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吻玫瑰 第28章

作者:阿姜呀 标签: 豪门世家 破镜重圆 青梅竹马 甜文 现代言情

  “可是……”

  南知莫名有些心虚,慢吞吞道,“这性质又不一样, 而且,我们又不真的因为和好了才结的婚, 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不会真觉得你俩是联姻吧?”

  凤佳笑了,双臂环在胸前,老神在在的, “这话你们两个一块儿自欺欺人就算了, 谁家联姻连份婚前协议都不签的?”

  “……”

  凤佳冲她抛了个媚眼, 没正形道:“恭喜你,你要是离了婚估计就直接是身家排名最前列的女人之一了。”

  “……”

  -

  和凤佳吃完中餐,南知便回了舞团。

  傍晚时刘冬暖给她发来了目前拟好的合同电子档,有关于各项权利义务说明,也涉及了录制的保密协议。

  虽然知道顾屿深的确是因此生的气,但她也不愿再三番拒绝刘冬暖,合同都已经拟好了,没有再拒绝麻烦别人的道理。

  南知仔细看了遍,确定无误后便和刘冬暖约定了去上海的时间。

  一系列事情处理完,南知坐在舞蹈房地板上,又想起了凤佳说的话——人家有点心理阴影也挺正常的。

  算了,哄哄吧。

  南知无奈地想,就他有心理阴影,当初的事她都也要有心理阴影了,冬日暴雨天就总容易做噩梦,可她现在竟然要不计前嫌地去哄她。

  她可真是个心地善良、不计前嫌的仙女儿。

  南知拿出手机,点开跟顾屿深的对话框。

  斟酌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打出第一句话。

  [南知:在吗?]

  “…………”

  这是什么糟糕透顶的开头。

  时隔六年,她第一次给顾屿深发消息,居然是,在吗?

  南知看着屏幕里这两个字,一阵绝望。

  果然,顾屿深很快就回复了——单独一个问号。

  [南知:在吗?]

  [顾屿深:?]

  这两条简直就是往南知脸上丢过来一行字——你恬不知耻地纠缠人家干嘛!

  南知深呼吸,憋着火,忍辱负重地继续打字。

  [南知:你几点下班?]

  [顾屿深:今天有事,会晚,不用等我。]

  “?”

  南知剩下半句“要不要一起吃晚饭”也说不出来了。

  这回是黑体加粗的大字再次砸在她脑门——你自作多情什么你!

  南知冷笑一声,回复:[谁要等你!]

  回完,关手机,丢到一边。

  -

  顾屿深今天晚上的确是有事,南知给他发信息时他正在听秘书汇报晚上的一系列行程。

  刚汇报到一半,就收到南知的[谁要等你!]

  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到她的语气,顾屿深想起早上在卧室外听到的,哂笑了声。

  今晚要出席一个商业慈善晚会。

  举办人姓陈,如今已经年过花甲,头发花白,早年在商界拼搏半生,现在反倒是专注于做慈善了。

  顾屿深是个传统商人,也可以说是薄情冷血,他有时也会自嘲自己和他那父亲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顾氏集团作为北京城前列的集团,当然也会做慈善,但仅仅是为了塑造良好的企业形象和合理避税罢了,都由专人统一负责。

  而今天出席的慈善晚会,也不过是因为他和那位陈总近期有些合作罢了。

  周越虽然整天游手好闲不常管公司事务,但慈善晚会这种游手好闲的活动倒是少不了他。

  晚宴还未正式开始,顾屿深和周越一群人坐在一起,旁边还有几个和周越一道的纨绔子弟。

  周越调侃他:“你今天怎么还来了?”

  他侧头,懒痞模样:“怎么?”

  周越往周围看了眼,低声戏谑问:“你这不是新婚燕尔,佳人在侧?”

  顾屿深低笑一声,一直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来回摩挲酒杯。

  周越又问:“怎么你们这都领完证了,外头一点风声都没听见?”

  顾屿深喝了口酒:“暂时不公开。”

  周越笑了,戏谑地撞撞他肩膀:“我说你们俩这玩什么呢,闪婚完现在还玩隐婚?”

  顾屿深还没回答,慈善晚宴正式开始了。

  第一件拍品是一副乾隆年间的画。

  顾屿深今天来这一趟不过是为了不拂陈总的面子,不是真为了什么拍品来的。

  于是几次果断的竞拍,以千万价格拍下了这幅画。

  陈总坐在另一侧,遥遥冲他笑了下,顾屿深也点头示意。

  又一小时过去,拍卖晚宴进入到下一流程,这回呈上来的是一串被称作“玫瑰至上”的红宝石钻石项链。

  来参加晚宴的多是年轻的纨绔子弟,不少金屋藏娇的,相较于名画而言,宝石项链当然是更具实用性的,能哄人开心。

  竞拍牌一次次被举起,价格也一次次攀高。

  此时,一道男声从旁边响起,易彬庭举起竞拍牌:“五千万。”

  顾屿深这才挑起眼皮,侧头看过去。

  易彬庭也注意到他视线,笑道:“顾总,巧啊。”

  周越跟易彬庭还算认识,随口问了句:“易总这是打算千金买哪个美人一笑呢?”

  “也没谁,说来你们可能不认识,是南家的女儿,刚从国外回来的。”

  周越:“……”

  一旁顾屿深靠在沙发背,单手支头,模样懒散,勾了勾嘴角,提起酒杯喝了一口。

  周越又问:“易总打算追求南家女儿?”

  “差不多吧。”易彬庭磕了磕烟灰,肆无忌惮地评论人长相,“长得特漂亮,身材也贼好,听说是练芭蕾的,这身材能不好嘛。”

  说到这,易彬庭暧昧地眨了眨眼:“反正挺对我胃口的。”

  周越:“……”

  原本他只是嘴欠多问一句想看看顾屿深会是什么反应,结果这易彬庭嘴上没把门,说了这一通车轱辘话,他都生怕顾屿深突然站起来揍人。

  居然敢觊觎人家顾总的老婆。

  周越看了眼顾屿深。

  后者依旧端得四平八稳,真跟随便一听似的,嘴角略微提着,似笑非笑,意味深长。

  可惜易彬庭精准地往枪口撞,突然想起来:“哦,对了,顾总倒是见过一回,那回是我和南知头一回见,不过看那回,顾总是不是以前也见过她?”

  顾屿深没有马上回答。

  他倾身捞起前面桌台上的烟盒和打火机,手半拢着点上火,重重吸了口,又缓缓呼出。

  “见过。”

  他修长骨感的手指轻轻在烟柄上点了点,又补充了一个字,“熟人。”

  易彬庭一愣。

  看顾屿深那架势就觉得不对劲,这才琢磨过来上回在国府馆外两人的状态似乎的确是有些奇怪。

  生疏,但又有点太生疏了。

  顾屿深每一个字都说得缓慢,像是在故意享受操纵别人情绪的快|感。

  语调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变化,甚至尾音都是带着笑意的。

  “以前被她甩过。”他说。

  这回不止是易彬庭愣住了,就连周越都愣住了。

  他本以为顾屿深会说他们已经结婚了,再不济也是个“前女友”。

  从前顾屿深对那段过去讳莫如深,从来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提到“南知”这两个字,以至于后来很多人都以为他早就已经忘记南知这个人了。

  现在……这是进步了啊。

  果然有了那张证就有恃无恐了。

  “…………”

  易彬庭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说什么都是错,回什么都不对劲,最后讪讪闭上了嘴。

  再也没举过一次竞拍牌。

  哪儿敢举啊。

  谁他妈能想到,南知竟然会是顾屿深的前女友,而且竟然还是南知甩的他,往严重了说,说不定还是什么忘不掉的白月光。

  易彬庭再回想自己刚才说的话,觉得自己简直是差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玫瑰至上”又被轮番叫了几次价。

  叫到九千万时无人再举牌,拍卖师开始敲锤倒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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