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姜呀
南知说不出口,别过脸:“你再拿一个,冷了就不好吃了。”
刚才吃火锅时南知的确留了肚子,但她本身食量小,那烤串味重且分量足,芝士年糕一串就有八瓣儿,没吃多少就饱了。
她开了瓶酒,这回喝得小心,怕醉了,只小口小口地抿。
逐渐接近零点,电视上一溜儿主持人一齐上台,到了喊倒数计时的时候了。
上海外滩也有很多人聚着,一齐倒计时,酒店离外滩不远,那儿人声鼎沸传到了他们这头。
三。
二。
一。
南知拎着啤酒瓶跟他一碰,酒精轻晃。
南知笑了笑,说:“新年快乐,顾屿深。”
小姑娘笑起来漂亮极了,眼睛亮晶晶,脸颊因为酒精泛着淡粉,整个人透着松弛的艳丽。
顾屿深侧头看了她许久。
“新年快乐。”他偏头在她头发上亲了下,说,“滋滋。”
南知愣了下,随即笑得眯起眼。
顾屿深叫她“滋滋”的次数简直少之又少,从前两人在一起时他也不爱这么叫,多数时候都是全名,只偶尔哄她时放软了脾气才会这样。
“不过说起来,你小名是什么?”南知问。
她那些朋友都叫她“滋滋”,但却没听别人叫过顾屿深别的,就是读书时候也没有过。
“没有。”
“没有小名?”
“嗯。”
“那你爸爸妈妈以前都直接叫你顾屿深吗?”
“嗯。”他又仰头灌了口酒。
南知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是提到了他妈妈。
她余光注意了眼顾屿深,他眸色很淡,明明看着电视上欢声笑语的画面,可在他脸上却感觉不到丝毫。
南知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也不想在今天跟他将这不高兴的事放到台面上来讲,于是只是将手伸过去,用力攥住了他的手。
-
成功跨过新的一年,电视上还在放歌舞节目,南知打了个哈欠,说:“不想看了,睡觉去了。”
“嗯。”他坐直些,“这些我收拾,你先去洗澡。”
南知点头,转身进了卧室。
刚才吃烤串时穿的是睡衣,现在觉得睡衣上也有一股味道,南知拎着领口嗅了嗅,皱起眉,打开衣柜翻换的睡衣。
她不算一个特别爱买买买的人,但对生活质量要求高,来上海光是睡衣就带了三身。
除了身上这套,还有一套同系列不同颜色的,另外则是一套睡裙。
南知盯着衣柜里的那条吊带睡裙——以前独居时冬天屋里暖气足,她就喜欢穿一条薄睡裙睡觉,但后来跟顾屿深一起后别扭着就没再穿过了。
她想起方才凤佳说的“都二十好几了难不成谈了恋爱还要分房睡啊”,还有她那张睡裙照片。
跟她那又透明又蕾丝的相比,南知这睡裙已经可以说是非常“保守”了。
南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鬼使神差地拿了那条睡裙,进了浴室。
……
洗完澡,南知换上睡裙,站到镜子前。
她身材好,睡裙能够展示她的好身材,直角肩天鹅颈,修长纤瘦,胸前白皙,隐约露出饱满的沟壑。
外面门一开一合,是顾屿深也进卧室了。
南知心怦怦跳,深吸一口气,也推门出去了。
顾屿深正好面对浴室门,视线落在她身上,看了两秒,极为平静地移开了视线,而后过去把空调往上调了两度。
南知:“……”
就这样???
会有正常男人第一次看到自己老婆穿睡裙是这么淡定的吗???
居然就这样?!
你老婆白长这么漂亮了!
她躺到床上,看着顾屿深目不斜视地进了浴室,一眼都没看她。
这次南知能确定了。
顾屿深的确不太对劲。
正常的顾屿深是不会这个样子了。
她想,是不是顾屿深想到自己的父母了?
除夕夜大家都团聚一家,触景生情也很正常。
南知躺在床上,叹了口气。
顾屿深冲了个澡就出来,绕到另一边,把灯关了,也上了床。
南知觉得心疼,人凑到他旁边,主动跟他聊天:“顾屿深,你今天晚饭在哪儿吃的?”
“外滩。”
“就你们俩?”
“没,带了他太太。”
“那你不就是电灯泡了么,是不是一晚上都在看他们打情骂俏。”南知随口说,故意逗他开心。
顾屿深笑了笑:“聊的是项目的事儿,而且他跟他太太都已经结婚二十几年了,不至于还在我面前打情骂俏。”
南知“哦”一声,又问:“那你上午也跟他们一起?”
“嗯。”
“去哪了?”
顾屿深停顿了下,还是说:“收养中心,他跟他太太打算去领养个女孩儿。”
南知一愣,觉得自己找到了问题源头。
果然是跟父母有关。
她侧了个身,抱住顾屿深的腰。
她感觉到男人身上僵硬了下,连带腹部肌肉也用力,紧接着,顾屿深也侧身抱住了她。
甚至还搂着她的腰将她抱过来一段,挨得极近。
周围漆黑一片。
南知抬手摸了摸他头发,心想自己这一刻一定散发着母爱光辉。
她轻声问:“顾屿深,你是不是想你父母了?”
安静片刻,他说:“不是。”声线冷硬。
她用力抱紧他,想安慰说没事的,你可以不用让自己那样坚硬,你也可以示弱也可以难过,以后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但话还没说出口,顾屿深却忽然搂着她翻身。
一阵天旋地转。
她被压制身下。
他一下彻底打破方才的温情气氛,哑声问:“勾|引我?”
南知:?
……啊?
怎么突然就从温馨家庭剧换台到了带色频道。
他俯身去亲她,湿吻着,这个姿势下胸前也被挤压着,难受又燥热,还有点喘不过气儿。
她感觉到顾屿深身体的变化,化作威胁紧紧压迫她,她憋不住呜呜出声,想挣开这个燥热的吻,挣扎时又将裙摆不断往上,露出大片白皙的大腿皮肤。
“我没有。”她挣扎着出声,“顾屿深……!”
他给她说话的机会,转而亲她耳朵,低声:“没有你穿成这样,没有你挨我这么近?”
一字一顿,像在质问犯了错的小朋友。
南知耳朵被他的吐息弄得发麻。
穿睡裙的确有私心,但也不过是想给他看自己更好看的那一面,哄他高兴罢了,没想到最后竟然撩拨过头,变成现在这场面。
她逞强道:“我本来就没有!”
“早跟你说了,少撩拨我,真当我不碰你是吃素的?”顾屿深手贴着睡裙下摆,这回不再是口头威胁了,是带了实质性的。
南知挥手去打,又被他轻松摁了回去。
力气根本敌不过。
顾屿深起了变化,男人经过岁月磨砺,独自一人经过坎坷,拥有现在的权势地位,举手投足间都是不加掩饰的欲气。
他捞起她脚踝,往上压。
南知尖叫一声,又想起父母就在隔壁,不知道隔音怎样,立马闭上嘴,压低了声音说:“你别、别,我来……例假了。”
没有什么比此时此刻的这句话更灭兴致了。
但的确能救她一命。
南知腿心被贲张处抵着,都不敢细想,觉得真任由发生了自己会死。
顾屿深也一顿,眉紧皱,看着她眼睛,眸色黑似深潭。