们都理解。”
迟夏关掉了录音笔:“但是季小姐,你也不要试图跟警察绕弯子,你嘴里的那个他是谁,你清楚,我们也清楚,我们在给你机会,但配不配合,在于你。”
骆寻这时候加了一句:“他死了,你很清楚。”
季诗情仓皇地看了他们一眼,又低下了头。
迟夏看向骆寻,示意他可以坐下了。
骆寻重新坐了下来,声音也缓和了一点:“季诗情,我们只想知道以下问题的答案。”
“什……什么?”季诗情抬头问。
“第一,视频里你跟裴新录吵架的原因;第二,你和张超为什么要去老城区;第三……裴新录的死跟你们……”
“不是!”
季诗情打断骆寻的话,她激动地摇头:“不是我们杀的,我们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很久了!我们没杀他!”
骆寻和迟夏对视一眼,骆寻不着痕迹点了点遗书,迟夏会意,轻轻颔首。
她开口:“你们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那么,你们为什么要去那里?你们是否知道裴新录已死?”
“不知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季诗情声线颤抖:“警官,那个视频,是因为裴新录他要跟我分手,我刚到新柔他就要跟我分手……他说会保证我以后在公司的利益,但必须要跟我分手,我气不过……所以……所以我们才吵的!”
“你气不过他跟你分手而杀了他,动机这不是就有了吗?”骆寻悠悠开口。
“我杀他干嘛啊!”
季诗情激动地拍桌子:“我又不是没分过手,我只是生气,我真的只是生气,他明明就是见异思迁,有了更好的人才要跟我分手,我气不过的是这个!”
她苦涩一笑:“我以为他跟我在一起,是真的爱我……”
骆寻嗤笑一声:“一个有家有室有孩子的男人说爱你,这位小姐,你用脚指头想一想,这能是真话吗?”
“假的。”
季诗情再次被真相洗礼,抽泣道:“我后来才知道,他早就跟别人好上了,那个女人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人家就是让他去死,裴新录那狗杂种都愿意!还有裴新录他老婆……”
那个女人这四个字引起了骆寻和迟夏的双重注意,两人身子都微微前倾,但没有打断季诗情的话。
季诗情缓了一口气,继续道:“周婉柔给他生了孩子又如何,周婉柔陪他白手起家又如何,男人什么德行啊,男人只看长远的利益,而不会回头看谁跟他一起过苦日子!”
骆寻皱了皱眉,觉得还是有例外的,不能一杆子把他也给打死了,他在纸上写了四个字:老子不是。
迟夏微微侧头,看到那四个字,借助一声轻咳把憋不住的笑从嗓子眼送了出来。
“你嘴里的那个女人是谁?”迟夏问季诗情。
“不知道。”季诗情又有点生气,咬牙切齿:“我要是知道,绝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这个新人物的出现,让迟夏和骆寻都下意识地想到了三荡子说的那个女人。
“你为什么会去老城区?你还没告诉我们。”
迟夏见骆寻在思考,她敲了敲桌子问季诗情。
“因……因为我当时收到了一封信……信上就说让我去老城区,说是有什么惊喜……我……我才去的……”
惊喜……迟夏暗自冷哼一声,怕是只有惊吓吧。
“信在哪里?”迟夏问。
“包里,在我包里!”
季诗情说。
***
另一间审讯室里,林文觉几句话下去,张超就抖搂了自己和季诗情的关系。
“她长得好看,性格也好,会哄人……”
“她想要钱,我正好有,我想要个带的出去的女朋友,在一起也没什么错吧,再说了,新录早就有新人了,大家都是因为寂寞走到一块的,这种情况很多啊……”
林文觉忽的想起新柔那个叫冯姿的前台,她当时说了一句什么来着,这种时候,也只有女孩子会帮女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